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一聽也是,古代女子,尤其是大家閨秀,出嫁前一般是不會露面的,她們這樣做也正好可以隱藏身份。

    喬安安看向範之木:“範大哥,不知你意下如何?”

    範之木一拱手:“範某願意跟小東家前去。”

    “好!”

    喬安安從懷裏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範大哥,這點銀子你先拿着,回去你買一些乾淨的衣服,然後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就出發。”

    範之木接過銀票,但是他卻沒有走,也沒有道謝,而是吞吞吐吐的問道:“那對玉枕……?”

    喬安安假裝一愣,她剛纔拿銀票的時候也想過玉枕的事。不過她臨時改變了主意,心說走這一趟有燕赤在,弄不好這個範之木以後就跟着她們混了,那還買啥啊?到時候他會不會主動獻給自己呢?要是這樣的話,她還能省下二十萬兩銀子不是?

    可是人家已經問起,喬安安也不好再假裝忘記了。

    “範大哥,反正那東西你也不可能留在冀州,我們離開冀州路上的時候再說。”

    範之木聞言想了想,心說這個小丫頭還算有點城府。她是怕自己拿了銀子跑了,這樣她們就去不成涼州了。

    殊不知,喬安安根本不是怕他跑了,而是想佔他的便宜。

    隨後範之木想要告辭,但是燕赤卻攔住了範之木。

    “範老弟先別走,我給你引薦一下我那些兄弟。”

    範之木點了點頭,燕赤便帶着他離開了喬安安的房間。

    人走後,閆如玉似笑非笑的看向喬安安。

    “妹妹,你不是想打那對玉枕的主意吧?”

    喬安安一愣,心說閆如玉是怎麼猜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的?自己的臉上應該沒有顯露出來吧?

    其實閆如玉也是這麼想的,她當然不可能猜到喬安安的心思。只不過,閆如玉不好直接說出來,所以就說成了這是喬安安的想法。

    她只不過是想說一下這個話題,誰知道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但是喬安安怎麼可能承認,這邊你要用人家,另一邊卻還想占人家便宜?

    “玉姐姐,看您這話說的,什麼叫我想打玉枕的主意?範大哥不是說了嗎?給他二十萬兩就好。二十萬兩,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二十萬兩對現在的喬安安確實不算什麼,光是最窮的永平縣,一個月都能收回來兩萬兩銀子,何況現在整個冀州二三十個縣城都在她那進貨。光是一個月的進賬,就有百萬兩左右。

    等到冀州的競標大會結束,那將來的利潤將會翻一倍都不止。別忘了,燕州可是最落後的,冀州可比燕州富裕多了。這也是爲什麼丞相會答應把冀州和燕州給喬安安。

    可是閆如玉看到喬安安狡辯的樣子就是一愣,她馬上就看出喬安安這是在狡辯。

    “妹妹不用害羞,其實姐姐也是這麼想的。”

    “嗯?”

    喬安安疑惑的看向閆如玉:“玉姐姐,你也是這麼想的?”

    閆如玉點了點頭,喬安安追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閆如玉笑道:“有燕大哥在,範之木很可能會一直跟着你,這樣他也算是你的人了。那……你也不用花銀子把那對玉枕買下來。”

    喬安安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玉姐姐,你說範之木要是知道我們的想法,會不會覺得我們太不仗義了?這邊要用人家,另一邊還想佔他便宜?”

    閆如玉笑道:“你又不傻,不會讓人知道你的想法吧?”

    “唉!”喬安安嘆了一口氣:“算了,現在二十萬兩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還是買下來吧,省的以後有人說我算計自己人。”

    閆如玉也點了點頭:“也是,對了,這次我們去涼州可是路過京城,要不要去看看?”

    閆如玉是在京城長大的,雖然她也不太喜歡那裏的人,但是對京城還是很懷念的。

    可是喬安安卻想起了蔡八斗的話,那裏可是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以現在的她,還不適合出現在京城。再一想到閆如玉那逆天的容顏,還是少惹麻煩吧。

    喬安安搖了搖頭:“以後再說吧,這次去涼州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辦。”

    閆如玉好奇道:“姐姐很好奇,你非要去涼州到底所謂何事?”

    喬安安神祕道:“嘿嘿,到時候玉姐姐就知道了。”

    燕赤的房間內,燕赤拉着範之木給他一一介紹道:“這位你應該聽說過,大名鼎鼎的血浮屠。”

    範之木看着一臉兇相的血浮屠內心驚訝無比,血浮屠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還是一直被官府通緝的人物,沒想到也會投奔在喬安安的門下。

    兩人打了招呼,燕赤繼續介紹道:“這位你應該也聽說過,馬鞍後。”

    範之木聞言更加的驚訝道:“馬安候?”

    馬鞍後點了點頭:“正是在下,見過範兄。”

    範之木心說,這位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任務,甚至名氣比血浮屠還要打,沒想到也投奔在了喬安安的門下。

    剩下的邢元化和老賈範之木不認識,也沒聽說過,但他也不敢小看。

    到了小六子,不等燕赤介紹,小六子笑道:“我叫小六子,沒啥名氣。”

    燕赤卻說道:“別聽這小子,這小子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本事可是大着呢。”

    小六子笑道:“是燕大哥擡舉小弟了,小弟見過範兄。”

    所有人都認識了一遍,唯獨坐在角落的阿醜燕赤沒有介紹。範之木有些奇怪,疑惑的看向阿醜。

    “這位兄弟是何人?”

    燕赤笑道:“他叫阿醜,不是道上的兄弟。”

    有關阿醜的身份燕赤沒有細說,但是這樣一說範之木也明白了,這人很有可能是喬安安自己帶的人,跟他們這些江湖人士不是一路人。

    燕赤沒有介紹阿醜,阿醜也不計較,他對這樣的事也不關心。

    衆人又聊了幾句,範之木這纔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重新易容離開了客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個面色白淨中年打扮的人來到了客棧。

    這人便是範之木,他已經收拾乾淨,也換上了新衣裳。

    喬安安看到他揹着兩個大盒子就知道這裏邊是那對玉枕。不過她也沒有多說,衆人結了賬就離開了客棧。

    等出了城,衆人走在官道上的時候,喬安安將燕赤和範之木叫到了馬車中。

    “範大哥,現在我們聊一聊這對玉枕的事吧。”

    喬安安說到做到,既然不打算占人家便宜了,那就趕緊把銀子給了人家,這樣人家也不至於着急不是。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範之木已經不打算出手這對玉枕了。

    範之木頓時吞吞吐吐起來。

    “那個……”他看了一眼燕赤:“玉枕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燕赤一愣:“範老弟,你不是反悔了吧?”

    燕赤也沒多想,想到什麼就問了出來,這讓範之木有點下不來臺。

    其實喬安安也是這麼想的,她正在琢磨範之木爲什麼不想賣這對玉枕的時候,閆如玉笑道。

    “沒關係,範大哥不想出手我們也不勉強,若是範大哥覺得價錢不合適的話我們也可以慢慢商量。總之,只要範大哥想出手,要先考慮考慮我們小東家。”

    閆如玉給了範之木一個臺階,範之木感激的拱了拱手。

    “一定!一定!”

    閆如玉趁範之木不注意的時候給了燕赤一個眼神,燕赤先是一愣,隨後看向喬安安,發現喬安安疑惑的看向閆如玉,也沒有多問。

    兩人出了馬車,喬安安才問道:“玉姐姐,難道你知道他會反悔嗎?”

    閆如玉搖了搖頭:“姐姐怎麼可能知道,只不過我應該能猜到他爲什麼反悔了。”

    喬安安追問道:“爲什麼?”

    閆如玉笑道:“昨天他還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時,他很是急着出手那對玉枕,可是當他知道後,便不再提及此事。我猜他打算到了涼州自己出手,而涼州最有可能拿下這對寶物的人是誰就不用姐姐多說了吧?”

    喬安安驚訝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賣給西涼王?”

    閆如玉點了點頭:“當然,不然他爲什麼反悔啊?他跟西涼王雖然不能比,但也都算朝廷的敵人。鹿忠山想把這對玉枕獻給朝廷他都不同意,還寧願毀掉,要是能出現在朝廷敵人的手裏,那朝廷知道了不得氣死?”

    “再說了,他要是能把這對玉枕獻給西涼王,榮華富貴便不用擔心了。”

    喬安安卻擔心道:“他就不怕西涼王黑喫黑嗎?”

    閆如玉搖了搖頭:“不會,西涼造反本就沒有恰當的理由,西涼王不會做這種敗壞自己名譽的事情。再說了,西涼王要是真的得到這對枕頭,他還會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大做文章?”喬安安疑惑道。

    “對,大做文章!”閆如玉解釋道:“我猜西涼王一定會讓人到處散佈消息,他們會說,這是天意,這樣的至寶出現在西涼王手裏,那是因爲老天爺也看不慣皇帝的昏庸無道,這就是老天爺的指示,讓他推翻現在的朝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喬安安心說,原來現代人玩的輿論戰古人早就玩過了,雖然這不是地球的古代,但也足夠喬安安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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