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逗到了張逸飛,哼着歌回了廚房。
張逸飛飛速拿起手機,看到那個表情包,和她生氣的樣子太像了。他手握拳,大拇指關節蹭着嘴脣,右邊打字,“好凶。”
有點兒委屈。
秋天看到這兩個字,氣又消了一半,又軟綿綿的發了一個小兔子的圖片過去。
“今天打針了嗎?”他硬邦邦的關心。
“正在打。”
“【圖片】”她拍的打針那隻手。
張逸飛點開圖,他平常還真沒注意到秋天的手有點大,那麼大點兒人怎麼會有這樣纖長的手指。他伸開自己的一隻手,很大,她的手應該比自己小個…一指節?”好。“回覆完後他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寫作業。
昨天洗完澡就順手把圍巾拿回了房間,爲了避免媽媽再次揶揄他。他坐在椅子上,盯着圍巾看。一隻手在下巴摩挲,“要不要洗洗?”他心裏這麼想,然後就拿着圍巾去了衛生間,反手關上了門,沒開燈。
他找了個盆兒把圍巾放進去,他在瓶身找到洗衣液的用量,倒了一點進去揉了會兒。每個地方都仔仔細細的揉。許慧欣想讓他幫忙嚐個菜的閒淡,敲門後轉動把手,發現張逸飛不在房間。算了,自己剛纔嘗的也差不多。把扣在碗上,準備去外面的廁所把早上泡的抹布衝乾淨晾一下。
張逸飛正在揉圍巾,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慌張的回頭。
一打開門,就看見張逸飛摸黑洗東西。“哎呦。”許慧欣撫了撫胸口,把燈打開,“你幹嘛呢。”許慧欣看他蹲在那兒,手裏搓的動作停止。“怎麼不開燈。”她往前看,準備看看他幹什麼呢。張逸飛有意用身體擋住,許慧欣嗤笑,早都看見那個圍巾了,擋什麼擋。
許慧欣把另一個盆子拿出去,準備在陽臺的水池洗。轉身的時候留下一句,“兒子,洗圍巾呢。”
張逸飛聽到這句話耳朵騰的一下紅了,氣急敗壞,“媽!”
他才用手擰乾後,準備拿出去晾。爲了預防媽媽笑他,他把擰乾的圍巾藏在身後,許慧欣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回房間。
秋天沒有再回復,打完針就回去打圍巾。
她跪在沙發上,整個人伏在媽媽身上看她怎麼起頭。媽媽一邊演示,一邊說”你先這樣,然後這樣,再從這兒穿過來。“她完整的起了第一個頭,“學會兒了沒?”回頭看秋天,秋天視線也轉移到媽媽們的眼睛上,搖搖頭。
媽媽又演示了一遍,“你自己來試試。”秋天把毛線接自己手裏,在媽媽的語言再次指導下,慢慢的起完頭,之後又學了怎麼織,會了是會了,就是有點慢。她一邊看着電視一遍打,累了就把毛線扔地上,“媽,多久能打完啊。”
“一下午吧。”
“一下午?”一下午是您的速度吧…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毛線,重新撿起來繼續打。
晚上10:43,秋天把最後收尾工作做完,直接把籤子扔了出去。“眼睛都快瞎了!”她雙手揉了揉眼睛,直接躺平,想先休息十分鐘再去洗個澡。十分鐘後,燈也沒關,牀頭櫃上的鬧鐘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
…又睡過了,秋天趕快去洗澡,半個小時後躺在了牀上一覺睡到了鬧鐘響。
……
張逸飛坐在牀上看那條圍巾發呆。
“…”他呢喃的拿起“怎麼變得這麼小了…”他在自己脖子上纏了一圈,昨天的一半大,怎麼回事!
他把圍巾裝進袋子裏,猶豫着要不要拿去學校還給她。但這都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怎麼還啊…給人洗壞了。
張逸飛沒拿圍巾,打算直接給她另外買一條。他今天出門出的早一點,就在車站等秋天。
秋天早上出門拎着袋子出門,一下車就看到張逸飛坐在車站旁邊的椅子上。她跑過去,“你怎麼在這兒?”她興奮的問道,接着把手機的袋子給他。“送你的禮物。”
張逸飛擡頭看她,把袋子打開,裏面是一條圍巾,他拿出來,把袋子放在地上。圍巾面並不平整,有許多凸出來的地方。一角還縫了一隻咖色小熊。他再次看她,秋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自己織的,第一次,不太熟悉。”
“謝謝。”張逸飛心裏很高興,“我很喜歡,很可愛。”
秋天臉紅了,轉移話題,“快走了,一會兒遲到了。”張逸飛把圍巾圍在了脖子上,把袋子摺好拿在手裏,跟上秋天的腳步。秋天餘光看到他已經戴上了圍巾。
“我把你圍巾弄壞了。”
張逸飛把圍巾往下拉,露出嘴巴,說話時嘴前有白霧。他的嘴脣溼潤,被風吹紅。
“我昨天想給你洗乾淨。”再留點我家洗衣液的味道,“我早上醒來然後縮小了。”
“對不起。”
秋天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委屈,“你拿水洗啦?”
張逸飛睫毛撲閃,“嗯。”
“沒關係,你給我拿過來就行,還可以圍呀。”張逸飛還在彆扭秋天順了順他的胳膊,“沒關係啦”
“到時候我給你再買一條。”張逸飛跟着她走,承諾。
“沒關係啊,你又不是故意的。”秋天瞥他一眼,“小點還可以少圍幾圈,不然每次繞的我胳膊痛。”
兩個人到教室,彭宇罕見的來的早…補作業。秋天跟他笑了一下回自己的座位,張逸飛拉開椅子坐下,把圍巾拆開放桌子上。彭宇一手抓着筆,欠了欠身子伸另一隻手把圍巾拿過來,“認識你17年了第一次見你脖子上掛東西。”
他把圍巾提溜起來,看到上面坑坑窪窪的,“你這買的質量不行啊,怎麼都不平整。”張逸飛把圍巾奪回來疊整齊,“滾,關你屁事。”
還沒走到座位的秋天也聽到這句話,回頭盯着彭宇。
彭宇“切”了一聲,繼續補作業。猛的擡頭髮現秋天在瞪他,彭宇張口,“咋了。”秋天轉頭回座位,不理會他。他突然明白過來,這圍巾是秋天織的。
……
秋天回到座位,發現抽屜有兩個盒子和兩個蘋果。張昕雨捱過來,摟住她的肩膀。“紅色蝴蝶結是彭宇買的,那個粉色的是我送的。沒包裝內個是班主任送的。”
“謝謝你~”秋天回摟住她,看着兩個沒有包裝的蘋果,“班主任好大方啊,居然一個人給兩個蘋果。這得買90多個蘋果吧。”
“嗯?”張昕雨坐直,彎腰看秋天的抽屜,秋天向後靠,給她的頭讓出位置。她坐起來,看秋天,“一個啊,怎麼會有兩個呢。”
桌子裏確實是有兩個,“該不會是劉洋東送你的吧?”
秋天回想,23號他確實給自己發過消息,邀請她下午一起去操場走走,但是她說自己生病了沒來學校。他也不知道自己坐哪兒,怎麼會放蘋果呢。
“應該沒有吧,他幹嘛給我送呢。”
張昕雨搖搖頭,“他喜歡你啊。”
他是怕我說出他哭的祕密吧,秋天腹誹,“怎麼可能呢,你別胡說了,班主任來了,讀書吧。”
班主任走進教室,“今天咱們換一下教室的佈局,後面擠的不行了。現在三人一大組,分三大組,自己找個新的同桌,課間換一下。”
早上飄了小雪,升旗也取消了。大家利用這個時間換了位置。
…
雪不是很大,到第二節課下,都沒有積雪,只是地上溼了。大課間不用上操,大家都在教室或者走廊聊天,早飯沒喫飽或者吃了又餓了的去食堂了。
張昕雨秋天剛好也該坐最後一排了。所以她們和她們的新同桌換到了最後一排張逸飛和彭宇的前面,張逸飛和彭宇個子最高,自願不參與輪換座位,坐在中間一組的最後兩個位置,倆vip。
張昕雨和秋天的新同桌是個靦腆的男生,叫劉慶餘,不愛說話,一早上安安靜靜的寫作業,偶爾聽到張昕雨和秋天講笑話邊寫作業邊笑。
秋天在彭宇的前面,張昕雨在中間,劉慶餘在張逸飛的前面。四個人課間聊天,這樣的座位張逸飛好像被隔絕在外。
張昕雨看了一眼張逸飛,清嗓子,“有人偷偷給秋天送蘋果。”
彭宇和張逸飛對視,“你說的?”兩個人眼神交流。
都收回了視線,意思是“不是我說的。”
張逸飛眼神示意,意思是“你問她。”
彭宇驚訝,睜大眼睛,“憑什麼我說!”
張逸飛比了兩根手指,意思是讓你倆球。
彭宇深深的閉上眼睛,呼了一口氣。
“誰送的?”
兩個人看他倆眼神交流了半天,憋出這一句話。齊聲道,“不知道。”
張昕雨又反問他倆,“你倆眼神交流半天,是不是知道什麼?”秋天聽到張昕雨的話,也盯着他倆看。
彭宇和張逸飛搖頭,“怎麼會。”
張昕雨狐疑的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又別有用心看一眼張逸飛說:“可能是劉洋東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