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本來不認識這個範之木,他當時來冀州是因爲一個人的邀請。
這個人名叫鹿忠山,是冀州境內有名的黑道總瓢把子。這個人比燕赤大很多,當時已經年近五十,邀請燕赤正是因爲鹿忠山要金盆洗手。
道上的人對金盆洗手很是看重,因爲只要金盆洗手昭告天下,那以後道上的人不會再去找你辦有關道上的事。
燕赤雖然不認識範之木,但是這個人在燕州也很有名,所以鹿忠山也把範之木叫了去。
金盆洗手也算是一次道上兄弟們的一次聚會,燕赤也就認識了範之木。
燕赤的大名在北方那可是如雷貫耳,他不僅武功高強,而且爲人極爲仗義,範之木本身也比較崇拜燕赤,所以很快,兩個人就熟絡了起來。
等到鹿忠山的金盆洗手大會結束,因爲燕赤是遠道而來,鹿忠山就把燕赤留下住了一段日子。
而這個範之木也沒走,也住了下來。
有一天,範之木非常神祕的跟這倆人說了一件事。
“二位哥哥,老弟在來之前打聽到一件事,這件事一直在老弟心裏直癢癢,不知兩位哥哥願不願意聽一聽。”
燕赤笑道:“反正最近也是閒來無事,賢弟就說說唄,我們就當是聽個樂呵。”
一旁的鹿忠山也點了點頭:“賢弟但說無妨。”
範之木壓低聲音:“二位哥哥,我在來之前,偶然間聽說咱們冀州的東溝縣出現了一件絕世珍寶。”
燕赤說道:“東溝縣我知道,那裏不是以產玉聞名嗎?這東溝縣名字的來歷就是由那個礦溝的名字而來!”
鹿忠山點了點頭:“不錯,以前那裏只是一個荒涼的山谷,當地人喜歡叫那裏東溝。後來有人在那裏撿到了品質不錯的玉石,後來才慢慢變成了縣城。”
鹿忠山看向範之木。
“賢弟,難道東溝縣又出了極品籽料?”
範之木搖了搖頭:“何止是極品籽料?簡直是逆天的籽料!二位哥哥應該知道,東溝縣雖然是冀州管轄,但是礦場卻是由京城的歐陽家把持。本來這個消息應該被封鎖,但是不知爲何,有人泄露了這個消息。”
鹿忠山好奇道:“賢弟,東溝縣到底出了什麼逆天的籽料?”
範之木笑道:“二位哥哥都知道,這玉石最好的籽料就是軟玉,而軟玉中最好的品質就是羊脂白玉。平常的時候,能出一塊鐲子大小的羊脂白玉就已經算得上是稀世珍寶了,可是這一回,居然出了兩塊同樣大小的羊脂白玉。”
燕赤好奇道:“那這回出的籽料有多大?”
說到這,範之木的臉色潮紅。
“長一尺三寸,寬九寸,高四寸半!”
“什麼?”燕赤跟鹿忠山同時大驚失色。
範之木笑道:“二位哥哥不必驚訝,當初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不信的,直到……我親眼見到了這一對籽料。”
“這一對籽料通體脂白色,色澤極爲溫潤,沒有半點雜質。雖然還是一對籽料,但已經價值連城了。”
鹿忠山疑惑的看向範之木。
“你親眼見過?”
鹿忠山點了點頭:“雖然出了這種絕世珍寶,想必歐陽家早就把東西送到京城了吧?”
可是範之木卻搖了搖頭:“沒有,東西還在歐陽家!”
“什麼?怎麼可能?”鹿忠山驚訝道:“歐陽家還留着那兩塊籽料,難道是想獨吞?”
隨即,鹿忠山又搖了搖頭頭:“不對啊,歐陽家獨吞也沒用啊,那東西只要不是切分成小塊籽料,隨便雕刻成形都會震驚天下,歐陽家就不怕被上面知道嗎?”
範之木搖了搖頭:“歐陽家沒有獨吞的打算,只不過……歐陽家想要的更多而已。”
鹿忠山和燕赤都疑惑的看向範之木,範之木也沒有賣關子。
“如今的朝廷二位哥哥應該也聽說了,皇上昏庸無道,而下邊也分成了兩大派系。一個就是以丞相爲首的派系,而另一邊是六部與之抗衡。”
“歐陽家的歐陽正德之前可是皇上的太師,可是自從皇登基記以來,歐陽家的勢力已經被丞相和六部打壓的沒有立足之地。曾經的太師在皇上給面前也沒有了話語權,所以,歐陽家想用這一對籽料重新掌握話語權。”
燕赤跟鹿忠山不一樣,燕赤雖然比鹿忠山有名,但是燕赤從來沒有關注過朝廷的事。
可是鹿忠山不同,他可是冀州黑道的總瓢把子。俗話說得好,官匪一家親,想在黑道混的明白,白道肯定也要有人不是。
所以官場的事,鹿忠山還是知道一些的。不過他只知道歐陽家的來歷,但是卻不知道歐陽家還有這種打算。
鹿忠山疑惑的看向範之木。
“賢弟,這些消息你是從何得知?”
範之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閒着沒事就想多打聽打聽嘛。”
鹿忠山一愣:“賢弟,難道你想打這對籽料的主意?”
這個問題已經再明顯不過,如果範之木不想打這對籽料的主意,也不可能打聽的這麼詳細。
果不其然,範之木點了點頭。
“哥哥,那些當官的勾心鬥角,有了銀子還不夠,還想掌握更大的權力,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這樣的寶貝。不如我們把它搶過來,就算只搶到一塊,切分成幾塊也夠我們過下半輩子了。”
可是鹿忠山搖了搖頭:“我鹿忠山早就攢夠了下半輩子的棺材本,用不着冒這個險。賢弟,你也知道歐陽家是什麼人吧?雖然你說他們家在皇上面前已經失勢,但是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要是你想動動縣令,亦或者是知府,爲兄或許還會幫你。但是……歐陽家,爲兄還是勸你不要去碰。”
範之木怎麼可能被他說動,他已經把歐陽家摸的非常清楚,籽料在什麼地方他都知道,仗着自己的本事能在歐陽家來去自如,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哥哥,有我的本事,我敢保證,我們輕易就能得手。”
但是,鹿忠山就是因爲年紀大了,膽子和闖勁已經沒有年輕那會兒大了,不然他也不會金盆洗手。
鹿忠山還是搖了搖頭:“賢弟,不是爲兄不出手,而是爲兄前幾日剛剛金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