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離去。”黑袍老者看向散落一地的法器碎片和法術痕跡,神情越發凝重。
“能夠將數十個築基期弟子一網打盡,連求救信號都來不及發出……”
黑袍老者自討,就算是他自己這位金丹中期修士,也很難做到。
沒有絲毫猶豫,拿出宗門發下來已有百年的求救符籙,就想撕開。
下一秒,一股風嘯聲傳來,
黑袍老者臉色一變,顧不得釋放符籙,而是單手一揮,一面古樸的木牌迎風見漲,剎那間便化成一面木質盾牌,滴溜溜一轉出現在黑袍老者背後。
就在此時,一顆門板大小的石球轟然砸到黑袍老者背後。
如果不是黑袍老者及時應對,恐怕一球之下定要負傷。
即使如此,木質盾牌上也毫光大減,顯然受到一定損傷!
黑袍老者大驚失色,
還沒等他祭出其他手段,周邊的雜草忽然一陣翻涌,數百根標槍一般的草葉脫離本體激射向他,其後還有數十根更加粗壯長度驚人的雜草威猛襲來,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
“呔!區區妖植,也敢在本座面前猖狂!!”
黑袍老者又驚又怒,一拍腰間一個碧綠色袋子,一黑一紫兩個身影頓時出現。
“紅僵紫頭,護我周全,將身邊這些小小雜草盡數滅殺!”
老者看着紅僵紫頭一僵一鬼將周邊妖植一頓碾壓,這才舒了一口氣,將手中求救信號發了出去。
求救符籙在高空中炸響,隨後形成一個碩大的飛劍標誌。
同時,此地的靈氣波動陡然沸騰起來,路過的散修如果感知到會感覺有重寶或者大妖出事。
做完這些,黑袍老者回頭,這才發現紅僵已然被困成了糉子,不斷撕扯着仿若鐵精的雜草,但周圍的妖植實在太多。
紫頭鬼物靈活敏捷,倒不會被困住,只是隱藏暗處、層出不窮的粗壯雜草不斷激射,紫頭也不敢迎其鋒芒。
這令黑袍老者驚訝非常,要知道,他這兩頭鬼物都有金丹初期的戰力。
紅僵,銅皮鐵甲、皮糙肉厚,即使中品靈器也對其傷害寥寥。
紫頭,靈活多變,和其他金丹修士對陣,往往能夠克敵制勝,一口鬼氣一聲魔音兇威滔滔。
“紫頭,噴射鬼氣。”黑袍老者壓下心中好奇,神念傳音道。
紫頭似乎有些不願意,但礙於主人命令,只能照辦。
只見其一大口鬼氣噴射繚繞而出,周圍大片雜草立刻化作枯黃衰敗之相,但鬼氣也跟着不自然的消散一空。
黑袍老者臉上的笑容僵滯。
難怪紫頭不願意噴射鬼氣,鬼氣本就是其的殺手鐗大招存在,幾口之下便也罷了,噴射過多就會損傷紫頭鬼物的根基。
這和人並無區別。
“紫頭,使用魔音!”
魔音卻不具有這樣的損傷可能,但紫頭一日使用不了幾次。
嗡嗡嗡
魔音響起,即使是金丹修士也要避而退之,
眼前雜草更是一羣羣癱軟下來,戰力大減。
紅僵趁着間隙,摧古拉朽撕碎一大片雜草。
只是眼前雜草硬度之高,超過黑袍老者想象,即使紅僵這樣的力大無窮鬼物,也要用出六七分力氣纔有可能。
黑袍老者身爲金丹修士,見識自然非凡。
妖植幾乎均無法輕易移動,但覆蓋面積極廣,命門弱點十分隱蔽。
但只要找到它們的本體,一切自然可以輕易破之。
黑袍老者忽而皺眉,感覺有一些遺漏之處,但具體哪裏遺漏,卻有些想不起來。
忽然,他靈光一閃。
“糟糕,那石球——”
就在他神色微變的同時,半空中再次傳來狂風呼嘯。
石球的方向,並非老者,赫然是之前扭轉乾坤的紫頭鬼物。
老者非但沒有驚怒,反而狂喜起來:
“妖植本體,就在那裏!”
……
霸體峯,
赤魟真人正在指點武剛等幾個自家弟子,忽然遠遠傳來轟然炸響,聲音清晰非常。
赤魟真人有些發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霸鯨劍派數百年沒有在本宗出現求救信號,他一時間沒有認出也是正常。
嘭
洞府的石門被撞碎,一名鐵塔般的女子焦急喊道:
“掌峯,陰鬼峯那裏出現宗門求救信號!”
赤魟真人臉色大變,撂下一句話隨後和鐵塔女子飛向陰鬼峯。
後面的幾個內門弟子面面相覷,但這等大事自然有上面的真人們頂着,還輪不到他們。
不消片刻,幾人便離去大半,只剩下兩人。
“阿爾馮斯,沒想到這麼大的一個仙門,竟然會在宗門內部出現變故。我總感覺是遊獵者搞出來的,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剩下那人想了想,道:“我們遠遠看看,這些金丹真人相當於我們的三階契約者,他們辦不到也有上面的兩位元嬰真君。我們戰力還未恢復,否則四階遊獵者等同元嬰真君,輕鬆掌握霸鯨劍派。”
……
數十位金丹修士先後朝着陰鬼峯飛去,數之不清的內門弟子外門弟子更是存了看熱鬧的想法,往這裏趕。
當然,他們未必沒有撿撿便宜的心思。
笵倫看着被捆成糉子的陰鬼峯內門弟子,微微點頭。
之前,變異靈草在進階金丹期時,靈智大漲,向他傳輸了遠處雜草部從被攻擊的信息。
他心念一動——既然變異靈草能夠吸收靈氣、法力、鬼氣強化自身,那爲什麼不能將這羣人的法力吸納出來化爲己有?
“不可傷其性命,對了,他們的血肉也汲取一些,留他們一命就行。”
笵倫握了握拳,反哺之後,一股澎湃的生命力呼之欲出,雖然比他三階契約者的戰力要弱上不少,但現在變異靈草纔剛剛晉級金丹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隨後,笵倫看到高空中的飛劍煙火,表情一沉。
“變異靈草就算吸完那些內門弟子,也最多金丹中期罷了,如若那些金丹真人全部過來,我們絕對難以抵擋。”
想到這裏,笵倫對着變異靈草吩咐幾句,自己一步跨出消失在茫茫雜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