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處長交代着，“除了我，無論誰都不能過來探看。”
他一直覺得巡捕廳有叛徒。
這個人他要親自審，好好的審。
鹿兆鵬也是當他們回來的時候才知道了這些事情。
要迅速確認被抓人的身份纔行。到底重不重要。
電話鈴聲響起。
“老闆。聚寶閣這邊有一批貨要售賣。您過去看看嗎？”
這麼些年來，鹿兆鵬一直在收集文玩老物件。
“聚寶閣。”
鹿兆鵬上了心。
開着車子到聚寶閣去。
是一個大地方。
鹿兆鵬穿的是便裝。
“陳掌櫃，聽說您這兒要出貨。”
“先生有意向？”
“在下姓鹿，就喜歡收集這些玩意。”
“請進。咱們聚寶閣是上海灘的老字號了。當初鬼子進城的時候，往聚寶閣放了一把火，屋子被燒了大半。還好我提前把東西都轉移了。戰爭結束之後重修了聚寶閣。不知道報社的哪個王八蛋說我把東西賣給了小鬼子。這罪過比漢奸也差不到哪兒去。不過也損失了不少。有着幾件古字畫，玉器，被人趁亂搶走了幾件。關鍵那幾件都是一些老主顧放在我這兒代銷的文玩。這麼大的損失，遲早需要還上，我就想出掉一些。”
鹿兆鵬：“陳掌櫃，我能看看貨嗎？”
“都在這兒，我這兒的都是好玩意。當初戰爭結束，小鬼子佔了上海灘的時候，還有些來找過我。小鬼子喜歡睡那種榻榻米，上面還要鋪席子，用的鍋碗瓢盆啥的還在我這兒買過。那幾個小鬼子只是買賣人，對我也還客氣。他們知道我開古玩店，有時淘換點字畫什麼的也請我過過目，辨認辨認。還請我喝過兩回酒。就這麼回事，就有報紙說我是漢奸，說我成天和小鬼子混在一起。”
他還在發着牢騷。
鹿兆鵬看看貨，確實都是些好玩意，都是真的。
“陳掌櫃，這些我都要了。”
“都要了？”
“對。”
談了個價錢很快就進行了交易。
把東西都搬到了自己的車上。轉眼就放進了自己的系統空間中。
回去警局的時候，去了一趟監獄。
“廳長。”
看監獄的警員看到鹿兆鵬不是很驚訝，這一位可是常常到監獄裏來的。
鹿兆鵬：“今天王處長抓來的人在哪兒關着？”
“廳長，王處長說過了，這個人除了他不讓別人探監。”
鹿兆鵬笑着說道：“我也不行。”
“您當然可以，廳長，跟我來。”
把鹿兆鵬帶到了關押的房間。
鹿兆鵬沒有進去，只是隔着窗口看了下里面的人。
不是自己認識的。
記憶能力把他的長相記了下來。
….“廳長，您這就走了？不審下他嗎？”
鹿兆鵬沒有回覆他，直接離開，去了辦公室。
拿出了紙筆來，回憶了一下。
立即開始進行素描。
沒幾分鐘的時間畫就做好了，和剛剛監獄裏面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這張畫得安排送出去纔行。
地下分子的人被抓到了巡捕廳，出現的可能性就那麼幾種。
要麼自殺，要麼扛不住刑訊全招了。對於特工，地下工作者而言，一旦暴露了，就不好再幹這一行。
把這張畫弄出去，他要是叛變了全招了，能夠提前有着更多的準備時間。
上海灘地下組織就那麼幾條線。
很容易能夠辨認出這個人來。
“畫上的是我們的組員，裁縫鋪那個聯絡點，立馬撤離，文件全部燒燬。”
“他應該不會背叛吧，是我們的老同志了。”
“要做最壞的打算，敵人的手段兇殘，不好說的。”
馬上相應的做了安排。
王處長到了監獄去。
“有沒有誰過來探望那個犯人？”
他特意等一天，就是想看看巡捕廳的人會不會有人過來探監。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可一旦知道有人過來探監，知道是誰，這個人是叛徒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王處長，今天廳長過來了一次。”
“廳長進去看了？”
“看了，那是廳長，我可不敢攔着他。”
王處長思索了一下，愣神了很久。
那可是廳長，位高權重的，不會背叛吧，他也想不到廳長能背叛的理由。在他想法裏，最可疑的一個對象就是二處的夏處長。只不過這個二處的夏處長權利雖然沒自己大，但級別可是一樣的。並且在祁副廳長，廳長那邊，二處處長跟他兩的關係看上去更好。
他不敢懷疑鹿兆鵬。
也有些着急，趕緊去監獄。
到了門外問道，“廳長有沒有走進去？”
獄警回答：“沒有，廳長只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看了一眼？看了多久？”
“估計兩三秒吧。”
王處長繼續在腦子裏想着，兩三秒的時間能幹出什麼事情，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竟然敢懷疑自己的長官。
幹他們這個的，升官沒那麼簡單。
好些人一輩子都混不到一個隊長。
鹿兆鵬能到廳長來，他對鹿兆鵬的實力還是很佩服的。
直接走進了監獄去。
“能說說你的身份嗎？希望你好好配合，別逼我用些手段。巡捕廳的手段可能比不上以前的軍統，可也差不到哪兒去？”
“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是不準備好好配合了？”
聊了好一會兒，可是這個人油鹽不進。
王處長有些生氣的離開去。
“去叫楊隊長，好好的審審他。”
用刑，很多的硬骨頭，一旦用刑招了的不少。
楊隊長是這方面的好手。
王處長到了鹿兆鵬辦公室。
“老王，你昨天抓到了一個犯人？”
“是，找到了一部電臺，估計是個地下分子。”
鹿兆鵬：“他招了嗎？知道什麼身份沒有？”
“還沒有。我派楊隊長審問去了。他沒自殺，就說明他有招的可能。”
自殺需要極大的勇氣。
不到最後一刻，估摸着沒人選擇自殺。
鹿兆鵬：“辦的好，要真是地下分子，牽扯出一片來。南京警署那邊一定會有嘉獎。”
鹿兆鵬表現的頗爲高興。
同時跟他說道：“老王，一旦我升遷了。上海灘巡捕廳，祁副廳長扶正，副廳長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王處長聽到這兒激動的不得了。
“謝謝廳長栽培。”
這一下子他對鹿兆鵬的疑慮全部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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