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到這裏的時候,狼澤身邊的藤筐已經空了一大半。
見沒自己什麼事,祁白才向窯場走去。
比起圍牆那邊大家安靜地幹活不同,窯場這邊可就熱鬧多了。
祁白過來的時候,正巧趕上大家在卸載象榆馱來的黏土。
他趕緊跑到木棚中,將自己身上揹着的藤筐放下趕去幫忙。
將黏土倒出,然後把裝黏土的藤筐重新掛到象榆的背上,象榆就甩甩鼻子,往小溪邊上走去,留在那裏的角獸人還在挖着黏土,等他回去裝載第二次。
他現在每天都要給往窯場送兩趟黏土才能供大家制作磚坯的速度。
送走象榆,又將想要幫忙的幼崽們趕進木棚中去,祁白就和留在部落中的亞獸人們開始和泥,摔磚坯。
這幾天下過雪之後氣溫更低了,祁白估摸至少也是零下十幾度,即便窯場因爲一直燒磚坯已經相對暖和很多,祁白還是不敢讓小孩子們上手,怕把他們凍着。
鼠林和羊靈兩個人因着懷崽的原因,也被祁白劃分到了需要重點保護的行列之中,這些事他們都不用插手。
只是他們也不是能閒着的人,祁白一轉頭就看到鼠林將幾塊磚摞在一起,正踮着腳踩在磚塊上,想要用棍子將木棚上的雪打下來。
雖然現在雪停了,但是萬一一會兒再下呢,他們這木棚前幾天已經被雪壓塌過一次了。
祁白看着那搖搖欲墜的磚塊,只覺得自己早晚要被他們嚇出心臟病來。
當初看着羊羅對他們兩個人的肚子又是跪又是撫摸的,祁白還以爲部落中會像現代一樣,將孕夫好好呵護起來。
而鼠林和羊靈兩個人也絲毫沒有作爲孕夫的自覺,還是該搬磚搬磚,該去冰面砸魚就去冰面砸魚,最終還是祁白強行給他們倆安排了爲陶窯添火的活計。
就這,他才稍微一錯眼,鼠林就給他整這些高難度的動作。
祁白心裏急,還不敢大聲吆喝怕驚着他,只得扔了手中的磚坯,撐着腿起身,跑過去一把抱住他:“趕緊下來,這些用不着你來幹,一會我們弄完磚坯就會掃的,你小心摔倒。”
鼠林被祁白整個抱住平移到了地面,顯然沒有理解祁白的擔憂,甚至還有點不服氣:“我不會摔倒,再高的石臺我都能跳下去。”
祁白卻是真的服氣了,他指着天張口就來:“這是獸神的旨意,只要是懷孕的亞獸人,都不允許摔倒,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獸神可是會生氣的。”
鼠林的表情果然鄭重起來,連連擺頭小聲地說道:“不要生氣。”
這時祁白又怕嚇着他,連忙安慰道:“那就要你平日裏更小心一些,反正也就一個冬天的時間,等你生下幼崽就好了。”
看着鼠林終於乖巧點頭,祁白才放下心來,他現在算是明白神明的重要性了,所有解釋不通的事情,只要讓獸神他老人家幫幫忙,馬上就可以完美解決。
只是祁白才一轉頭,就看到羊羅一臉震驚地看着他。
糟糕,剛剛忽悠人的時候忘記看看羊羅在不在周圍了。
正當祁白想着怎麼圓謊的時候,羊羅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一般,看着祁白的眼神竟然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樣子,然後嘀嘀咕咕着離開了。
祁白:……
好像是被誤會了,但是並不想解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