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殺豬的青年已經把野豬大大小小卸成了許多塊,正好裝了滿滿的四麻袋。剩下的下水則是由喬安安揹着,五個人趁着夜色趕回康平村。

    入夜,劉氏家裏的油燈還亮着。

    西屋,劉洪才和劉氏坐在炕上。

    “娘,那個小畜生拿了我們五兩銀子,五兩銀子啊,那可是我們這兩年辛辛苦苦攢下的。只偷了她們幾隻兔子,離五兩銀子還差得遠呢。”劉洪才憤憤不平。

    劉氏瞪了一眼劉洪才:“什麼叫偷,我們只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是是是,娘說得對!我們是拿,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劉洪才眼珠一轉。

    “娘,她們家的院子還有很多石炭,不如晚上的時候我再去拿點?”

    劉氏搖了搖頭。

    “不行,兔子我們拿就拿了,反正這玩意也沒寫他們的名字。可是石炭,我們康平村就他們家有,要是那個小畜生找上門發現了石炭,我們沒法解釋。”

    劉洪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他的傷已無大礙,可是一想到被喬安安揍了一頓,他就覺得自己的臉隱隱作痛。

    “娘,可是我不甘心啊,白白被打了一頓不說,還拿了我們家五兩銀子。”

    劉氏的三角眼轉了轉。

    “他們家不是還有幾隻雞崽嗎?雖然不大,但是隻要我們湊合着養過冬天,明年開了春差不多就能下蛋了。”

    “娘,他們家的雞不好抓啊。那個小畜生根本就沒弄雞窩,而是在房後圈了很大一塊地方散養的。”

    劉氏翻了翻白眼,自己這個兒子太笨了。

    “娘以前就告訴過你,雞在晚上的時候是瞎的。”

    劉洪纔想起了劉氏以前說過這事,頓時喜上眉梢。

    “娘,那今晚再去一趟?”

    “那個丫頭應該進山還沒回來吧?”

    “應該是吧?”

    劉洪才只知道昨天的時候喬安安就進山了,至於回沒回來他不知道。

    “你晚上去的時候小心點,要是發現那個丫頭在家,就先不要抓雞了,等以後她不在家的時候再說。”

    “好嘞。”

    劉洪纔回到東屋打算在半夜前先睡一覺,然後纔有精神去“辦事”。

    “婆娘,我先睡一覺,三更天的時候叫我起來。”

    “你又要去那個小畜生家裏偷東西嗎?”

    劉洪才眼睛一瞪。

    “什麼叫偷,我那是拿。那個小畜生拿了我們家五兩銀子,光拿幾隻兔子怎麼夠?”

    劉洪才的媳婦雖然四肢發達,也是屬於頭腦簡單的,她奇怪道。

    “那就算你再拿他們家幾隻雞也不夠啊。”

    劉洪才一邊脫衣服一邊不耐煩道:“不夠就不夠,以後再說。你別睡啊,到了時辰叫我。”

    劉洪才睡下,他的媳婦臉上露出了埋怨的神色。

    她不敢當着劉洪才的面表現出不滿,因爲她嫁到劉家七八年了,肚子就始終沒見大過。

    久而久之,她在劉家就矮了一頭,面對婆婆和劉洪才,她也不敢有脾氣。

    快到半夜的時候,喬安安一行人已經快要回到康平村了。站在山上,已經能看到自己的村落。

    而這個時候,一個瘦的跟麻桿似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向山腳下的茅草屋走去。

    劉洪才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一步三回頭,生怕有人看見他,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麻袋。

    等到了喬安安家附近的時候,這傢伙貓着腰,躲到了籬笆下面。

    慢慢地,一雙賊眉鼠眼的三角眼露了出來。他先是等了一會,發現院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他躡手躡腳地翻過了籬笆,來到了院子中。

    到了窗前,透過破洞的窗戶,藉着月色發現炕上只有兩個小傢伙,喬安安並沒有在家。

    這下劉洪才放下心來,就算一會兒抓雞的時候弄出太大的動靜,兩個小孩能拿他怎樣。天色這麼黑他們又看不清自己,到時候自己跑了他們也追不上。

    劉洪纔不再貓着腰,而是閒庭信步地來到後院。打開藤條編制的柵欄,就走了進去。

    雞在晚上的時候視力確實極差,而且雞在睡覺的時候喜歡擠在一起,本身天氣轉涼,在一起也能抗寒。

    劉洪才很順利的就將七隻禿雞裝進了麻袋,然後扛起麻袋就往外走。

    而這時候喬安安她們已經下了山,眼瞅着就要來到大門的位置。

    “總算是趕回來了!”

    “是啊,劉伯伯,幾位大哥,先進屋喝口水,然後每人再切二十斤肉拿回去。”

    剛剛從雞窩出來走到院子中的劉洪才聽到幾人說話的聲音,頓時汗毛直豎兩腿發軟。

    “特麼的,什麼時候回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劉洪纔想到被喬安安暴打的場面,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其實他要是冷靜點,回到房後從另一個方向逃跑,喬安安她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

    但是這傢伙本來就做賊心虛,再加上想起被喬安安暴打的恐懼,拔腿就往外跑。

    喬安安幾個人都在看着喬安安家院子的方向,頓時看到一個麻稈黑影不知道扛着什麼東西從喬安安家的院子裏跑了出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