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音蝠默默跟在葉渙身後，低垂着腦袋。
“呲？”
前面的葉渙忽然停下，超音蝠差點撞了上去，連忙穩固身形，下意識喊了聲。
“餓了麼？”
少年的嗓音很平靜，神情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太清，注視着超音蝠，嘴角最終輕淺勾起。
“呲…？”
超音蝠愣愣點了點頭。
“那就去吧，比比鳥剛來過，周圍不會有什麼強大的野生精靈。”
超音蝠愣愣地飛走了。
沒讓葉渙等多久，也就三四分鐘的樣子，超音蝠就挺着一張大肚子回來了，安在他小巧的身形上有些……恐怖？
沒回過神來，一下子喫多了…
葉渙的這隻超音蝠發育本來就有些不良，原本近一米的體型沒達到，堪堪半米，那雙長長的尾巴還佔了大部分。
超音蝠回來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葉渙，見他心情不錯，悄悄鬆了口氣。
“不問我比比鳥爲什麼放我們走了嗎？”葉渙出聲。
“……”超音蝠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但還是配合問了聲，“呲？”
他沒遇到過葉渙這種訓練家，剛剛也是下意識地就衝了上去，現在回想起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想。
他有過幾任訓練家，有死亡，也有拋棄的，而在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超音蝠都選擇了最常見的處理方法。
逃避。
但現在，除了心有餘悸之外，還有……
自責？
本不該出現。
訓練家和寶可夢，不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嗎？
但又好像不是…
超音蝠心情複雜。
他很聰明，現在卻成了一種苦惱。
“你在想什麼。”
葉渙的聲音沉默了幾秒，陡然響起。
也把超音蝠拉回了現實。
趁着夜色，超音蝠的視野即便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確切捕捉到葉渙臉上的情緒。
“不甘？”葉渙笑了，“這就是我們變強的原因。”
“呲…”
這個人類，似乎沒理解呢。
那也最好…
超音蝠的心逐漸鬆弛，卻不知，這一切都被葉渙收入眼底。
“明天我們還要給比比鳥捕獵。”葉渙自顧自地向前走去，“爭取學會空氣利刃啊，超音蝠。”
逐漸明白過來的超音蝠一點頭，情緒竟有了些許轉變。
明明就葉渙的三言兩語，也不知道爲什麼。
“呲~”
這個人類，很神奇呢。
……
冬日，清晨。
葉渙迷迷糊糊睜開眼，身上只穿着一件毛衣一件風衣，躺在小巷子裏，卻意外的不覺得冷。
低頭，便是超音蝠寬大的翅膀牢牢裹着葉渙的腰，靜靜趴在他身上，遮擋了寒風，絲絲暖意傳來。
超音蝠見葉渙醒了，大耳朵歡快抖了抖，但在看到少年還有些懵的眸色後，忽然一個激靈彈起。
“呲…”
超音蝠規規矩矩地坐在葉渙身邊，一雙小尾巴被壓在身下，低垂着腦袋，模樣委屈極了。
“噗…”
超音蝠愣愣擡頭，入眼便是葉渙憋笑的嘴角。
只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本正經道，“有點冷啊，超音蝠？”
超音蝠怔了一會，聰明如他，躡手躡腳地湊近了葉渙，見自家主人沒阻攔，膽子很快便大起來。
半米的藍色蝙蝠小心翼翼趴到葉渙肚子上，又蹭了蹭，抖動的大尖耳暴露了小傢伙的情緒。
昨日超音蝠一下子衝到他面前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葉渙默了許久，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或許在超音蝠面前，不用那樣子。
先前，不僅是超音蝠擔心，葉渙也在擔心。
不知道超音蝠是否會真心迴應他的付出，想不通，又不能在超音蝠面前表現出懦弱好欺負的樣子。
葉渙只能以那種形式表達。
但這個擔心，隨着昨晚，早已煙消雲散。
“呲？”
“呲呲~”
超音蝠不知道自家主人在笑什麼，不過並不影響他的心情愉悅，天線似的尾巴跟着耳朵一個頻率地抖動。
半晌後，葉渙也起了身。
這一次，葉渙沒再把超音蝠收進精靈球，而是放到了自己肩膀上，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向陪練所的方向走去。
因爲是冬季的清晨，街道上除了昨夜剛落的雪，還沒一個人，寂靜無聲的。
呵出一口霧氣，葉渙加快了腳步。
很快便來到陪練所，進行打卡後，跟所長說了幾聲，葉渙就帶着超音蝠去洗手間洗漱了一下，隨後直奔訓練場。
訓練場雖然也很冷，但溫度比外面高了不少。
葉渙來得早，也理所當然地佔了一個訓練場，升起火爐，拿出準備好的麻袋。
訓練室裏沒什麼易燃物品，倒有竈和木柴，沒有暖氣，冬天只能靠這個過。
不過這倒便利了葉渙。
生起火，烤了烤凍得通紅的手，葉渙拿出新準備的麻袋，裏面還有一些超音蝠第二次捕的野肉。
“呲~”
超音蝠往葉渙身旁湊了湊，直勾勾盯着他手裏的烤肉。
超音蝠習慣喫生的，葉渙拿了自己的量，便把剩下的全都給了他。
嫩肉在火下滋滋作響，看起來油油膩膩又誘人，淺淺的焦感彌補了淡淡的味道。
或許是昨夜喫得太飽的緣故，超音蝠這次沒喫多少，便率先飛起來，開始了日常的晨練——跑圈。
葉渙則坐在篝火旁，思索着超音蝠的一些戰鬥優勢。
超音蝠的電光一閃已經鍛鍊得不錯了，但普通速度還有待提高。
體力也已經拉了上去，但還沒到出色的程度，得靠吸取來彌補一些缺陷。
目前，超音蝠就兩個攻擊招式，電光一閃和吸取，威力還都不高，空氣利刃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學會的。
以及，能量等級太低，實戰經驗不足。
葉渙嘆了口氣，拿樹枝撥弄着火爐。
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尋思半晌，還是決定以掌握空氣利刃爲優先，體力和速度不是十天半月就能練出來的，先把等級和實戰提上去了再說。
有資源了，那自然會事半功倍。
上午，超音蝠做了簡單的日常訓練後，下午就被葉渙拉到了小樹林。
這一天天的也沒什麼顧客，其他人巴不得葉渙走，所長自然也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