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 >第 250 章 第 250 章
    兩人回家簡單對付了一口早飯,往竈臺下面添了一些柴火,就爬上炕頭抵着頭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狼澤在睡夢中發現懷中一空,他睜開雙眼,看到了坐在炕邊的祁白。

    狼澤也坐起身,將下巴抵在祁白肩頭:“睡不着?”

    祁白聽到聲響,側頭問道:“只是睡得有點不踏實,我吵醒你了?”

    “我也睡得差不多了,”狼澤搖搖頭,“怎麼還在看這個?”

    祁白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兩把玄鳥骨頭做成的小骨刀。

    祁白將骨刀舉在面前,雙手晃了晃:“乍一看兩個骨刀很像,可放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能發現有些不同。”

    狼澤從薊帳篷中找到的這把骨刀,似乎要更加秀氣一些,骨頭也被盤得光亮,顯然是一直被小心保管着。

    兩人正討論着,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祁白原本就坐在炕邊,趕緊踢上鞋去了外間。

    門外站着的是犰柏,犰柏應該是一路小跑着過來的,此時還有些微微喘着氣:“豹白,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祁白點頭:“行,我們馬上就過去。”

    被門口突然照進來的光線刺了眼睛,薊轉過頭朝山洞內側縮了縮。

    自從被關進了這個山洞,他就只能透過竹門中間的縫隙,看到一點光亮,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人在哪裏。

    此時的薊,完全看不出在桑火部落時的滋潤,也沒有了剛剛來到黑山時的傲氣,就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頭子。

    不過,因爲不能讓薊和桑屗那麼容易就死了,薊的身上雖然有一些傷痕,但都不致命,一些傷口上還有使用過藥粉的痕跡。

    看見走在前面的狼澤,薊爲不可查地顫抖了兩下,狼澤雖然不會親自審他,但他卻知道,面前這個冷麪獸人才是這些角獸人中最可怕的存在。

    不過緊接着,他的目光就往狼澤的身後飄去。

    只見跟在狼澤身後的犰柏,將一個小藤筐放在了地上。

    薊乾裂的嘴脣抿了抿,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是肉,那個藤筐裏裝着的一定是肉。

    薊已經連續吃了一個多月的乾枯植物,此時聞到獸肉的味道,只覺泛着酸水的肚子開始不停地攪動。

    祁白最後走進山洞,見到薊竭力掩蓋自己渴望的神情,他眼神晃了晃,隨後蹲在大藤筐前,有些惋惜地對薊說道:“使者大人,您來到我們這裏也有十幾天了,這期間我們好喫好喝地照顧着你,我們不過是想要知道一點關於桑蒙部落的事情,你什麼都不說是不是有點太不給面子了?”

    薊聽到祁白的話,差點被氣得吐血。

    一天一頓乾草和半碗涼水,這個白頭髮獸人竟然好意思說這是好喫好喝。

    “實話實說,你們兩個要是都不開口,我們確實拿你們沒有辦法。”

    祁白拍了拍藤筐,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冬天難熬,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食物,平白養活你和桑屗兩個大活人了。”

    薊身體一僵,就在他以爲黑山部落的人要殺了他的時候,祁白緊接着道:“這裏有足夠你和桑屗兩人五天喫的獸肉,也是我們會爲你們兩人最後提供的食物。”

    “如果你們繼續什麼都不說,那麼五天之後,你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祁白道,“當然,我們是不會放你們出去的。”

    薊恨得牙癢癢,不就是想要餓死他們嗎?這人還要繞這麼半天。

    “不過,”祁白話鋒一轉,“你們當中,要是有人願意將桑火部落中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就可以成爲黑山部落最尊貴的客人。”

    “說實話,桑火和桑蒙部落都已經不存在了,我們對桑火部落的事情不過就是有些好奇,也沒有非要知道不可的理由。”

    “而你們則不同了,你們與哪個部落合作不是合作,沒道理爲此丟了自己的性命,我以爲這一點你應該早就能想清楚了,畢竟說出來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還能讓自己少遭點罪。”

    薊的表情鬆動,可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咬着牙冷哼了一聲。

    祁白並沒有氣惱薊的不配合,反而態度友好地從小藤筐中拿出了一根肉條:“使者大人,您慢慢想想吧,我要把食物帶去給桑屗大人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再過來。”隨後便帶着狼澤出去了。

    祁白今天帶來的這個小藤筐,是在黑山部落中很難見到的粗糙做工,從藤筐的縫隙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藤筐中爲數不多的獸肉。

    按照一人一天一根肉條,確確實實就是兩人五天的食物分量。

    祁白和狼澤離開之後,山洞內就只留下了臉上有奴隸印記的犰柏。

    薊看着犰柏小心地往門口看了看,隨後才走到自己身前,開始給他解開手上的草繩。

    薊是角獸人,爲了防止他變成獸形,除了喫飯,其他時候薊的雙手雙腳都是被綁着的。

    一般情況下,看守他喫飯的獸人,會等在一旁,在他喫完飯之後再將草繩重新給他繫上。

    可今天的這個奴隸格外笨手笨腳,光是解開草繩就花費了好長時間,再加上薊故意磨磨蹭蹭喫飯,等他開始給薊重新綁草繩的時候,門外就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磨蹭什麼呢,快出來幹活。”

    面前的奴隸頭頂冒出冷汗,焦急地看着草繩,唯唯諾諾地小聲說道:“我還沒有......”

    外面的獸人不耐煩地催促道:“別想在裏面偷懶,快點滾出來。”

    角獸人奴隸左右看看,手中的動作越發忙亂,最後只是隨便打了幾個結,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一直到外面罵罵咧咧的聲音退去,薊才爲不可查地動了動手指。

    祁白拿來的肉乾是大廚房做的牛肉乾,裏面加了鹽和調料,這味道即便是普通獸人都無法抗拒,更不用說餓了這麼長時間的薊。

    這一小塊巴掌大小的肉乾下肚,不禁沒有讓薊喫飽,反而讓他腹中更加飢餓,他雙眼渴望地看着地上的藤筐。

    那白髮亞獸人太過自信,竟然只拿走了一塊肉乾,剩下的食物都還留在這個山洞裏。

    薊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雙手開始動作,既然都是要死,他纔不要爲桑屗留下食物,還不如讓他全吃了算了。

    不過即便那個奴隸將草繩系得並不結實,等薊將雙手雙腳上的草繩全部解開,也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薊扶着凳子,好不容易站直了身體。

    他一點都不擔心黑山部落的人發現他身上的草繩開了,反正也是那個奴隸的錯,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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