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獸人們的獸形就在它們的周圍出現,驚得野豬羣一陣騷亂。
只是平時看起來十分高大的獸形,與野豬王相比起來,竟然也弱上了幾分。
只見一隻巨大的獨角長尾猴,衝着野豬王拍打着胸脯高聲咆哮。
在長尾猴的身側,一頭灰色獨角狼正壓低身體來回踱步,一雙狼眸如利劍般注視着野豬王。
野豬王果然被激怒,它的嘴中噴出熱氣,兩條後肢刨地,一聲嚎叫之後,就帶着身邊幾頭強壯的野豬衝了上去。
狩獵隊見狀,配合得十分默契,赤狐在山坡上鳴叫,在一些野豬被激怒衝上山坡的時候,剩餘的獸人們立刻衝進了還待在原地的野豬羣。
他們在野豬羣中跑動,驚得野豬四處亂竄,等到那頭懷孕的母豬落單之後,幾人迅速調轉方向。
蜜獾和棕熊狠狠地朝着母豬撕咬,剩下的幾人的獸形沒有很強的咬合力,他們用自己的身軀撞向正在掙扎的母豬。
母豬面對着四面八方圍上來的獸人們,已經無處可避。
即便它憑藉着自己健碩的身體奮力反擊,但是它畢竟行動受限,在獸人們猛烈的攻擊下,沒過多久,就聽到母豬一聲慘叫。
它後腿終於被折斷,重重地撲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祁白的神經一直緊繃着看向山谷,看到他們順利地完成了計劃,心中才剛剛有點放鬆。
可是下一秒,祁白就發現遠處已經被狼澤和猴巖帶着跑出很遠的野豬王,在聽到母豬的嚎叫之後,竟然連翻撞倒了幾棵樹,強行停了下來,帶着它身邊的野豬,調轉方向向野豬羣回奔。
而此時圍住母豬的幾個角獸人,還沒有放棄,因爲他們配合得竟然比想象中的好太多。
獾平和熊風已經咬住了母豬的喉嚨,只是野豬的皮本身就非常的厚,它們的皮上還覆蓋着厚厚的泥層,熊風和獾平無法瞬間刺破野豬的喉嚨。
但是隻要再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一定可以把這頭母豬咬死。
周圍的情況太過於混亂,幾人根本就沒有發現野豬王已經帶着其他野豬向回沖。
祁白直接變成人形,站在山坡之上,大聲地喊道:“快走!野豬王回來了!快走!不要管那頭母豬了!”
見幾人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祁白也顧不得其他,一旦野豬王回到了豬羣,這羣野豬就不是現在這樣一盤散沙的情況,在豬羣中的獸人就危險了。
祁白直接衝下了山坡,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呼喊。
終於,在祁白跑到半山腰的時候,象榆發現了祁白的身影,他張開巨大的象嘴,向天發出一聲“嚎唔”的叫聲。
這一聲,不僅在母豬周圍的獸人們聽到了,就連在幾百米開外的狼澤和猴巖也聽到了聲響。
“快回來!!!”祁白仍然沒有放棄大喊。
衆人也知道怕是發生了什麼突變,熊風率先鬆了口。
但是同樣咬住野豬的獾平確是個狠人,在他將食物咬到嘴裏的那一瞬間,他就什麼都聽不見了,別說只是野豬,現在哪怕是豺狼虎豹他也不怕。
眼看這麼緊急的時候獾平還是拼命地咬着母豬,甚至四肢都開始往母豬身上攀的時候,象榆伸出長長的鼻子,“啪”的一聲,直接抽在了獾平的臉上。
這是獾平那一瞬間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
然而他馬上就清醒了過來,他是有點虎,但是不是傻,他已經聽到了祁白的叫聲,立刻鬆口,追着衆人跑去。
只是他耽誤的這個功夫,野豬王已經勢如破竹地衝了回來,看到了獾平,它想都沒有想,直接用帶着獠牙的頭狠狠地撞向了還沒有跑出多遠的獾平。
獸人們的獸形與本體是有很大關係的,就比如象榆的獸形天生就要比別人大上不少,而獾平作爲一隻蜜獾體型就要小上一些。
因此當獾平被體積幾乎是他兩三倍的野豬王猛然一頂,身體竟然直接飛出去老遠,掉進了草堆之中,久久都沒有反應。
好在野豬王此刻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受傷的母豬身上,沒有繼續追逐。
此前追着狐火的那些野豬,也在聽到了野豬王的叫聲之後,紛紛聚集了回來,野豬們圍繞着受傷的母豬,竟是井然有序的樣子。
祁白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了,因爲只有他在高處能看到獾平那裏的情況,眼看其他角獸人都已經陸續爬上了石坡,而獾平卻依舊毫無反應。
祁白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雙眼也開始泛起了水霧。
就在這時,草堆中,蜜獾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只搖晃了兩下,然後就像沒事獾一樣,四腿刨地,快速的跑動了起來。
祁白收斂了表情,將自己的情緒吞進肚子。
是他大意了,這可是蜜獾啊,日常喫毒蛇,閒着單挑獅子的大佬,有什麼可擔心的。
狩獵隊重新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一點傷,祁白着重的去看了看獾平,只見他就頭頂上擦破了一塊皮,看起來竟然比其他人還要精神。
猴巖雖然生氣祁白沒有聽他的話,但是看在是因爲他提前報信,狩獵隊的成員們現在才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這時猴巖掃視了一眼:“狐火呢?”
衆人這才發現狐火竟然沒有過來集合。
祁白也不由地跟着擔心起來,雖然狐火併沒有進入戰鬥中,但是祁白可是看着不少野豬是朝着狐火的方向跑去的,狐火的腿又無法正常地奔跑,一旦被追上就危險了。
正當衆人要起身去尋找狐火的時候,樹林間響起了一陣沙沙聲,猻青和豬牙一左一右地扶着狐火走了出來,顯然他們兩個也沒有猴巖的話到部落中等待。
豬牙看到猴巖整個人都努力地縮成了一團,他現在看到猴巖還是非常的害怕。
狐火苦笑道:“沒想到沒有進入戰鬥的我傷得卻是最重,如果不是猻青和豬牙幫我引開了野豬,我今天怕是活不下來了。”
祁白這才發現猻青和豬牙的身上竟然也帶着一些傷。
猴巖看了看猻青和豬牙兩人,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再趕他們兩個人走。
馬菱依舊被派去望風,只是這一次野豬羣對他們已經有了防範,因此他需要在更遠的地方守着。
雖然第一次的進攻嘗試失敗了,但是那頭懷崽的母豬的腿已經受了傷,如果野豬羣留在原地,他們就有機會繼續進攻,如果野豬羣準備離開,那麼那頭受傷母豬也一定跟不上大部隊,他們也能獲得那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