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到了年節。

    白鹿原上冰雪覆蓋。

    路上不好走,鹿兆鵬還跟往常一樣,先是去白鹿書院上課,然後再去中醫堂找冷先生請教醫術。

    大半年的時間,白鹿書院的書,還有冷先生那兒的醫術,全都被鹿兆鵬一字不漏的全都記了下來。

    在中醫堂幾個月來,直接簽到了一個技能,醫術精通。

    這下子,在冷先生那兒學習醫術如魚得水,很多的東西一下子就能夠掌握。冷先生對這個女婿是越發的滿意了。

    白鹿書院的書雖然都已經看完了,但是朱舉人胸中的知識夠鹿兆鵬繼續學的。

    那些書也只是記在了心裏,有着些東西沒能理解,常常與朱先生探討。每一次和朱舉人的探究都會受益匪淺。

    這一天回到了家中。

    鹿子霖把鹿兆鵬兄弟兩拉到了屋子裏來。

    “兆鵬,兆海,來,你倆一人寫一副春聯。”鹿子霖吩咐着他這兩個兒子。

    主要是今天路過白嘉軒家的時候,看到他家大門口就貼上來一副對聯。他也是個識字的,寫字一般,但對別人的字是醜是美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路過的時候,正好白嘉軒坐在門口。

    鹿子霖問他,“嘉軒啊,這對聯不錯,請徐先生還是朱先生寫的?”

    在他看來白嘉軒肯定是寫不出來這樣的字。

    白嘉軒非常得意的答道:“我家女子靈靈寫的,你看這字夠靈氣吧。”

    得意的很,好像是在跟鹿子霖炫耀他有一個好女兒。

    鹿子霖最愛的一件事就是和白嘉軒攀比,哪能讓他這麼得意。自己不是有兩個兒子嗎,當即回到家裏來,讓他兩兒子寫,沒別的要求只要比白靈寫的好就行。

    準備好了紅紙,毛筆,擺放整齊。

    “兆鵬,兆海,給我寫。”今天他非得掙回這份臉面。

    鹿兆海說道:“爹,哥他寫字不好看,徐先生爲這事都說過他幾回。”

    鹿子霖摸了下腦袋,鹿兆鵬寫字不行?不應該啊,徐先生和朱舉人對他的評價可是很好的。

    鹿兆海對他哥的字海停留在祠堂中的記憶。

    “我試試。”鹿兆鵬提筆,姿勢標準,不是野路子,都朱舉人教的。

    系統給的鐵劃銀鉤,再加上最近的練習,鹿兆鵬的書法早已登堂入室。

    提筆寫下,“爆竹喧天傳喜慶,黃牛犁地播豐收。”

    這內容寫的不錯,莊戶人家,對現在未來憧憬。

    鹿子霖在鹿兆海的頭上打了一下,“兆海,哄你爹呢,你哥這字叫寫的不好?”

    鹿兆海湊近一點看着,心裏委屈啊,幾個月前他哥還因爲書法的問題挨徐先生的叼。

    心裏想着,“我哪知道哥變化這麼大。”

    他也寫下了一副對聯,也很漂亮,不過顯得稚嫩,不如鹿兆鵬太多。

    鹿子霖趕緊把兩副對聯掛了上去,鹿兆鵬寫的掛在大門口,兆海寫的掛在裏屋。

    又走進了屋子,“兆鵬,再寫兩副。”

    鹿兆鵬照辦。

    “迎喜迎春迎富貴,接財接福接平安。”

    “日日財源順意來,年年福祿隨春到。”

    “春風萬里玉梅開,佳歲平安福滿堂。”

    ...

    一連寫下了五副,寓意都是極好的。

    鹿子霖看着滿意的很,這纔是自己的好大兒。

    一旁的鹿兆海對他哥哥更加佩服了。

    二人的年齡差距不大,鹿兆鵬大個兩三歲的樣子。

    鹿子霖拿着五副對聯就出了門去。

    第一個地方就是白家白嘉軒那兒。

    敲了敲門。

    這個大雪天鹿子霖還要過來顯擺找回臉面也算是非常有毅力的。

    “子霖,來,進屋坐坐。”

    “不坐,不坐,我等會兒就走。這不,咱家兆鵬娃寫了幾副對聯,非常好,給他一些叔伯送些過去。”

    從五副對聯中選取了一副交給了白嘉軒。

    把白嘉軒整的都有些無語,不過對鹿子霖這樣的操作已經習慣了,幾十年的交道,可以說是非常的瞭解他。

    “嘉軒,你給點評點評,兆鵬的字咋樣?”

    鹿子霖盯着他,硬是要他說出一個好字才滿意。

    白嘉軒如他的意:“寫的很好,比我家女子的功力高。”

    這下子,鹿子霖才滿意的離開。

    雖然馬上就要過年了,但是徐先生還沒有回家。

    徐先生也在白鹿書院,他跟朱舉人是好基友,能做到同食同寢抵足而眠的那種。

    大雪封路,鹿子霖不顧艱辛上來了白鹿書院。

    見到了兩位先生,隨機鞠了個大躬。

    “提前祝兩位先生新年好。”

    “鄉約,你這禮節太重了。”

    “不重,不重,兩位先生把我兒培養成才,再重的禮也受得起。對了,這是咱家兆鵬寫的對聯,您二位是大家,給瞧瞧。”

    從剩下的四副春聯又拿出了兩副來,一份給了朱舉人,一份給了徐先生。

    聽到是鹿兆鵬,徐先生立馬上了心。

    “這是鹿兆鵬寫的?當真?”徐先生疑惑的問道。

    “對,就是兆鵬寫的。徐先生,您看寫的好嗎?”

    “好,何止是好,極好。”

    聽到這樣的誇讚語,鹿子霖得意的很,彷彿徐先生是在誇他一樣。

    “兩位先生,那我先下山去了。”手上還有兩副對聯呢,還要再送出去。

    待到鹿子霖離開,徐先生有些震驚地看着朱舉人,“這真是兆鵬寫的?”

    “當然。”朱舉人非常自信的回道。

    “老徐,你看看,兆鵬經我調教的這幾個月來,別的不說,就這手字是不是在你那兒的時候,天差地別。”

    朱先生調侃着他。

    徐先生有些氣人,但這是事實,鹿兆鵬還在祠堂讀書的時候那個字確實不行。

    可他不知道的是,至少書法鹿兆鵬大半是靠着系統,和朱舉人的關係其實不大。

    兩位先生開始討論起這字來。

    “筆勢雄健灑脫,大小,開合,跌宕有致,自成格調,粗細變化明顯,更見自由,至少得有十幾年的功力。老實說,我的字恐怕都不如兆鵬。”

    朱舉人說道:“老徐,你再摸摸這紙張的後面感受一下。”

    徐先生照辦,摸到了背後的凹痕,更覺震撼,“這是入木三分?”

    相傳書聖王羲之在木板上寫字,木工刻時,發現字跡透入木板三分深,這個詞就那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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