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等到兩個乞丐走進拐角,她也起身去往醉紅樓的方向。

    醉紅樓在哪喬安安早已打聽清楚,既然秦雪松經常去那裏,她決定在那守着,要是有機會就直接用弓箭將其射殺,沒機會的話就想辦法潛入秦雪松的府邸。

    喬安安來到醉紅樓的附近,找了一個不起眼的拐角坐在那裏,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醉紅樓的大門。

    現在是下午,雖說醉紅樓已經開始營業,但是來往的客人並不多。

    喬安安一直等到了晚上,也不見秦雪松的影子。這裏過往的人也越來越多,醉紅樓裏的姑娘也頻頻出來招攬客人。

    喬安安暗自嘀咕:“莫非這個姓秦的一直呆在家裏?”

    喬安安等不到秦雪松也只能繼續等,因爲現在纔剛到晚上,街上的人還有很多。只有到深夜的時候,才方便她行動。

    喬安安在山裏連續趕了三天的路,晚上睡覺的時間很短,現在已經有些困了。

    就在她想要打個盹的時候,喬安安在醉紅樓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是他?”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雪松的管家魏康安。

    魏康安坐着一輛馬車來到醉紅樓,門口的姑娘見到他全都殷勤的迎了上去。

    “喲!魏大管家,今兒個怎麼這麼早?秦爺沒來嗎?”

    青樓這樣的地方,剛天黑就過來確實算早的了。魏康安摟過一位姑娘笑道:“秦爺今天不舒服,今天你們只伺候我一個人就好了。”

    門口的幾位姑娘一聽臉上明顯放鬆了不少。

    魏康安這個人雖然是秦雪松的管家,但是他可不敢像秦雪松那樣,那要是哪個姑娘不如他的意,他是不敢隨便打罵的。而那些姑娘雖然伺候魏康安依舊沒有收入,但總歸要比伺候秦雪松強一些。

    喬安安看着魏康安進了醉紅樓,她的眼珠轉了起來。

    魏康安是秦雪松的管家,而且只有他一個人逛青樓,不,加上馬伕也就兩個人。一個管家應該不敢一晚上都待在青樓,這傢伙玩夠了一定會回去的。

    喬安安的眼中精光一閃,既然如此,就先幹掉這個姓魏的,順便打聽一下姓秦的宅子裏有多少護院,有沒有什麼機關陷阱。

    喬安安不打算繼續打盹,他怕錯過魏康安離開。強打起精神,不再讓自己犯困。她一直等到三更天,魏康安纔在兩個姑娘的攙扶下走出了醉紅樓。

    喬安安見狀隱入牆角的黑影,柴火裏藏着的弓箭已經背在身上。等魏康安的馬車出發,喬安安隱藏在陰影中一路尾隨。

    幸虧喬安安之前做足了功課,提前來到縣城熟悉了一下環境,她跟着馬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在什麼地方動手。

    目前喬安安還跟着馬車是怕馬車臨時改變了路線,直到馬車距離她準備動手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之後,喬安安突然加速從一個拐角消失。

    喬安安這一路上走的路線全都是陰影處,她身上本來就髒兮兮的,這大半夜的,就是目力極好的人也不可能發現她,除非距離特別近纔行。

    喬安安從拐角消失繞路跑到了她準備動手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城中與城東相連的一個路口。這個路口附近沒有人家,只有幾間商鋪,而這些商鋪裏邊是不會有人的,商鋪的商販在晚上的時候都會關門回家,所以她準備在這動手,就算她一會兒動手時響動大一些,也不會有人發現。

    路口進入城東有一棵楊柳樹,喬安安就躲在楊柳樹的後面。現在的季節楊柳樹枝葉繁茂,在月色的照耀下,楊柳樹下形成了好大一片的陰影。

    弓和箭已經被喬安安拿在了手裏,藉着月色,喬安安看到了馬車緩緩的駛向路口。

    “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二十步!”

    喬安安默默估摸着馬車與自己的距離,等到二十步的時候,喬安安才張弓搭箭。

    這個距離,喬安安有足夠的的把握,就算馬伕眼力足夠好,發現了她她也不怕,這麼近的距離,她有絕對的自信一箭就能幹掉馬伕。

    馬伕睡眼朦朧的趕着馬車,馬車裏的魏康安已經呼嚕連天,魏康安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會刺殺自己。

    距離越來越近,天空中皎潔的月光穿過楊柳樹樹葉的空隙照在了喬安安的箭頭上。這支箭不是喬安安自己打造的,而是她讓盧正帶給她的。

    她自己打造的箭頭很粗糙,而且要是萬一被盧正看到的話,有可能會聯想到她。

    盧正可是衙門的人,到時候一定會看到屍體的。

    不熟悉喬安安的人也就罷了,可是熟悉喬安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喬安安打造的箭頭。因爲最近跟秦雪松有過節的只有喬安安。

    喬安安用盧正送給他的箭矢進行這次的刺殺還有一方面原因,就是這種箭頭是他們縣衙捕快配發的制式箭矢。現在的衙門有多腐敗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箭頭肯定不止喬安安一個人有,應該會流出去很多,盧正也不可能因爲他送給了喬安安一些就會聯想到她。

    反而衙門的人要是發現了這個箭頭,可能會掩蓋他們的腐敗,把這件事按住也說不定。

    月光照在箭頭,由於是衙門的制式裝備,打磨的很鋒利且光滑,樹下的陰影中微微有些反光。

    夜間,哪怕就是螢火蟲發出的光芒都會格外顯眼,而樹下的反光讓馬伕清醒了過來。

    他不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而是身子前傾定了定神,想要看清樹下發光的東西是什麼。馬伕還不知道,死神居然離他近在咫尺。

    喬安安和馬伕的目光相對,瞬間鬆開了弓弦,樹下那個光點以極快的速度射向馬伕的喉嚨。

    馬伕就是個普通人,也不會功夫,距離還這麼近,他根本就躲不開,比眨眼還快的速度,這支箭矢已經射中他的喉嚨,他只覺得喉嚨一疼本能的用手摸向自己的喉嚨。

    而這時他的眼睛還在看着樹下的陰影,就在自己還沒來得及眨眼的時候,陰影中又躥出一個人影衝向了馬車。

    雖然是黑天,但是馬伕看到這個人影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姑娘家。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也沒用,他的小命馬上就沒了。

    也正如他所料,他感覺到喉嚨傳來一陣劇痛,想呼救,卻根本做不到,只能發出咕咕的聲音。這種聲音根本就傳不遠,更別說驚醒馬車裏酣睡的魏康安了。

    投降掀開馬車的簾子鑽進去,可是喬安安的速度比她更快,喬安安衝出陰影幾步就跳到了馬車上,在馬伕驚恐的眼神中,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手握按住自己的腦門,另一隻手拿着一支箭矢刺向自己的胸口。

    馬伕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要殺自己,而他眼裏的那個小姑娘雖然灰頭土臉,但是眼神卻格外明亮。

    不,應該說這個小姑娘的眼神格外的冷酷嗜血,讓他在臨死的時候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兩處要害受到攻擊,馬伕一命嗚呼,整個過程極短,也沒有發出大的響動。

    喬安安慢慢將馬伕翻了個身,以防他身上的血液濺到自己身上。

    她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下里邊的魏康安,發現這傢伙一點甦醒的樣子都沒有便趕着馬車消失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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