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三整塊桃花酥,祝餘指腹帶走他脣角的碎屑,歪着腦袋看着他。
宋玄安的眸色暗沉,聲音低沉而沙啞,“好喫。”
他擡手抓住她的,舔了舔脣瓣,“還要。”
這就是若一他們說的:主子不喜甜食?
盤中已經空了。
她輕笑,將空盤子拿起來給他看,“沒有了哎。”
宋玄安沉默了一會兒,很快給出解決方案。
“預訂。”
她挑眉,似乎很感興趣,示意他繼續說。
他吞嚥了下,直直看着她,提醒道:“還要收利金。”
所以加起來時間要長一點。
祝餘嘴角的弧度漸深,頭回見如此爲她着想的顧客,上趕着給利息的。
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點點頭應允。
宋玄安有了第一次作鋪墊,沒再猶豫,直接扣住她下巴,低頭。
他們接了長長的一個吻。
直到祝餘喘息着推開他,纔不舍地結束。
宋玄安低頭看見她微腫的脣瓣,心裏滿足至極。
……
祝餘看向他,眨了眨眼,淡聲道:“那你忙吧,我去看看阿離。”
上次人家二話不說帶兵過來幫忙,還沒好好感謝呢,雖然現在她不是江晚兮的身份。
宋玄安沒作聲。
祝餘轉身,剛走兩步,宋玄安追上來拉住了她的袖子,將她扯入懷中。
“不許去。”
她勾脣,佯裝疑惑道:“怎麼啦?”
他緊緊摟着她的腰肢,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悶悶道:“他沒什麼好看的,水水多看看我。”
他們相處時,她的注意力總是會被別人吸引走。
塔坦那王子本就對她圖謀不軌,現在還派人前來,更是居心叵測……
他竟然還惦記她?!
祝餘轉身笑了一下,輕撫他的背脊道:“許久沒見他,少年人變化大,現在應該生的更加俊俏了吧。”
宋玄安突然低頭,看見她眼底藏不住的戲謔。
他下頜繃緊,薄脣抿成一條線,不肯說話了。
祝餘被這熾熱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整個身子也被人圈着無法脫身,但仍喜歡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你不想知道他現在的模樣麼?聽聞現在不止草原女子多數傾心於他,大鄭姑娘也喜歡的不得了呢……”
宋玄安臉更黑了。
他或許要考慮下廢除塔坦的商賈、政客使臣隨意出入大鄭的政策。
“水水!”
“嗯?”
祝餘正想再調侃他幾句,卻見他猛地將自己打橫抱起,往牀榻上走去,她下意識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難道要強娶豪奪?
他將她輕輕放在牀榻之上,氣沖沖折回書案拿了幾本書過來,擺在她面前。
祝餘低頭一看,《清心經(上)》四個赫然大字掛在封面。
她哭笑不得。
這傢伙還真是小心眼,也不至於將她作清心寡慾的姑子對待吧。
“我不愛看這個,有沒有別的?”
宋玄安將手中的書合上,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水水是不是對他餘情未了?”
可很快笑容就凝固住。
原因是對方漂亮的眼睫眨了眨,突然就紅了眼眶,眼尾微微低垂着,宋玄安整個人渾身都軟了下來。
像被人拋棄的小狗狗。
祝餘被嚇壞了,急忙捧住他的臉頰,驚慌失措道:“怎麼了這是?”
宋玄安沒說話,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眼底含淚。
她心疼得不行,掀開被子去抱他,柔聲哄道:“我就是想逗逗你……”
“水水。”他聲音低低的,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
“我與那塔坦王子統共也沒見過幾面,哪來的情分,我心裏眼裏全部都是你啊,安安,真的,你信我。”
宋玄安聞言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低聲道:“許是我不如他貌美吧,我比他年老,古板又無趣……”
祝餘:“誰說的!我們安安就是最好的最有魅力的,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萬里挑一的!”
宋玄安沒有回話。
他心裏硬是比錦鯉躍了龍門還要歡快,面上卻不肯表現出來,只是用力將她擁入懷裏,在她頸窩蹭了蹭。
祝餘拍了拍他的背,溫柔道:“好啦,我錯了,不該逗弄你……”
宋玄安依舊埋首在她頸窩,低語道:“水水沒有錯。”
他聲音有些低落,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行行行。”
祝餘心中一酸,想着以後還是要注意一下言辭,免得讓他胡思亂想。
“月底是你的生辰,打算怎麼辦?”
堂堂國師,曾經也雷厲風行的攝政王,總不可能草率敷衍過去。
她給他的生辰禮物還需要偷偷準備一下,必須得支開他纔好。
她心裏這樣盤算着。
宋玄安道:“朝中與我親厚的人不多,沒必要……”
話未說完,他就停頓下來,頂着她認真熱切的視線改口道:“但也可趁此機會結交一二。”
她笑了,“好。”
……
城中深巷。
在一家古老的玉石鋪中,一位身穿月白錦衣的男子正俯身仔細看着身前的青衣女子,她手裏玉石已經初現模樣。
少女一手刻刀,一手微轉動着玉石,目光專注而認真。
男子站在她身後,一動不動,只靜靜看着她。
終於玉佩邊緣那縷花紋篆刻完畢,兩人皆鬆了口氣。
他不禁笑道:“想到你從來半柱香的熱度,也能做這種細活。”
祝餘吹走了玉佩上的碎屑,頭也不擡道:“以前那是不需要我親自來。”
他眼神閃爍,“是嗎……”
她點頭,“宮裏的玉佩都是做好了呈到我面前來的,現在安安生辰一年才一次,還是我親自做比較有誠意。”
說完,她又要繼續雕琢。
這塊玉石從在山上挖出來到洗磨、切割再到現在雕刻,她從未假手於人,每一步都精益求精。
付鈺就在找玉石的時候,幫忙辨認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