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楊樹根牽着黃牛到了跟前,她趕緊上前給楊樹根塞了一塊碎銀子,這是新娘子的下車錢。
“請新娘子下轎!”
喬安安吆喝完,小聲的囑咐楊樹根。
“你把銀子給你媳婦,然後再說一句媳婦,相公接你回家嘍。”
可是她說完就看見楊樹根尷尬的看着自己,喬安安一拍腦門,她忘記楊樹根是個啞巴了。
“算了,你給銀子就行,我幫你喊。”
楊樹根很尷尬,不過他還是按照喬安安的話,將碎銀子放在了王桂芝的手裏,王桂芝是戴着蓋頭的,加上週圍很吵,她也不知道這是喬安安的安排。
可是隨即,她就聽到喬安安大聲的喊道:“恭喜新郎迎接新娘,過門兒嘍!”
隊伍最後邊的大眼已經看到了喬安安,見到喬安安的模樣之後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丫頭很清秀啊,以後長大了也不能醜了。”
這時候衆人都在看着喬安安主持婚禮呢,也沒人在意他。就是大眼他自己,也很好奇這一場別樣的婚禮。
楊樹根將新娘子抱了下來,門口的火盆已經點燃。
跨過這道火盆,就算過了門兒,不管之後還有什麼流程,就算沒有了,王桂芝也算是過門的媳婦了。
在衆人的期待中,新郎新娘跨過了火盆。同時,喬安安也在大聲吆喝着。
“厄運邪祟進不來,旺家旺夫又旺財!”
周圍的人聽着喬安安的吆喝,覺得這句話非常的順耳,就像順口溜似一樣,村民們也自發的跟着喬安安吆喝起來。
“厄運邪祟進不來,旺家旺夫又旺財!”
這可是幾十號人一起吆喝,那場面別提多震撼了。人羣裏的大眼可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形式的婚禮,他都已經看呆了。
大眼心說,我滴個乖乖,這樣的婚禮可比縣城有意思多了。
新郎新娘進了新房,村民們也跟着走了進去。大眼震驚的看着衆人進了新房,不過這傢伙能給秦雪松跑腿打探消息,他本人還是很謹慎的,雖然震驚,但是他並沒有詢問。
新房的炕上擺着大棗花生蓮子,就是沒有桂圓。實在是古代的北方,買不到南方的水果。也只能將就了,反正這些人也不知道。
新娘新郎坐在炕上,有的村民們也跟了進來。
可是有的人卻很納悶。
“哇,不是吧,人家還沒洞房我們就進去了?”
“混賬,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難道要等人家洞房的時候我們再進去?那成什麼樣子了?”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你哪個意思,人家安安都沒說什麼,就你話多,老實看一會兒不行嗎?”
“別吵了,剛纔接親的時候,安安不是一樣讓大夥進去了嗎?”
“是啊,進去看看唄!”
進屋之後,喬安安指着炕上的花生和大棗:“這是祝你們早生貴子。”
王桂芝聞言瞬間又紅了臉,村民們也笑呵呵的祝福這對新人:“是啊,祝你們早生貴子啊。”
喬安安一指旁邊擺着的一把木質斧頭:“你們每個人都摸一下,這代表着你們以後幸福美滿。”
兩位新人都摸了一下木斧頭,周圍的村民們也看出一點門道了。這都是一些諧音,應該是圖個吉利。他們覺得這個想法很好,以後是不是可以借鑑。
隨後他把衆人轟了出去,新郎子也被他轟了出去,就留下媒婆和他的弟弟妹妹。
“唉!第一次主持婚禮,有點不太熟練啊。”
沒了外人,王桂芝翻了翻白眼。
“你還想多熟練?我被你弄的多難爲情,你知道嗎?”
喬安安不以爲意的笑了笑:“這就難爲情啦?中午喫席的時候,你還要出去敬酒呢。”
“什麼?我還要敬酒?不入洞房了?”
王桂芝驚訝的問道,可是喬安安卻一臉壞笑:“洞房?現在可是白天啊,你就算再着急,也要等到晚上吧?再說院子裏還有那麼多客人呢?你不怕被他們聽見啊?”
王桂芝聞言臉色再次羞紅:“要死了你,你弟弟妹妹還在這呢。”
小糰子聞言好奇的眨着大眼睛:“大姐,洞房是說悄悄話嗎?”
喬平搶先說道:“肯定是說悄悄話啊,不然他們怎麼會怕別人聽見呢?”
小糰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洞房就是說悄悄話啊。那你們有什麼悄悄話呢?”
喬平一副肖大人的模樣:“悄悄話當然是悄悄的說啊,告訴你就不是悄悄話了。”
媒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喬安安,她拉上兩個孩子就往外走:“走,婆婆帶你們去後邊看看,看看村裏的大廚都做什麼好喫的了。”
喬安安在他們身後吐了吐舌頭,王桂芝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喬安安。
“安安,你告訴我,村裏的那些老爺們是不是經常跟你說一些葷話?”
喬安安知道王桂芝是誤會了,再說喬安安是什麼性子村裏人大部分也都知道。她可是一生氣都敢用弓箭射人的主兒,誰敢跟她說葷話啊?
“沒有,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正當兩人說着話呢,李大嫂敲了敲門。
“安安啊,你出來一下。”
“來啦!”喬安安應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王桂芝:“你先坐着吧,等開席了我再叫你。”
來到門外,喬安安看着李大嫂:“李大嫂,有什麼事嗎?”
李大嫂一指院子裏的大眼,此時的院子裏已經擺滿了桌子,大眼就坐在其中一張桌子旁。
“你看那個人。”
喬安安順着李大嫂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他是誰?是咱們村的人嗎?”
李大嫂搖了搖頭:“當然不是,聽說他是縣城過來的,還是盧正的手下,說是辦什麼事路過咱們村,看見有人成婚,就想過來湊個熱鬧。”
喬安安聞言便向大眼走去,大眼在人羣中默默聽着大夥的聊天,他想聽聽跟喬安安有關的事情。喬安安從新房裏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不過這傢伙假裝沒看見,而是一直用餘光看着喬安安。
他發現喬安安徑直向他走來,他還故意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