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 150 章 第 150 章
    冬天的天黑得早,房間內已經昏暗了下來。

    祁白將酒罈子放在炕櫃上,回到廚房將小木枝點燃拿進裏屋。

    火炕的炕櫃上有幾個放在陶碟上的小陶碗,陶碗中盛着的是奶白色的油脂,只是與普通的油碗不一樣,陶碗的中間還露出了一小截指節長的棉線。

    祁白用小木枝上的火苗將陶碗中的棉線點燃,火苗在空中跳動幾下,發出了暖黃色的光團。

    有了光源,房間內總算明亮了起來。

    這是祁白自制的油燈。

    油燈做起來十分容易,陶碗中裝的就是祁白平時熬出來用來做飯的豬油,燈芯是他用木花搓成的木花線。

    在豬油還沒有凝固的時候,將木花線放在油脂中完全浸透,隨後盤在小陶碗中,最後將豬油倒進陶碗。

    豬油凝固之後會變成白色的固體,一小截木花線露在外面,讓陶碗看起來像是一個古樸的蠟燭。

    只不過油燈的火焰並沒有蠟燭大,而且偶爾還會冒一些黑煙,不過比起它的照明功能,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將手中的木枝熄滅,祁白從牆邊把稍大一些的炕桌搬上火炕,這時狼澤也恰好將烤肉烤好用大托盤端進了屋。

    酥香的烤羊肉串,嫩滑的羊腰子,兩盤烤餅子,一大盆爆炒羊血,再加上兩杯漿果酒,小炕桌眨眼間就被擺得滿滿當當。

    祁白雙手抱着小陶杯抿了一小口漿果酒,冰涼的酒液順着喉管入肚,祁白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果酒的度數並不高,但是可能是獸人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酒精的緣故,祁白和狼澤兩人的酒量都不算好,所以祁白今天只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

    酒量這個東西,練練總會有的,當然更重要的是,漿果酒喝起來清甜爽口,搭配烤肉簡直絕配。

    祁白美滋滋地說道:“沒有誰能拒絕在暖炕上喝涼酒。”

    這就跟冬天開空調喫雪糕一樣,明知道有些不對勁,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祁白放下酒杯,剝了一個小蒜瓣,一口蒜一口羊肉串,整個人喫得滿嘴流油。

    至於在伴侶面前的形象,那都不重要了,畢竟他的伴侶已經完全被他的廚藝征服,現在眼中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狼澤往嘴裏扒了小半碗羊血,果然頭也不擡地說道:“嗯,好喫。”

    屋外大雪紛飛,幾片雪花從獸皮窗戶的縫隙中鑽進屋,還沒有落地就化了小水珠。

    燭光晃晃悠悠地照在祁白側臉,打出一片曖昧的光暈。

    祁白摸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將獸皮衣的衣襟向下拉了拉,感覺這熱度有點不對勁,像是有往其他地方亂跑的趨勢。

    面前投下一片陰影,狼澤帶着酒香的呼吸近在眼前。

    ......

    燈影搖曳下,白髮青年倚靠在滾燙的牆上,他修長的手臂纏上面前男人寬闊的脊背,另一隻手插進黑色的短髮。

    他的身影被擋住,只能看到緋紅的眼尾,和一陣似嗚咽又似愉悅的聲音:“狼澤,關燈......”

    房間內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只能聽到兩人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

    牛溪看着祁白有些腫的眼睛,問道:“豹白,你的眼睛怎麼了?”

    一直到天快亮才終於累睡着的祁白,咬着牙說道:“喫羊腰子喫的。”

    牛溪瞪大眼睛:“羊腰子這麼可怕嗎?”

    祁白不認輸地說道:“很可怕,不能喫太多。”

    牛溪有些害怕地拍拍胸脯,因爲她發現祁白不僅眼睛腫了,嗓子好像也有些沙啞,看來真的不能喫太多啊。

    當然祁白的這個說法,吃了羊腰子的另一個當事人可能不會贊同,畢竟今天的狼澤感覺身上充滿了力氣,連帶着狩獵隊今天也幹勁十足。

    狐火蹲下身查看地上的腳印,有些激動地說道:“就在這附近了。”

    狼澤點頭說道:“大家慢慢靠近。”

    狩獵隊在大雪中尋找了大半天,終於才找到了一隻獵物的蹤跡。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狐火一樣瞎高興,猴巖嘆了一口氣說道:“今年的獵物比去年還要難找到。”

    去年的連綿大雨,雖然讓獵物離開了領地,但是大洪水畢竟沒有沖刷到黑山,在雨停之後,獵物還是重新迴歸了山林。

    但是今年卻不一樣,大地震之後,狩獵隊能夠獲得的獵物就明顯變少,即便冬天的獵物本就比其他時候難以尋到蹤跡,但是也沒有像如今這樣困難。

    在狼澤回到部落之前,狩獵隊經常三四天才能找到一隻獵物。

    猴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在進入冬天之前,部落中積攢了許多蠻牛肉,否則只靠他們狩獵,真的是很難撐過整個冬天。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冬天,”馬松皺着眉頭說道,“我問過部落中的老人,他們也沒有經歷過這樣寒冷的日子。”

    牛朔憂心道:“許多部落怕是撐不到明年的春天。”

    說起這個馬松的心中還有些後怕,如果他沒有帶着汐水部落剩餘的族人加入黑山部落,沒有黑山部落修建的火牆和火炕,只憑借他們建造的帳篷,恐怕族人們不是被餓死就要被凍死,哪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

    狼澤的眼神暗了暗:“寒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風雪之後的尖牙。”

    牛朔瞭然道:“你是說北荒?”

    身處北荒的桑火部落,既然能夠做出在遷徙途中消滅其他部落的行徑,這樣寒冷漫長的冬天,他們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猴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他望着被厚厚雲層壓住的天際,只希望災難不要降臨到黑山部落。

    幾人正說着話,狐喬和牛辛幾人興高采烈地拖着一隻獵物回來了。

    狼澤看到他們追了這麼長時間的獵物居然是一隻落單的野豬,不禁有些失望,他現在還是更想要獵到羊。

    祁白將火爐底下的鐵塊清掃出來,全部扔進專門用來裝鐵塊的藤筐裏。

    只不過三天的時間,他們已經收集到了不少鐵塊,祁白拍拍身上的灰塵,將火爐房的門關上。

    除了開爐的第一天晚上犀晝幾人熬了一個通宵之外,這兩天火爐房都是從清早開始生火,到傍晚時分就收工。

    鍊鐵是一個長久的工作,祁白可不想讓族人們沒日沒夜地泡在火爐房。

    順着小路回到部落,祁白看着最外面那一間幾乎沒怎麼開過門的房間,突然發現好久都沒有見到猴肅和刺以師徒倆了,也不知道他們的弩研究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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