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軒走後,鹿子霖馬上向他爹問道。只是一直在心裏感嘆着祖宗保佑,祖宗顯靈,合該他鹿家興旺發達。
忽然回想起來鹿兆鵬曾經在地裏撒過一些東西。轉頭看向鹿兆鵬:“兆鵬,地裏麥子長的這麼好是不是跟你有關。那天我看到你往地裏撒的是些什麼東西。”
鹿兆鵬也沒想瞞着,“一種肥料,等等,我現在取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取過來了一小袋化肥。
這時候可沒得化肥,要在好幾十年後,國家纔開始使用。
“這個也是師傅給的,一種能增產的肥料。好使,比那些大糞還要好使。”
系統出來的東西效用都是極好的。
鹿子霖趕緊把東西拿過來看。要真是有能增產的肥料,那就了不得了,對於他們靠種地爲生的來說,這是真正的寶貝。
就是數量少了點,但能在白嘉軒那兒顯擺也挺好的。
鹿泰恆也圍過來看,地裏頭的情況他也知道,種了幾十年地還是第一次有着這麼好的收成。
用手摸了下這些白色小顆粒,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爹,您老見多識廣,可認得這玩意?”
鹿泰恆搖搖頭,“活了大半輩子了,還真是第一次見,應該是西洋人的東西。兆鵬,你的那位師傅是個能人。”
暫時先把化肥丟在一旁。
繼續商量着鹿兆鵬的婚事。他可是鹿家的長子長孫,很看重,要多開枝散葉纔對得起祖宗。
“冷先生的大閨女知書達理,既然訂親了,那就先要給訂金。”
“可不是嘛爹,咱們就按規矩來。”鹿子霖非常認同這門親事,整個原上他對冷先生的醫術是很佩服的,她家的大閨女學習了不少的醫術,以後要是嫁了過來,一家人要有個頭疼熱病什麼的就可方便了。
“今年的收成不錯,訂金就先給十鬥小麥二十塊銀元。看看白嘉軒那邊怎麼給他家孝武安排的,咱們高出一點就成。”鹿子霖方方面面都想跟白嘉軒爭個高低。
十鬥小麥二十塊銀元,還只是定金,就有點貴重了,不過在鹿子霖看來值得。要是在災年,一斗小麥可能就能買上個媳婦。
第二天。
鹿子霖從家裏頭拉了十鬥小麥,二十塊銀元去了中醫館。
“親家,我上門訂親來了。”
“子霖來了,坐。”
中醫館的冷先生對鹿子霖很客氣。
把帶來的東西給他收下。
“冷先生,兩家的娃歲數都小了點。看下日子,三年後就把這事給辦了?”鹿子霖跟他商量着。
“子霖,聽你的就成。”
冷秋月兩姐妹在房中聽着他們的講話。
才十來歲的年紀,懂的不少,知道外頭說話的這個是她未來的公公。
冷先生管教的嚴。
家裏如果來客人的話,未出嫁的閨女只能守在房間裏不能出來見客人。
至少這三年間,冷先生準備爲她未來的夫家好好的管着。多教給她一些本事,以後到了夫家也能受看重點。
冷先生看着那些東西,二十塊銀元,十鬥小麥,還只是訂金,說明鹿子霖看重冷家,看重他閨女,“子霖是個厚道人啊。”
雖然冷先生也不太看重這些物質上的東西,有總比沒有好。
等到鹿子霖走後,冷秋月纔出房來。
“爹。”
“秋月,從今往後你就是鹿家的媳婦了,以後要孝順公婆。兆鵬這娃我瞧過,是個好娃,能做大事的。你妹妹那個性子也學不了醫術,這三年間我教你醫術,到了夫家也有底氣。”
冷先生把冷秋月的事安排的妥當。
冷秋月點頭應諾。
在白鹿原這麼久,其實她去年見過一次鹿家兄弟。
陸兆鵬比他弟弟鹿兆海大個幾歲,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也只是遠遠的看過,有點印象。而陸兆鵬恐怕還從來沒見過冷秋月。
鹿子霖的長相很好,高高瘦瘦的長睫毛深眼窩,跟現在那誰,霍建華那樣式的,刀削臉很有辨識度。鹿兆鵬兩兄弟遺傳其父親的長相,雖然現在年齡還小,想着大了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
在白鹿原,冷秋月也聽說過鹿家,比較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不滿意也會從了。
這個年代就是這樣,可能結婚前新郎新娘都不曾見過面,稀裏糊塗就結婚了,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美是醜,全不知道,跟開盲盒一樣刺激。沒有感情,之後培養,可能會轉化成親情。
鹿子霖從白鹿鎮的中醫堂出來後,哼着小曲回白鹿村去。
行至半途。
忽然冒出兩個人來,手上還拿着長槍。
“你們要做甚,我是第一保障所的鄉約。可不敢亂來。”鹿子霖看着十分的慌張。
“鄉約?找的就是你。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吧。”
他看出來了,這些個人都是山上的土匪。
“兩位好漢,實在是出來的匆忙,身上並沒有帶錢,這樣我回家取去。”
“我們可是打聽好了,今兒個你帶了彩禮來。”
土匪堵截的有些晚了,訂禮全都交給了冷先生。現在已經是返程途中了,身上確實沒錢。
白鹿原上的土匪,很少有衝進村裏去打劫的情況。
鎮裏縣裏就更不可能去了,鎮上縣上都有大量的兵。
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各個路口打劫一些過往的行人。
講究個細水長流,動靜不敢鬧的太大,那樣肯定會損兵折將。
兩人過去搜他身,有着槍的壓制,鹿子霖不敢動彈,由得他們來。
心裏暗道晦氣,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二位爺,能放我走了嗎?”想着身上沒錢,他們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吧。態度儘量的卑微,別惹怒了土匪,否則一上頭捱了槍子也說不準。
對面的兩人很氣憤,等待了這許久竟然沒錢無功而返,那可不行。
直接捆綁了鹿子霖,帶到了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