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長。”
“鹿局，等一等。上級指示，凡是設計老外的都需要先報告。”
鹿兆鵬：“我知道，帶回去再說，我會請示的。此人，無視法律，辱罵公務人員，持槍衝撞人羣，帶回。”
旁邊一片叫好聲。
“不能吧，上海灘現在連洋人都敢抓了？”
“十里洋場，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洋人被抓。”
馬上有人把這邊的事情報告了上去：“領導，剛纔有個洋人在遊行隊伍中違法亂紀。”
“先拘留起來，審問下他什麼來頭，敢在今天這個時候搗亂。人現在在哪兒呢？”
“被鹿局押到公安去了。”
“不管是誰，在咱們這兒觸犯了法律，該怎麼辦怎麼辦。但是要注意，涉外人員需要按照章程辦事。”
“是。”
局裏。
“鹿局，咱們現在暫時沒有會英語的人。”
鹿兆鵬有些疑惑，現在沒有一個會英文的高材生？也對，今天的日子很多人都出去了。
“我親自審他。”
“給我來一杯咖啡，或者一杯威士忌。今天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鹿兆鵬：“以前只知道英格蘭人傲慢，你們老美同樣。咖啡沒有，威士忌也沒有。現在開始審訊，威廉，你配合。”
威廉囂張的很，直接拿着屁股下的凳子朝着鹿兆鵬打去。
只不過一腳被鹿兆鵬踢了回來。
瞬間讓他的胳膊流血了。
威廉：“暴力，這是暴力，我會控告你們。給我記住，你們要爲此負責，你們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拷起來。你要搞清楚，是你犯了法律。包括昨天也是你打人。好好配合，認罪。”
“我是副領事威廉，放我離開。我還有一場酒會。”
還沒有和老美建交呢，並且馬上還要打仗，鹿兆鵬現在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鹿兆鵬：“你要認罪，那樣纔有可能放你離開。”
“認罪，不可能，我沒有犯罪。”
“那就好好再想一想，清醒清醒，把他單獨關押起來。什麼時候認罪了，什麼時候咱們再聊。帶走。”
威廉：“你們會後悔的。”
進了監獄後。
給威廉送去了食物。
“我不喫。我纔不喫這些垃圾。我會絕食餓死，要是我餓死了，兩國就會開戰，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是看管他的人根本聽不懂外語。
罵了一會兒，他還是吃了，都一天沒喫東西餓的很。
喫完之後，他還在罵着：“我需要律師。我要律師！”
過了一會兒又有個老美到了這邊來。
“你是這兒的負責人嗎？我是一名記者。”
鹿兆鵬：“我是局長。有什麼事情？”
記者：“副領事威廉先生是不是在這裏？我要求採訪他。”
鹿兆鵬：“是前美領館。英法美租界現在已經全部沒有了。威廉的桉子還在進行中，現在不可以採訪。”
“你們準備把他關押到什麼時候？”
“我還會再來的。”
威廉被抓，好多留在上海灘的老美都知道了。
“司徒先生，我們的人現在他們手裏。他們不肯放人。”
“他們不肯放人？我明白了。我這邊會提出抗議。稍後我會發一份抗議聲明。不過我對這件事情並不樂觀，畢竟是威廉犯錯在先。”
“司徒先生，你應該把責任推出去，用你的影響力來解決。”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我只能嘗試去努力。我會提出抗議的，就這樣吧。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大街上。市民還在對剛纔的事情進行討論。
“這老美太囂張了，還敢拿槍，是不是跟國軍一夥的。”
“後來反正被公安抓了。”
“抓了也沒用，遲早會放出來的。上海灘不敢抓洋鬼子的。”
“他都用槍了，不會那麼容易放出來的。”
“這你就不曉得了，以前老外在上海灘要多囂張就多囂張。”
幾天後，有了老美的抗議。
老美記者這一回能進來看威廉了。
記者：“威廉，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威廉：“他們拿槍恐嚇我，還暴力打我。這一點你一定要報道出去。”
記者：“可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你開車撞人，還拿槍。這一點對你很不利。我需要證據，他們打你，有傷嗎？”
“當然。你看看這裏。並且我還可以自己製造傷痕。”
記者：“威廉，我不能做假。大美晚報就因爲假的報道已經停刊了。”
“那你先給我保釋。”
“他們沒有這個條例。”
“那就是要我坐牢了？”
記者：“威廉，你應該考慮他們的條件，你遵照他們的條件去執行，或許能夠放出來。”
威廉：“你是不是怕了他們。”
記者：“威廉，現在的上海灘不是之前的了。時局已經變了。我們的人已經很多離開了上海灘。”
“你的意思是我要坐牢了，蹲監獄。他們叫我認罪，不會認罪的。”
記者：“對不起，那我能幫的很少。你的事情非常麻煩。所有人都看到是你犯罪在先。”
幾天後。
鹿兆鵬：“威廉先生，現在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過了，我要表示最大的歉意，雖然我的過錯是無意的，但是我願意向你們表示最大的歉意。”
鹿兆鵬：“無意的？犯錯是無意的。威廉，你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嗎？不知道我們中國有五千年的歷史。你們老美才幾十年，百年？跟我玩這種文字騙術？開着汽車，拿着槍，這是無意？”
威廉：“你要我怎麼樣？”
鹿兆鵬：“收起你那傲慢的態度，認罪。接下來我們再考慮下一步，或許能給你寬大處理。”
威廉：“好的，我認罪。”
鹿兆鵬：“在報紙上公開道歉，以及賠償被你撞毀的損失。七天後，會放了你。這是認罪書，在上面簽名吧，威廉。”
威廉很不服在上面簽字了，他不願意坐牢，坐牢的滋味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