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差不多都擺脫了地租,高利貸等等。
國軍控制的地區,因爲大額的軍費,還有上層軍官的貪腐,經濟衰敗的更加嚴重,物價持續上漲。
上海灘。飢餓的工人要求政府出臺工資和物價掛鉤的政策。
表面上是同意了,開始根據幾種生存必需品,米、煤、鹽、火柴等等的價格上漲幅度,定期頒佈工資相應上調的數字。
但這都是表面上的。
但一些工人發現官方數字落後於實際情況,要求政府公佈編寫數字的具體依據。
高層官員直接就是一句你們聽不懂給頂了回去。
資委會會長尚榮生的企業,爲了安撫工人,開始直接發放配給米和煤球,作爲工資的搭配。
鹿兆鵬:“尚先生,上海灘這麼多工人的罷工,裁員,唯獨你所在的企業很少有這種情況,你怎麼看?”
尚榮生:“工人要喫飯,請願罷工提出漲工資都是再合理不過的請求。但是經過了這幾年的協調,上海灘各部門大體上做到了互相配合,有針對性地推行誰帶頭,打掉誰的反罷工政策,先後破壞了多起罷工,加緊瓦解那些堅持爲工人辦事的基層工會,不少罷工骨幹被捕或逃亡,一批不肯被收買的工會幹部,受到政府排擠,靠邊站了。最敢於抗爭的那部分上海工人,一時間都開始縮頭。這就是政府所想要的結果嗎?”
到底是會長,說的話很有見地。
鹿兆鵬:“我不管經濟,只管治安。”
即便如此,還是有着許多的工人迫於生活的壓力,還是逼得不少人起來反抗。
尚榮生有家棉紡織廠。
按道理說,現在的上海灘百業凋零,可他家的棉紡織廠反而生意越來越好。
抗戰勝利後,廉價老美的棉花涌入中國市場,市面又缺乏布匹,讓他獲得了不少的利潤。
尚榮生這個企業家做的還是可以的,在上海灘辦了好多的醫院、學校、託兒所,解決了不少的社會問題。
並且他的員工福利都還不錯,有補貼。
更多的老闆則是一些喫人不吐骨頭的,好比說請假困難,申請假期的程序繁瑣,休假不易還扣錢。動輒罰款,做的慢要罰,上廁所超時也要罰,夏天站在窗戶邊上吹風,也要罰。那些領班罰工錢越厲害,資方老闆們就越信任。看見工人做得不對,就罰工錢。幹一天的活可能還不夠罰的。後世不少的黑心工廠把這些理念倒是都繼承了過來。黑工廠的老傳統了。工人一直忍受着廠裏的高壓管理制度,爲了生活,並沒有特別反抗過。工人們麻木,廠裏似乎風平浪靜,資方老闆們也習慣了工人的逆來順受。
….就算是有些什麼行動,也會被打壓下去。
還有拖欠工錢,即便老闆們有錢,也會卡着工資不發,會把這些錢先去搞投資,搞股票炒地皮。
這一年罷工搞的動靜有點大,那些個老闆纔有些慌了。工廠作出了些讓步。
所有的老闆都一個樣子,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對策,勾結官員,分化工人,還有黑幫。甚至還有幾個大廠的老闆找過鹿兆鵬,鹿兆鵬把錢收了,事情沒怎麼辦。
喝了點酒,聊了會兒,鹿兆鵬回了巡捕廳去。
工人的問題有點麻煩。
現在能喫飽飯的家庭已經越來越少了。
很多的廠子倒閉,太多人失業。
上海灘和別的地方可不同。
一座大都市,最主要的人羣就是工人。
農民沒錢的話,還能種地。
工人一旦失業,啥都沒有了。
好些個黑心工廠都有着年關前裁人的傳統,目的是減少發放年獎。甚至有一個大廠子直接就裁掉了好幾百人。這個工廠還是名聲在外的,工錢拖着不發。反而自己廠裏的產品,則是倒手賣給了黑市。
女工一般是些紡織工,要是電工機修工。
離過年差不多還有一個月。
這天早上。
好幾個大廠子的工人。
都在商量着些什麼事情。
開始都沒心情幹活了,暗中在等待着什麼。
到了中午,管理們都去喫飯了。
忽然有個男工喊道,“罷工了,罷工了。”
隨着喊聲,整個工廠都動了起來。
好像有組織的一樣。
開始在工廠里拉橫幅,甚至唱歌。
“勞工們都聯合起來。”
食堂也被工人們佔領,免費給他們打飯。
把倉庫裏頭的細糧還有豬肉都拿了出來,大喫特喫。
上千名工人心情都有些激動,好像是幹成了一件大事。
好些的工廠都在發生着類似的事情。
互相聊着天,喫着東西,把玩着廠裏的東西,感覺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們的要求簡單,把欠薪補上,年獎發了。再漲些薪水。物價一直上漲,但是他們的工錢已經幾年沒動過。連飯都喫不起了。
動靜有點大,工廠裏不少的設備都毀壞了。
接連兩三天動作越來越大。
上海灘勞動部門來了幾個人,警告工人:你們的行動是不合法的,沒有備桉,沒有走法律規定的程序!”
工人們壓根就沒搭理他們。
進行了好幾次的談判都無疾而終。
一連又來了幾個部門進行談判。
“你們如此做,爲什麼不事先通知勞動部門?”
“通知你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兄弟們,打他們,今天談不成,不能放他們走。”
一片混亂。
正經一點的渠道行不通。
資方老闆們開始耍手段了,開始聯繫了黑幫流氓混混。
“打,只要不打死人,隨便。往裏面扔石頭。”
黑幫混混好像比較好使用一點。
但只是一些小黑幫,工人們比較人多。
就是折騰了點。
這些個混混沒啥實力,但是對付老闆姓倒是很有一套。
工人們的幾個頭頭也在開會商議,看看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要不要從廠裏走出去,擴大影響。繼續呆在廠裏,怕士氣會有些波動。得采取更多的行動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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