鄉村夏日的早晨總是很美好的,清新的空氣,合適的溫度,這種時候大家早起也容易些,尤其是最近活計不重,大家都在想方設法的多找一些事兒來補貼家用,甚至有大晚上去山上放夾子的。

    十萬大山,難道還不能搞過來一些喫的嗎?

    不過大家都不敢走的太深了,好幾個人搭夥也就只敢在外面活動活動。

    天矇矇亮,炊煙也起來了,大早上的燒個熱水,給雞鴨喂個食,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陳家人最近都起的很早,因爲南江來的客人都早起,他們得負責做飯。

    不過他們一點怨言都沒有,因爲人家有着充足的外匯券,在喫食上面看來都非常的大方,連帶着他們一家人也喫的好多了。

    陳老太從竈間看出去,手下的動作很麻利,但是心下也是忍不住吐槽幾句。這些南江來的人還真的是……也不貪睡,早早的就在院子裏打拳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帶自家的兩個大孫子?

    “娘。”陳老二走進來,說:“我昨兒個和晚山提了下,咱們娃娃大了,也該取個大名了,他有文化,娘你看讓他幫着取咋樣?”

    陳老太說:“你爹咋說啊?”

    “爹說這最好了,取名這事兒本來就是講究事兒,咱們總不能一隻小一小二的喊。聽聽人家孩子的名兒,屏魚、安兔,聽說還有英文名呢,這一聽就不一般。”

    “可不是嘛。”說到這兩個孩子成老太也是覺得很厲害,他們家小一小二一天到晚的賴牀躲懶,人家南江來的孩子居然相較之下還更能喫苦一些。

    早上打拳跑步,白天也有一大半的時間要做作業看書,那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帶耽誤的。放在過去那就是可以考狀元的苗子嘞!!

    甭管現在讀書有沒有用,但就沒有人不喜歡看家裏孩子喜歡唸書的。說到這裏聲音小了點兒,囑咐兒子:“你說讓他們帶着小一、小二唸書怎麼樣?那倆孩子乖巧的很,肯定願意的。”

    “我去問問。”陳老二是個憨厚的性子,但是並不是個傻的,自然知道這事有多重要,在這種事情上面多句嘴怎麼了?

    他本來去年就想問的,但是去年家裏兩個小子還小的很,根本就坐不住,說了也白說,所以這纔沒有開口,今年想來是可以說一說的。

    “陳安兔!”陳晚山還是相當的嚴格的,孩子們練功,他自己也在那練功,順便盯一下。這種事情甭管是颳風下雨、還是數九寒天,那都是不能間斷的:“你的屁股別翹起來!”

    陳屏魚姿態標準的很,小小的年紀氣勢就足足的了,從背面看去和陳晚山簡直一模一樣,腰背直得不得了。

    陳安兔癟着嘴,但還在努力堅持,只不過下盤還是有點抖。

    “啪!”

    到底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運氣比較好的是他們剛好到了時間要結束了,不然的話他又該受罰了。

    陳屏魚走過去把弟弟給拉起來,又給拍了拍屁股,說:“陳奶奶應該已經把水燒好了,我們去洗澡。”

    哪怕是在村子裏,他這習慣也改不了,他能適應環境,但也需要保持自己的清爽。

    兩人牽着手往邊上去了,陳安兔還在哼哼唧唧,不太高興的樣子。

    陳屏魚去拿了個小點心塞給他喫:“不然今天少寫一頁的字?”

    陳安兔耷拉着的腦袋立馬就仰起來了:“好呀!哥哥,我們能不能去釣魚啊?我看村子裏好多小孩都去的。”

    “得問叔叔,帶上人應該會同意。”

    他們既然來了白桃村,那當然不管做什麼都得經過叔叔的同意纔行,尤其是要去水邊,那自然得更加小心。

    陳屏魚雖然年紀小小的,但是他向來特別的謹慎,不習慣把自己置身於特別危險的環境之中,要去水邊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也要帶上人做好防護措施纔行。

    陳安兔原地蹦了蹦,顯然心情已經重新好起來了,可以說是非常好哄的性子了:“我也想要小魚乾,大壯說小魚乾特別好喫。”

    陳屏魚推着小胖子:“好的好的,小魚乾小魚乾,趕緊洗澡。”

    “哥哥一起!”

    ……

    “李桃。”

    陳晚山邊上被稱作李桃高大的男人遞的毛巾上來:“山爺,我昨兒個去鄉里打了電話,南江那邊貨齊了,走廣南那邊過,這樣也好早點到寒省來。”

    陳晚山問:“人手齊了嗎?讓你們去請些手腳麻利的,不要隨隨便便的給我胡亂找點人來湊數,如果是不好用的人,那寧可不要。”

    “山爺放心,左右大多數是咱們兄弟幾個老人,只找了個祖上也是內陸過去的高手,人傢什麼都不分,您開錢就行,他說只要避水珠,山爺你點個頭我就和人應下了。不過……哈哈!這東西哪裏有真的,書看傻了吧。”

    陳晚山挑了下眉:“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關乎於避水珠的傳說還挺多的。更有甚者說那些魚龍精怪之目的功用就和避水珠差不多,左右對於我們來說這種東西不缺不多,真有本事就應下吧。”

    “哦。”李桃一個大塊頭在陳晚山面前卻是恭敬的很,就連好奇也是小心翼翼的詢問:“山爺,那避水珠真的假的啊?就這麼給他的話我們是不是虧了?”

    “想多了,這東西你覺得是真的,那自然就是真的,你不信,那自然就是假的,所以沒有什麼真假好說,對於我們來說只不過是沒用的東西而已。”

    李桃揉了揉腦袋:“山爺說的總是那麼難懂。”

    說到這又問:“今年裴家的人來了,沒事兒嗎?”

    畢竟要在這邊過冬,那很多事情瞞得過別人,但是估計很難瞞得過裴家那個老江湖,偏偏裴家又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得罪的,這就很尷尬了。

    陳晚山面容白淨,看起來就是非常斯文的人,但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冒着寒意:“裴家?也不乾淨,雙方相愛無事當然最好,但如果真的要從中插一手的話,那麼就送老人家上路吧。”

    他看着裴家那個小孩從遠處跑過去,笑了下,又說:“留在這大美的十萬大山之中,不也是一件美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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