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下一秒,門口突然傳來大堂經理愕然的聲音。
“梨小姐,你……”
棠梨:………
天吶,她不活了!
“你快給我起來,那是自己人!”棠梨推着陸忘川怒吼。
陸忘川神經一鬆,翻身躺回牀上,嘴中長長吐出一口氣。
大堂經理還以爲棠梨受了委屈,忙不迭帶着幾個保安走進來。
“梨小姐,你別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待會兒就來抓走這個猥褻犯!”
猥褻犯……
陸忘川聽見這稱呼,臉一沉,目光幽幽地看向棠梨。
“你告訴他,我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棠梨撇嘴,“你怎麼還耍小孩子脾氣,趕緊起來包紮傷口。”
大堂經理看着兩人熟絡的樣子,登時傻眼了。
“梨小姐,這位是?”
“咳,朋友。”棠梨有些不自在,甚至不敢去看陸忘川的臉色。
原諒她吧,“未婚夫”三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哪知大堂經理卻擺出一副“悟到了”的表情,望着棠梨嘿嘿直笑。
“原來梨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棠梨聞言,瞬間冒出一頭黑線。
陸忘川則躺在牀上淡笑,眉眼之中星光璀璨。
棠梨看不過去,有心捶他一拳想讓他收斂點兒,還沒出手,一旁的衛生間內卻率先傳來慌亂的求救聲。
“棠梨,救命……”
是時安寧的聲音!
棠梨臉色一變,趕緊跑過去。
浴室門推開後,只見盛西洲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周身流了不少血,而時安寧則坐在他旁邊瑟瑟發抖。
時安寧在這兒躲很久了,一直沒敢弄出聲響,直到聽見外面的談話聲,確定來人是棠梨後,她纔敢呼救。
棠梨讓人先把盛西洲擡出去,然後又拿了一條幹毛毯裹住時安寧。
她身上沾了不少血,兩隻手還冷得跟冰塊一樣,可見是嚇怕了。
大堂經理一臉凝重道:“樓下來了救護車,說有人打電話說這兒發生了事故,我還感到納悶,沒想到是盛教授出事了!梨小姐,我先派人送盛教授去醫院,今日之事只怕還得向老宅那邊稟報一聲纔行。”
棠梨抿脣點點頭,全憑他安排。
她這會兒還得安慰時安寧。
給時安寧倒了杯熱茶,又拍着她的後背安撫了好一會兒,察覺到時安寧的情緒連連平復下來後,棠梨才終於問出心中困惑。
“安寧,到底發生了怎麼回事,盛教授怎麼會受傷?”
時安寧緊張道:“我也不清楚,剛剛我是要去後廚的,經過一個拐角時,卻被一個服務員叫住了,他說盛教授在樓上似乎遇到了一點麻煩,讓我去幫忙,結果我剛進門就看見盛教授在門口躺着,我想打電話報警的,但我的手機落在包廂了,而且當時情況實在太過危急,爲了保護盛教授,我只好暫時把他拖進了衛生間。”
棠梨凝神聽着,又擰眉看向陸忘川。
“那你呢,你又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爲了救他。”陸忘川斂容瞥盛西洲一眼,眉目漸漸深沉。
給棠梨發完信息後,他叫了晚餐服務,過了半個小時,酒店的服務員才把晚餐送上來。
不料剛關上門準備就餐時,卻敏銳地聽見隔壁傳來了打鬥聲。
陸忘川顧忌到海棠樓是棠家產業,若是鬧出人命,對棠家的負面影響太大,於是想都不想地衝過去幫忙。
那兩個人功夫很厲害,等他踹門進去的時候,盛西洲已經受傷了,他們還拿着繩子想把盛西洲勒死。
陸忘川爲了救盛西洲,就衝上去跟他們打了起來,但那兩個人見勢不對,打了兩個回合後起身就跑,中途還把他刺傷了。
陸忘川見人已跑,便沒上前追,而是返回自己房間打電話叫救護車。
只是等他再回到盛西洲房間時,才發現盛西洲已經不見了,他還以爲是那些人趁他回房的時候把盛西洲帶走了,正欲叫人幫忙,卻聽到一串腳步聲急匆匆去了他住的客房。
陸忘川心覺不對,情急之下只好關燈躲到牀底下。
沒一會兒的功夫,棠梨就上來了。
棠梨想不明白,盛西洲看上去挺和善的,怎麼會招致殺身之禍?
時安寧聯想到兩家最近發生的事,有些不安地看向棠梨。
“你說對方會不會是衝我們來的,而盛教授今晚只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棠梨聞言,沉思片刻後皺着眉搖頭。
“應該不是,如果對方是衝我們來的,早在我們進酒店的時候就想辦法對我們下手了,何必搞這麼多彎彎繞繞?”
更何況剛纔她還看見盛西洲在陪人喫飯,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受這麼嚴重的傷,實情究竟怎樣,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我們待會兒去醫院看看,等盛教授醒來就知道具體情況了。”棠梨提議道。
時安寧點點頭,默認了她的建議。
眼見兩人起身,陸忘川也慢悠悠的從牀上站了起來。
“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完,生怕棠梨會反對似的,又故意將受傷的手臂擡起來給她看。
“傷口還沒有包紮。”
這語氣,聽起來弱弱的,像受了什麼委屈似的。
棠梨只覺得自己突然間有些不認識陸忘川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救了盛西洲,還受了傷,於情於理她都不能不管他。
“走吧。”她上前扶住陸忘川說。
時安寧看着兩人的動作,眨眨眼,小聲試探。
“棠梨,我剛剛在浴室聽見經理說,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這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棠梨矢口否認。
陸忘川也贊同道:“我確實不是她男朋友。”
時安寧蹙蹙眉,視線落在棠梨扶着陸忘川的手上。
“那你們……”
陸忘川直言不諱道:“事實上,我是棠梨的未婚夫。”
“什麼?!”
時安寧驚呆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棠梨忍無可忍,直接踹了陸忘川一腳。
“多嘴!”
陸忘川一臉無辜,“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
棠梨一把甩開他往外走。
這人真的好邪性,以前懷疑她是他二叔的人,各種提防她,現在又巴不得向全天下人承認他們的關係,簡直有病,真是煩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