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姑娘還以爲這個姓楊的坐懷不亂呢,沒想到跟其他男人一樣,就是比其他男人更沉得住氣罷了。”
何伯伯點了點頭:“魚已經上鉤了,接下來就好辦了。”
元姑娘搖了搖頭:“魚上鉤容易,可是想套出肥皂的配方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喬安安能放心把這間鋪子交給他打理,想必這個姓楊的一定有過人之處。”
“我要是太心急,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何伯伯用異樣的目光看向元姑娘。
“你不是想和這個姓楊的成親吧?”
元姑娘無所謂道:“成親又如何?又不是真的,只要能套出配方,我就算完成了大人交給我的任務。”
“可是……”何伯伯猶豫道:“你跟他成親,就不怕大人……?”
元姑娘看了何伯伯一眼:“何伯伯,你我也共事多年,你覺得大人把我當成了什麼?”
何伯伯沒有說話,元姑娘繼續道:“我就是那位大人的一個工具,再過幾年,等我人老珠黃,別說那位大人看不上我,甚至也不會在讓我用美色幫他辦事。”
“到那個時候,我就會像一雙破鞋一樣,被他拋棄。而你,這麼大歲數了,再過幾年,打打殺殺的事你也幹不動了,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你?”
何伯伯搖了搖頭:“我能活這麼多年,已經夠本了,年輕時虧心事做的太多,我已經不求安穩終老了。”
元姑娘眉頭一皺:“何伯伯,我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呢。”
突然,何伯伯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樣看向元姑娘。
“你如何知道的?”
何伯伯的聲音有些陰惻,元姑娘再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些害怕,不過元姑娘還是假裝平靜的說道:
“這麼隱祕的事,我一個女子還能如何知道?”
何伯伯陰冷的問道:“是他告訴你的?”
元姑娘搖了搖頭:“不是,有一次我假裝醉酒,聽到他跟京城的那個官人說起過。”
“他如何說的?”何伯伯追問道。
“那位官人說,沒想到當年的京城第一刀在大人手下辦事。而大人像是炫耀,說人們都以爲你沒有孩子,但是他卻知道,當年你爲了防止仇家禍及家人,把自己身懷六甲的夫人嫁給了其他人,而這個人就是大人手下的一個跟班。而你的孩子,現在已經長大成人。”
何伯伯聞言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急忙扶住身前的椅子才站穩身形。
“原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何伯伯看向元姑娘:“就算他知道,我兒並不知道我,就算他最後會殺了我,也不會連累我兒。”
元姑娘斜眼看着何伯伯:“何伯伯,咱們的大人是如何做事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畢竟我還沒出生你就已經跟着他了。”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後,何伯伯嘆了一口氣。
“那你有什麼打算?就算你跟楊知俢成了親,只要你還有利用價值,就擺脫不了他的控制。”
元姑娘笑道:“那可不一定。他雖然是個大官,但還做不到隻手遮天。只要我們跑到足夠遠,就算是他也未必找得到我們。”
“跑?”何伯伯驚訝道:“往哪跑?再說我們要是跑的話,也要有銀子啊。”
元姑娘笑道:“和伯伯,別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
何伯伯一愣:“你是想打配方的主意?”
何伯伯搖了搖頭:“肥皂的配方確實能帶來巨大的財富,但是!當這筆財富超過我們的能力,那將是一場災難。我們——並沒有擁有它的能力。”
元姑娘點了點頭:“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懂,不過我們可以把配方獻出去。”
“獻出去?獻給誰?誰又能保護我們?”
元姑娘笑道:“何伯伯,你的歲數大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西涼現在已經反了,如果西涼王能得到肥皂的配方,你說這天下……”
何伯伯大喫一驚,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元姑娘。
“你,你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元姑娘搖了搖頭:“我也是明白了配方的價值之後纔想到的,我想,這樣一份大禮獻給西涼王,就算不能榮華富貴,起碼安穩的度過一生應該沒問題吧?”
“那我的兒子呢?”
“當然是帶着一起走啊,若是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不帶。”
何伯伯皺了皺眉:“我是怕他不願意,畢竟我這個父親與他素未謀面。”
元姑娘笑道:“何伯伯,你的夫人應該還健在吧?只要有夫人在,想必公子也會跟你一起走的。”
好半晌,何伯伯搖了搖頭:“此事要從長計議。”
元姑娘眼睛轉了轉:“何伯伯,這事不急,你可以慢慢計劃。”
通往秦雪松大宅子的路上,老張賤兮兮的笑道:“掌櫃的,我看你和這位姑娘的事有門啊。”
楊知俢搖了搖頭:“唉,見了幾次面,我都忘了問那位姑娘的芳名。”
老張笑道:“沒關係,掌櫃的以後不是還可以再來嘛。”
想到剛剛元姑娘的反應,楊知俢的心情也是大好,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了宅子。
第二天,喬安安給文池良寫了一張假的配方,文池良便上路了。
不過他還沒有回到州府,許久未見的知府大人再次出現。
閆如玉一如既往的待在鋪子的二樓,她先是迎來了譚凌楚,譚凌楚見到閆如玉戴上了他送的鐲子,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可是當她們得知知府大人也來了之後,二人面面相覷。
等知府大人被請上二樓的時候,看到譚凌楚也在,知府的臉色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閆如玉和譚凌楚給知府行禮。
“見過知府大人。”
知府笑眯眯的跟倆人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沒想到我們的譚大公子也在。”
譚凌楚當然知道知府是什麼德行,他看了一眼閆如玉然後笑道:“草民驚奇閆姑娘的才華,這纔不齒來跟閆姑娘請教從商的經驗。”
閆如玉只是笑眯眯的聽着,並沒有拆穿譚凌楚的謊話。
可是知府卻故作驚訝道:“哦?從商的經驗?譚大公子還不知道吧?閆姑娘的父親可是文壇泰山北斗——閆博閆老先生的千金!”
“什麼?”譚凌楚故作驚訝的看向閆如玉:“閆姑娘,知府大人的話可當真?”
閆如玉笑道:“閆博正是家父。”
譚凌楚故作驚訝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閆如玉。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閆老先生的千金居然從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