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倫眼神一凝,他從城牆下開始爬梯進攻的精靈族戰士身上,看到了幾個不太和諧的身影。
“果然,那些頂尖預備役終於按奈不住了!”
精靈戰士的動作極其矯健,四五下就能走完整座雲梯。
一時間,城牆上頓時變的兇險異常。
每一處城牆守衛點,都有大量的精靈族戰士用了進來!
笵倫看了一眼三頭暴君的金屬洪流,
這羣精靈戰士的確實敏捷,但再敏捷也要遵循客觀規律——
如果這些精靈族能夠一跳來到城牆上,那自然不需要什麼雲梯輔助。
有幾個頂尖預備役想要跑來和笵倫“切磋切磋”。
結果都被笵倫用板刀教育下次投胎不要這麼頭鐵,送他們回爐重造去了。
一時間法,笵倫這邊反而安全異常。
笵倫看了看相對較近的契約者、預備役戰友。
他們有的應對起來極爲喫力(畢竟即使都是預備役vs預備役,身邊的精靈戰士和強獸人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相對來講,契約者應付起來,更加輕鬆寫意。
笵倫眼眸閃過一道精光:
“時機不對!就算我使用剛剛到手的【人皇戒】,徵召人族同胞爲我作戰,但要命的是,薩魯曼依舊在!”
薩魯曼在的話,雙方就會一直處於敵對狀態,四族聯軍會將薩魯曼視作魔王索倫的盟友。
如果薩魯曼死了的話……
“那樣的話,我方勢力就會羣龍無首,必定陷入敗亡。但如果,我使用【人皇戒】……”
笵倫眼眸越發明亮,
同時,看着城牆主座上的白袍薩魯曼,一個想法涌入笵倫腦海。
笵倫暈暈乎乎的甩了甩頭。
手上傳來木質地板的粗糙感。
“不對啊,我家不是複合地板麼……”
笵倫顧不得頭痛欲裂,低頭向手掌方向看去。
燭光搖曳,細細打量才能辨認出左手手掌周邊,暗棕色的木質地板紋路。
粗糙、簡陋,製作簡單。
“裝修一般~”
笵倫總結一句,隨即蹲坐在暗棕地板上,一手撐地一手給頭部做原始理療。
趁着這會兒的功夫,他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
陰暗、寂靜,同時充斥着莫名的陰冷。
角落處,是一張平板簡木大牀。
除此之外,只有一副紅色窗簾下的桌椅,簡單的一下子讓笵倫想起了82年的小學教室陳設。
“這絕對不是我家……”
笵倫看了一眼冷寂空間中的紅色窗簾,又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六芒星血陣,眼皮跳了跳。
六芒星血陣很像中世紀西歐女巫的魔法陣,附近的空氣中依然遊曵飄蕩着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血陣當中的四個點綴小火苗的蠟燭,笵倫恐怕會在黑暗和恐慌中以爲房間中有一具屍體!
笵倫嚥了口唾沫。
“此地不宜久留!”
踏踏踏踏踏踏……
清晰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但,
並不是笵倫導致的。
笵倫精神一緊,但卻並不太緊張。
雖然這座房間很是嚇人,但他還是覺得惡作劇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所以,下一秒——
笵倫踮起腳尖,悄咪咪的靠近房間大門,想要從大門縫隙處看清路過人的相貌。
笵倫嘴角一勾,腦海中自動填補出幾個損友被自己胖揍的畫面。
路過之人的腳步不快不慢,狹窄的門縫只能模糊看個大概。
“紅色衣裙、紅色高跟鞋、又黑又長的頭髮,女的??……!!!”
房門外,
走廊中,
只有一座冷黃的油燈照射,讓人看的很是模糊。
但,
笵倫捕捉到了對方的側臉!
竟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位友人!!
對方側臉上,
竟有一道血肉翻涌的狹長傷口,上邊似乎仍舊在涓涓涌出鮮血!!!
笵倫快速轉身,背靠房門額頭開始冒汗。
“這……tm到底是哪裏?!!”
踏踏踏
幸好,紅衣女人好像只是路過笵倫的房間,腳步不停的繼續離開了。
笵倫鬆了一口氣。
這裏是一刻也不能呆了。
“也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
笵倫擡頭看了一眼,木房右側的牆壁上方,是一排三個小方形玻璃窗,走廊的冷黃油燈燈光,在房屋正中留下三個“口”字。
現在外面情況不明,那個紅衣女人剛走,笵倫決定稍微等上一會兒。
“等等!剛剛那個女人來時至少傳來六七聲落腳聲,離去就只有三聲??”
笵倫忽然臉色一變。
急中生智,他立刻離開原地,來到三個方形窗戶下方。
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地面上三個黃色的“口”字,其中一個忽然崩出一個缺口!
看形狀,很像是圓滑的山峯。
笵倫額頭浮現出大顆冷汗,剛剛要不是他反應快,意識到紅衣女人沒有走遠,待在門後的他絕對逃不過對方的窺視!
甚至,
很有可能,
紅衣女人剛剛也透過門縫往裏看?!
像是沒有找到目標,地面上的影子慢慢沉了下去,似乎是離開了。
但笵倫依舊一動不動。
因爲——
沒有腳步聲!!!
一秒、兩秒、三秒……
笵倫不知道對方是否有那種無聲移動的本事,只能貼着牆根躺了下來。
笵倫的目光再次移動起來。
他現在不敢推門離去。
門後很可能有一個不要臉蹲點的紅衣女人。
因此只能另尋其他離去路線。
忽然!
笵倫眼睛一亮!
紅色窗簾!
“有窗簾的地方,必然有窗戶!說不定我可以破窗跳下去!!然後呼喊救命,或者全力奔跑,亦或者悄咪咪離開這裏,不引起它的注意~”
笵倫沉思了一會兒,提前想好所有情況的應對方法,以免自己被打個措手不及。
之後,他腳步輕挪,筆直朝着紅色窗簾的方向走去。
笵倫沒有繞彎。
因爲沒這個必要,這個房間雖然不太明亮,但依舊能夠看個大概情形,他這麼大的活體,透過窗戶一眼就能看得到。
近了,更近了……
笵倫只感覺喉嚨發乾,這是過度緊張、反而加快了體內水分的消耗導致。
作爲二十一世紀的鍵盤青年,沒看過也聽說過。
這時候體驗過,倒也是非一般的感覺。
笵倫有點想嘯(笑),但眼下情形不適合,只能等安全了再跟那些損友掰扯掰扯牛批了。
他踩上木桌,輕輕移動紅色窗簾,同時目光向後、緊緊盯着牆壁上三個方形小窗。
嘎吱嘎吱~
可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小部件,發起了抗議。
笵倫表情一滯,有點難以接受腳下木桌的廉價嘲諷——你至於的嗎?!
眼角餘光,突兀瞥到一個黑影浮現!
糟了!
笵倫雙手用力,狠狠拉拽紅色窗簾。
既然不能悄無聲息的離去,那就大張旗鼓的逃跑!
笵倫甚至準備強行破窗、承受玻璃的洗禮!
裝修這麼普通的房間,不可能換上鋼化玻璃、更別說是華夏的鋼化玻璃!!
下一刻,
窗簾後——
一堵牆壁橫亙在笵倫面前。
笵倫怔住了。
臉上即將露出的狂笑,也凝固了。
“握草……”
嘎達嘎達嘎達……
瘋狂的門把擰動聲大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