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 169 章 第 169 章
    祁白小心翼翼地扶着路邊上的雪牆往前走,就聽到身後“撲通”一聲,隨即便傳來了“哎呦哎呦”的叫喚聲。

    祁白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了看,只猶豫了一秒,就爬到了雪牆上,不走主路了,主路上都是冰,根本走不快。

    只是路邊的雪牆也不如之前那樣結實,獸皮靴往裏一踩小半截腿肚子就掉下去了。

    不僅如此,獸皮靴在這樣的雪面上走一趟,從厚厚的草鞋底到纏在腿上的獸皮,不一會兒就會全部溼透底,那腳心腿肚子冰涼冰涼,放在熱炕上都暖和不過來。

    這也是祁白爲什麼寧肯在冰面上慢慢往前溜,也不從旁邊的半人高雪牆上走。

    只是聽剛剛的響動,那邊摔得肯定不輕,這時就管不了那麼多,他得趕緊過去看看。

    摔着的人是豬朱,祁白連跑帶爬過來的時候,豬朱都還沒掙扎着站起身來。

    祁白跳下雪牆,想要趕緊把豬朱拉起來,只是地面滑,豬朱自己疼得又用不上力氣,祁白索性蹲下身,抓着豬朱的兩個胳膊,使勁往身上一拽將人背了起來。

    祁白原本要去醃製房,看豬朱摔倒的這個方向,估計也是往那邊走的。

    但現在別想了,祁白轉身繞道,還是趕緊給送回家躺着吧。

    哪知豬朱看見祁白轉身,掰着他的肩膀,齜着牙說道:“不回家,給我送到祭司家裏,我去那緩緩,要是能好我就出來幹活,要是不能好我就留在那搗羊奶。”

    祁白原本急得滿頭大汗,現在都給逗樂了,行吧,這都給部落的老頭老太太摔出經驗來了,只要摔跤了就往羊羅家裏跑。

    祁白揹着人,也不敢走快,好在半路上路上遇到了牛溪。

    祁白在前面走,牛溪在後面用手幫忙扶着,三人才跌跌撞撞地到了羊羅家。

    羊羅家這時正跟開大會一樣熱鬧,廚房的竈臺升得正旺,馬淺拿着竹提子在攪拌羊奶,等這些羊奶煮好,他就要盛到一旁的木桶,拿到裏屋去讓人搗成酥油。

    至於搗羊奶的地方怎麼換成了羊羅家,原因也很簡單。

    因爲羊羅就是最先摔着的那幾個老獸人中的一個,而他的房子比旁人的都要大,後來只要有人摔着了,都聚到了這裏。

    一方面,羊羅是祭司,誰要是哪兒不舒服,他能幫着看看,其二就是,雖然受了傷,但是該乾的活還是要幹啊,只要是胳膊沒摔斷的,這不還能坐着幹活嗎。

    而幼崽的房子,現在是正經用來做奶豆腐了,那邊有一個小客廳可以發酵羊奶,還有四個竈臺能輪番炒羊奶,比其他房間都方便。

    馬淺見豬朱這麼個架勢進屋,連忙放下竹提子:“豬朱,你怎麼也摔着了,快進屋。”

    掀開獸皮簾子,只見裏屋的地上,老獸人們東倒西歪地坐在小板凳上,手裏忙活着搗羊奶。

    倒不是老獸人們不願意做熱炕頭,那樣熱乎乎的火炕,誰不想往上一坐再包一牀獸皮毯子,但是想要搗出更多的酥油,他們就不能上炕。

    這還是鹿果先發現的,同樣都是一桶羊奶,有的亞獸人做出來的酥油多,有的亞獸人做出來的酥油少。

    等鹿果將兩塊酥油同時做出來的酥油放在一起對比的時候,酥油少的亞獸人差點急哭出來,真不是他不好好幹活,他搗得可費力了,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爲的,所有人都在一個房間裏,每個人幹活的樣子,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衆人討論了半天沒有找出原因,最後還是找來了祁白,祁白把產出兩種不同酥油的條件仔細對比了一下,才發現可能是溫度,應該是溫度高了酥油就化在羊奶裏不容易比析出了。

    族人們試了一下,發現還真是這麼個規律,這之後大家再搗羊奶的時候,就把木桶放在涼一些的地面上,反正屋裏有火牆,他們坐凳子上也不會冷。

    祁白停在炕邊,牛溪和馬淺將豬朱扶上炕,祁白伸手在容易摔傷的地方到處捏捏:“有疼得厲害的地方就說一聲。”

    豬朱還挺有精神,一會兒覺得癢往後躲,一會兒捏着疼了就呲牙,總之這一番檢查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

    但即便如此,豬朱一時半會兒也不能下炕。

    正坐在地上的一個馬族老獸人,看見祁白腳上帶的冰雪都劃成了水,連忙衝炕邊喊道:“快讓開點,讓豹白上炕暖暖腳,這全部都溼透了。”在炕邊坐着的幾個老獸人連忙騰地方。

    祁白捏了捏鼻樑骨,擺擺手說道:“不用麻煩,我一會兒就出去了。”

    然後對羊羅說道:“祭司爺爺,這麼下去不行,大家這麼輪番摔跤,耽誤部落製作食物是小事,要是真的摔壞可就不好了,趁現在還沒出什麼大事,咱們得趕緊把路面上的積雪清理乾淨。”

    這些天已經摔了好些個老頭老太太,其實不只是老頭老太太,年輕獸人和幼崽摔得也不少,但是年輕人扛摔打,摔一跤爬起來拍拍屁股就沒事人一樣,但是老頭老太太就不行了,沒看就連平時看着最壯實的豬朱,這一摔也幾乎站不起來了嘛。

    羊羅點頭說道:“我現在出不了門,你看着辦。”

    祁白和牛溪出門,正琢磨從哪邊抽調人手出來剷雪,在圍牆上放哨的牛路就跳了下來。

    牛路一邊往木門跑去,一邊喊着:“去海邊的隊伍回來啦。”

    部落大門一開,祁白迎面看見的是灰頭土臉的獨角黑馬,隨後是搖搖晃晃的雪橇車,其中有一輛車空了一大半,車上的藤筐都綁在了角獸人的獸形上。

    馬菱趴在地上變成人形,拍了拍頭髮說道:“回來的路上,拉車的角獸人腳打滑,把雪橇車摔壞了。”

    雪橇車上拉着藤筐,車一翻藤筐也掉了出去,爲了把獵物重新裝好,他們浪費了不少時間。

    雪橇車倒是其次的,只是這天真是邪乎得厲害。

    之前一天天下雪,那樣子恨不得一年十三個月裏面,有十二個月都是冬天,然而等老天想要變天的時候,也不跟獸人打商量,正午的氣溫一下就升了上來,一點循序漸進的過程都沒有。

    可別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因爲白天雪化得快,到了晚上才化的雪,就全部結成了冰,在新結成的冰面上行走,別管是人形還是獸形都很艱難。

    而且別覺得雪化了,就能覺得暖和了。

    住在北方的人都知道,化雪天比下雪天還要冷的。

    別看雪化了好像是顯示着周遭的溫度上升,但是從雪變成水再變成水蒸氣,這一系列變化都是吸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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