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突然想到之前在醉紅樓感覺到哪裏不對了。

    醉紅樓的凝霜姑娘之前不是有一個州府的恩客嗎?如今喬安安要在州府開店,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喬安安是真正的東家,可是官府裏邊的人肯定都知道。

    而包養凝霜姑娘的大官人也肯定知道,這個大官人可是州府的官員,卻跑到一個縣城長期光顧一位青樓女子,這肯定是秦雪松搭橋牽線,這樣一來的話,這兩人的關係恐怕也不一般。

    他只需要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秦雪松的醉紅樓和紅來酒樓都落入自己的手裏,那他一定會想到秦雪松的死跟自己有關。

    有人會問,喬安安連知府都擺平了,怎麼會怕其他人?

    擺平知府是因爲喬安安撒的謊,她和丞相的關係本來就是編的,再說這個事還不能到處說,那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也不會怕她。

    別人就算明面上看在知府的面子上不招惹她,也會暗地裏給喬安安使壞。

    這不是危言聳聽,喬安安只是做最壞的打算。

    閆如玉和蔡八斗幾個人本來還很有興致在城裏逛逛的,可是喬安安越想就越感覺不保險,叫上幾個人就快速的回到了住處。

    蔡八斗看出喬安安好像有心事。

    “小東家,你好像在擔心什麼事?”

    喬安安看向蔡八斗,又看了看其他人。

    “你們先出去吧,我們有事要談。”

    蔡八斗和閆如玉知道喬安安指的我們是他倆,可是薊辛卻不樂意了。

    “小東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也好幫忙出個主意不是,用不着揹着我們吧?”

    喬安安笑道:“那也行,那你們就說說,你們想娶什麼樣的媳婦?”

    衆人一愣,包括蔡八斗和閆如玉都沒想到喬安安會說到這個話題。

    薊辛看了看閆如玉,摸了摸鼻子。

    “我現在還不急着娶媳婦,你們先談吧。”

    其他人也都聽說了喬安安打算給他們招親的事,在古代,老爺們招親可是會被人笑話的。這些人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漢子,當然不好意思留下來討論了。

    當他們一個個都走出房間後,喬安安卻叫住了血浮屠。

    “老丁,你留下。”

    血浮屠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爲啥偏偏把俺留下?你怎麼不留別人?”

    蔡八斗已經知道了喬安安的用意。

    “小東家,你支開其他人,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

    喬安安沒有理會血浮屠的疑問,而是跟幾個人說道:“不知道你們對凝霜姑娘的恩客怎麼想?”

    血浮屠一愣:“小東家,不是說我們招親的事嗎?怎麼扯到青樓的姑娘了?難道你想讓我們娶窯子裏的姑娘?”

    蔡八斗笑道:“小東家說娶媳婦只是想支開其他人。”

    血浮屠這才恍然大悟。

    閆如玉雙手環胸分析道:“安安,你是覺得那個大官人可能跟秦雪松的關係不一般?”

    蔡八斗也點了點頭:“經過你這麼一提醒,這個沒露面的大官人確實有點蹊蹺。”

    閆如玉也附和道:“按理說,秦雪松死後,這個人應該不會失蹤,反而要比縣令還想霸佔秦雪松的產業。應該不可能再也沒露過面,這不合常理。”

    蔡八斗點了點頭:“不錯,不管他跟秦雪松的關係如何,就算只是逢場作戲,也不可能一下就斷了跟凝霜姑娘的聯繫。”

    喬安安就是這麼想的纔會擔心。

    “兩位,依你們看,你們覺得這個人爲何會突然消失?”

    蔡八斗搖了搖頭:“這個人應該不是消失,而是蟄伏。”

    閆如玉沉吟道:“這個人可能早就知道秦雪松的死跟你有關,秦雪松跟同知相熟,跟這個沒露過面的大官人也是好友,那麼同知乾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或許這個人一直在等同知大人將你拿下,如今同知大人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還丟了性命。這個人應該是不敢出手對付你,目前只能先蟄伏起來。”

    喬安安點了點頭:“你們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有一點我還有疑問。自從秦雪松死後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這個人若是真的跟秦雪松是好友,那之前這個人爲何沒有動手?”

    “要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你們這些幫手,那時候想要對付我,可比現在容易。”

    蔡八斗點頭道:“我也有這個疑問,不過這個疑問只能那個大官人給我們解答。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防止那個人暗地裏破壞我們的買賣。”

    閆如玉笑道:“這些也只不過是我們的猜測,這個人跟秦雪松或許就是逢場作戲也說不定,我們沒必要自己嚇自己,頂多我們知道這個事,做好防禦便是。”

    蔡八斗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若是這個人真的跟秦雪松的關係匪淺,那我們就很被動了。”

    “我們要想辦法儘快確定那個人的身份,這樣我們也能更好的預防。”

    喬安安苦笑道:“上次在醉紅樓就忘記問凝霜姑娘那個大官人叫什麼名字,現在我們的攤子已經鋪開,要是被人暗中使壞,那我們的麻煩將會不斷。對我們商人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蔡八斗苦笑道:“那也沒辦法,我們是白手起家,不比那些大家族和勢力,只能逆流而上。”

    “現在最擔心的的應該是閆姑娘。”

    閆如玉一愣:“先生是何意?”

    蔡八斗笑道:“閆姑娘應該已經想到了,那個大官人既然是州府的官差,那他最有可能對付的就是你這個掌櫃。”

    “我猜那個人若是真的打算對付喬安安,應該不會來硬的,肯定會先想辦法對付你,畢竟對付一個弱女子,在任何人想來,應該都會容易一些。”

    閆如玉謙虛道:“是嗎?那我可要小心了。”

    喬安安搖了搖頭:“那個人要是這麼想,恐怕就打錯了算盤,玉姐姐可不是普通的弱女子。”

    閆如玉笑道:“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喬安安不置可否道:“我倒是不擔心玉姐姐,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是擔心薊辛了。”

    蔡八斗也點了點頭:“要不把馬鞍後幾個叫進來囑咐一下?”

    喬安安看向血浮屠:“老丁,讓馬鞍後和小劉子,還有老賈和邢元化都進來,就說他們幫着出出主意,在哪給他們招親合適。”

    血浮屠嘿嘿笑道:“好嘞,我這就去叫他們。”

    血浮屠的大嗓門來到門外就嚷嚷了起來。

    “你們幾個都進去,小東家讓你們說說在哪給你們招親合適!”

    被血浮屠喊到名字的幾個爺們臉色瞬間就紅了,心說他們長這麼大,只聽說過姑娘家招親,可從來沒聽說過老爺們也招親。

    老爺們看上哪家姑娘,一般都是直接去下聘禮的,招親那也太丟人了。

    不過小東家有請,這幾個人也不好意思不進去。

    可是當他們進去之後發現,屋子裏的幾個人很嚴肅,根本就不像是討論招親的事。這事不管丟不丟人,那也是喜事不是?

    喬安安開門見山。

    “叫你們進來有要事跟你們談,除了老馬,其他人也經歷過之前的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們藏着掖着。”

    喬安安把他們之前擔心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也提到了薊辛。

    幾個人聽完之後,馬鞍後擔心道:“小東家擔心薊辛反水我理解,可是這事跟我們說也沒用啊,我們總不能把他像犯人一樣關起來吧,就算不關他,我們整天盯着他,也會讓他警惕。”

    其他幾個人都同意的點了點頭。

    喬安安笑道:“你們放心吧,有人看着他,告訴你們這個事是想讓你們有個準備,也要保持警惕。”

    “過一陣子咱們可就有銀子進賬了,大家年底的時候能分到多少銀子,就看你們的了。”

    小六子好奇道:“小東家,文池良這小子是不是您安排在薊辛身邊的眼線?”

    喬安安一愣:“這麼明顯嗎?你們都能看出來?”

    老賈笑道:“之前不覺得明顯,可是聽小東家這話就覺的太明顯了。”

    “我們還納悶呢,池良這小子人一直不錯,雖然薊辛經常使喚他,但他也不至於跟薊辛走的如此近。”

    喬安安聞言放下心來。

    “你們也知道薊辛這個人,我絕對沒有害他的心思,我只是防患於未然。”

    幾個人笑道:“我們明白,畢竟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

    喬安安點了點頭,心說這個薊辛現在真是蠢到姥姥家了,這些可都是你的弟兄,現在連他們不想幫着你說話了,看來這人的人品真的有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那她就更不會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

    喬安安看向馬鞍後:“老馬,你們這些人當中,你的功夫最好,年齡也最長,之後跟文池良的聯繫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要第一時間彙報給玉姐姐,你們也是,不能自己瞎商量。”

    幾個人看向閆如玉:“小東家放心,一有風吹草動,我們會第一時間告知掌櫃的。”

    喬安安一愣,心說這些人還挺會來事的,現在就開始改口叫閆如玉掌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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