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聞言一愣，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證人會把主謀說成是閆如玉。
可是片刻之後，曹大人全都明白了過來。這個人證是誰的人不好說，但是蕭大人的目的已經顯而易見，應該就是想用顏如玉換喬安安的配方。
他雖然明白了蕭大人的計劃，但依然很棘手。雖然主謀換成了閆如玉，但是閆如玉是什麼身份？她可是閆老的閨女，自己偶像的千金。
自己要是辦砸了，那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自己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嚴老先生？
再說了，蕭大人既然想通過這個辦法得到配方，肯定還有後手。而他也能想象得到，蕭浥正一定會利用閆如玉的身份大肆宣揚，這樣不管是嚴老先生還是城裏的文人，都會格外關注這個案子。
還是那句話，自己要是處理不好，還是會給蕭浥正留下把柄。
曹大人看向陸安：“你說的可有證據？”
陸安恭敬道：“大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閆如玉是什麼身份想必大人也知道，她是掌櫃，而這些人是她的手下。當時殺人的時候她也在場，她是不是主謀已經顯而易見。”
就在曹大人還想說話的時候，蕭大人搶先道：“不管閆姑娘是不是主謀，但是顯然，她已經跟這樁命案脫不開干係了。”
“曹大人，按照律法，跟命案牽扯上關係，是不是也應該緝拿歸案？等一切都審清楚了，她要是不是主謀那就再把她放了。”
曹大人如何能不知道蕭大人是如何用意？人要是被抓到大牢，喬安安一定會極爲擔心。而且，這個蕭浥正肯定會打閆姑娘的主意，若是被她把人從大牢擄走，那自己怎麼跟喬安安交代？怎麼跟閆老交代？
可是現在，不把閆姑娘帶回來已經不可能了。蕭大人已經佔了先機，自己要是真的不按規章辦事，那可就是最大的把柄。
要知道，他們這些當官的勾心鬥角也都在遊戲規則內，沒人敢破壞遊戲規則。
若是破壞的話，那已經跟造反無疑了。
正在這時，上了刑具的兩個兄弟說道：“大人，這個人完全是胡說八道。這件事跟閆姑娘一點關係都沒有，人是我們殺的，請大人明斷。”
這倆人也看出來，曹大人確實是向着喬安安一夥的。他們也知道閆姑娘對喬安安的重要性，索性就把罪名承擔了下來。因爲他們相信，小東家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
可是蕭大人卻在冷笑：“不管你們多仗義，你們殺人的時候閆姑娘就在現場，她已經跟此案脫不開干係。”
倆兄弟聞言惡狠狠的看向蕭大人：“狗官，你就是那個京城的什麼右督御史吧？你等着，只要爺還有命在，老子會讓你一輩子寢食難安！”
蕭大人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威脅本官？威脅本官的人多了，但是最後，他們全都見了閻王。你們殺了人，還是想想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吧！”
曹大人看着蕭大人的氣焰也有些無奈，心想自己來燕州屬實有些過於順利了，或許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考驗吧。
“馮捕頭何在？”
“屬下在！”馮捕頭走進大堂。
“你帶幾個人，去把閆姑娘請回來。”
“是，大人！”
馮捕頭剛想走，蕭大人攔住了馮捕頭。
“曹大人，請回來恐怕不合適吧？”
曹大人冷聲道：“沒什麼不合適的，閆姑娘只是牽扯其中，如今也並沒有證據表明閆姑娘就是主謀。”
蕭大人無從反駁，曹大人揮了揮手：“你去吧！”
馮捕頭帶上捕快就去了肥皂鋪子。
可是曹大人不一樣，人家現在是知府，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要是把曹大人伺候好了，只要他還是一天的知府，那自己可就逍遙快活了。
所以，馮捕頭來到肥皂鋪子，很快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閆如玉也沒想到，燕州的動盪最後居然還能牽扯到自己。
不過她也沒後悔，當初馬鞍後殺了薊辛之後，直接把人埋在院子裏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轉移屍體，更有可能被人抓個現行。
再說當初他們沒有打算轉移屍體也是因爲有前任知府在，就算被人報了官，知府大人也會把這事壓下來。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看到他們殺人的證人居然等到六部來人才來報官，那他們的目的顯而易見，不是自己就是喬安安的配方。
閆如玉多聰明，沒一會兒就想到了幾種可能性。
閆如玉讓馬鞍後回去報信，可是馬鞍後堅決不同意，他堅持要跟閆如玉一起去衙門。而報信的事只能交給了鋪子裏的夥計。
等閆如玉到了衙門，夥計也到了喬安安的宅子。
當喬安安聽說閆如玉被帶進衙門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跟那個都御史有關，夥計當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馮捕頭可沒有當着夥計的面說這件事，所以喬安安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麼。
但是喬安安也不敢耽擱，更不敢告訴閆老，而是直接帶着蔡八斗和老邢老賈就去了衙門。
衙門，閆如玉走進大堂的時候，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不是因爲衙門的大堂有多莊嚴，而是閆如玉長得太漂亮，大堂裏的衙役們看到閆如玉的美貌全都呆住了，威武升堂都忘記喊了。
蕭大人和曹大人也是第一次見閆如玉，他們都沒想到，閆如玉居然這麼漂亮。
閆如玉帶着馬鞍後向兩位大人躬身行禮。
“民女閆如玉，見過二位大人。”
馬鞍後只是跟在她身後，並沒有行禮。馬鞍後可是殺過不少官差的人，讓他給兩位大人行禮，那可比登天還難。
閆如玉那天籟般的聲音讓曹大人和蕭大人回過神。
曹大人尷尬的咳了一聲。
“咳……閆姑娘不必多禮！”
蕭大人聞言翻了翻白眼，心說這個曹斯言不會是看上這個閆姑娘了吧？不過他搖了搖頭，這樣的美人哪個男人見了不會動心？
不過他可是有目的的，並不會因爲閆如玉長得好看就忘了初衷。
“閆姑娘，我這有一位證人看到上個月的晚上，你們在之前的宅子裏殺了人，而閆姑娘當時也在場，對吧？”
閆如玉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蕭大人所說的證人。
陸安跟閆如玉的眼神相對，並沒有半點躲閃，而是堂堂正正。
閆如玉暗中點了點頭，心說這個人也不像心術不正的人啊？
可是蕭大人卻笑道：“閆姑娘可能還不認識他，我給閆姑娘介紹一下，這位叫陸安，是譚老爺最忠實的下人。”
陸安聞言皺了皺眉頭，在曹大人面前，蕭大人都沒有介紹自己。可是在見到閆如玉的時候他卻挑明瞭自己的身份，這分明是想讓閆如玉恨上譚家，他哪有半點爲譚家說好話的意思？
陸安心想，自家老爺這一次怕是打錯了主意。
閆如玉只是向陸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蕭大人。
“不錯，當晚民女確實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