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都知道,最不好控制的兵器就是軟兵器,而流星錘跟其他軟兵器又不一樣。
像九節鞭,三節棍,甚至是軟劍,這些都屬於輕兵器,都是以靈巧著稱,也是極爲難練的兵器。
但是流星錘不一樣,這種兵器又是以力量著稱,但又有靈巧,而且鏈條的末端還有匕首。可以說這個兵器把重兵器和輕兵器的所有特點都囊括了。
而且還堅固遠攻近突,這樣一來,想練好流星錘就更難了。尋常人練這樣的兵器,不把自己砸傷就不錯了,甚至有人練這個兵器都死過人。
段大人看到這個人鎮定的樣子,再看到他的武器,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段大人突然將手裏的油燈扔向這名死侍,但是由於距離太遠,死士有足夠的的時間反應。
只見他一抖手,流星錘瞬間就撞向了飛過來的油燈,與此同時,一個火球冉冉升起。
而段大人藉着這個機會,轉身就跑。他想跑回屋,然後從窗戶跳出去。
可是那名死士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別忘了,流星錘的鏈條可是很長的。
火球升起的時候,錘頭去勢不減,直奔段大人的後心。
段大人聽到身後的破空聲,想躲但是已經來不及,不過他還是避開了要害,稍微側了側身,錘頭一下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段大人藉着力道向前一個翻滾終於進了屋子,然後朝着窗戶就跳了出去。
可是他剛出來,就聽到頭頂上又是一道破空聲,段大人都來不及看,向前就是一個前滾躲了過去。
而這時,錘頭剛剛被死侍收回,另一頭的匕首射向了剛剛站起的段大人。
而這時候,段大人也看清了射向自己的是一把匕首,並不是那個錘頭。
他雖然受傷,但是心中冷笑:“看不起老子是吧?”
只見他剛纔被砸中的肩膀就像沒事人一樣,兩隻胳膊同時擡起,向前一拍。
啪的一聲,急速射向他的匕首被他兩手給夾住了。
死士一愣,隨即段大人才聽到這個黑人的聲音。
“金鐘罩?”
段大人冷哼道:“鼠輩,不要太小看人!”
只見段大人雙手一挽,擡腳就將拴着匕首的鏈條踩在腳下,而這時,段府已經燈火通明。
剛纔段大人的呼喊,再加上油燈燃燒的火球,府裏的下人丫鬟都被驚醒。
但是,這名死士卻一點都不驚慌。他是死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管完不完得成任務,他們一輩子也只能做一次任務。只要他們的身份一暴露,也就沒有了他的價值。
而這,往往就是他們生命的結束。
再說,整個段府沒有護衛,只有段大人一個人會功夫,其他普通人連他的一合之敵都不夠。
只見死士的手一抖,本來繃直的鏈條突然形成一道波浪,段大人只覺得腳下傳來一股巨力,他根本就踩不住那道鎖鏈,無奈只能鬆手。
此刻,他也清楚了雙方的實力,他根本不是這個黑衣人的對手。
鬆開鏈條的瞬間,段大人就想跑,但是鎖鏈另一頭的錘頭再一次向他砸去。
他之所以練金鐘罩這種功夫,就是爲了防止有人用暗器或者弓箭暗算他。而金鐘罩只能防得住這種像飛鏢的攻擊。
像大砍刀,鐗,錘,甚至上練霸王槍的都防不住。這種重兵器要是挨一下,那也是要見紅的,只不過是比沒練過金鐘罩的人抗揍一些而已。
但是,段大人畢竟是人,手裏也沒有武器,而對方用的是既靈巧,力量又大的武器,他的速度不可能快的過流星錘。
所以,幾個回合之後,段大人的身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了。
他之前被砸中肩膀的時候像是沒事人一樣,那也是硬挺的。如今,除了臉上沒有受傷之外,身上已經見血了。
而這時候,府裏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在遠處看着,根本就沒人敢靠前。
段大人心裏這個氣啊,心說要是有朗明在,說不定今天撂在這的就是這傢伙了。朗明的一手飛鏢功夫,連自己也要小心應對。只是可惜,朗明早已成爲了大地的養料。
段大人實在是支撐不住,趕緊叫停:“等等!”
死士聞言果真停了手,也不知道他是在享受這得來不易的自由,還是心生憐憫。
段大人見到對方停手,心中鬆了一口氣。
“閣下怕是死士吧?”
黑衣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得到確認,段大人的心裏拔涼。他本來以爲對方要是不是死士,或許還能爭取一下,大不了把自己多年積攢的錢財都給他,只要還有命在,那些銀子早晚還能賺回來。
可是一看到對方點頭,段大人知道自己必死了。死士,可不是想收買就能收買的,不然還叫什麼死士?
“閣下不必親自動手了,只要閣下答應我,放過在下府上的一家老小,在下將自裁在閣下面前。”
黑衣人發出沙啞的聲音:“我的任務本來就是除掉你一個人,只要他們不自不量力的往前衝,我是不會動他們的。”
段大人覺得這個人不像在說謊話,一咬牙,手指成爪狀,猛地抓向了自己的喉嚨。
噗呲!
“啊!!”
周圍的家丁和丫鬟嚇得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段大人可謂是一個狠人了,自己親手抓爛了自己的喉嚨,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黑衣人見到段大人的做法,知道就是神仙來了也就不活他了,然後一轉身,從段府的院牆消失了。
而段大人的夫人和孩子此時正被幾個丫鬟和家丁護着躲在房裏,等人走了,有下人過來稟報。
得知自己的相公已經死於非命,段夫人好懸沒暈過去。
一個丫鬟說道:“夫人,那個惡人既然走了,我們要趕緊報官啊。”
府裏的衆人都勸段夫人報官,別看段大人沉浮很深,心術也不算正,但是對自家的下人還是不錯,起碼比知府強多了。
曹大人可是一夜都沒睡,他就等着大清早就審理段大人被刺的案子。
天還沒亮,就有人稟報,說段大人的夫人去衙門報官,說是段大人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