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一名警察,他深知天底下的罪犯是抓不完的,只要有慾望滋生的地方就會有犯罪,但他沒想到那些人的手段會如此殘暴。
等找到棠梨後,他非想辦法把黑水山一鍋端了不可,無論最後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陳迴握緊菜刀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可剁菜聲卻咚咚咚一陣高過一陣,沒一會兒就把老三引來了。
“陳老闆,我剛纔娃哄睡,勞煩你聲音小點兒,再說我這案板也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啊!”
陳迴擡頭看他一眼,咧嘴笑道:“對不住啊老三兄弟,我切菜一向這樣,習慣了,不過你哄娃還真有一手,不像我家那小丫頭,哭起來就鬧個沒完!”
老三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笑道:“我一開始也不會,都是跟着村子裏經驗豐富的嬸子們學的。”
“哎呀,你媳婦兒嫁給你,那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陳迴隨口誇了一句,緊接着又說:“我剛纔聽你說你媳婦兒還在坐月子,不如這樣吧,我順道給她做一份月子餐,好好給她補補,生孩子的女人最辛苦了!”
老三聞言,趕忙擺手拒絕。
“陳老闆,不用了,她的飯菜我會幫她準備的,你還是趕緊做虎哥的菜吧!”
他的表情乍一看起來透着幾分恐慌,生怕陳迴會跟他老婆接觸似的。
陳迴瞭然於心地眯了眯眼,也不在這件事上執着,點點頭便繼續切起菜來。
老三家廚房的食材不少,雞鴨魚肉和各類瓜果蔬菜應有盡有,根本不像一戶貧困之家應有的標準。
總體來說,這個村子詭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但眼下還是想辦法調查棠梨的下落最要緊。
陳迴手法嫺熟地準備了四道菜,兩葷兩素,另外多熬了一鍋瘦肉粥,給老三屋裏那個可憐的女人準備的。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
老三拿來幾隻盤子將菜一一裝好,扭過頭卻見陳迴盛了一碗粥往主屋的方向走,嚇得他臉色登時一變。
“陳老闆,你幹啥去!”
陳迴被他攔下,不明所以道:“不幹啥啊,只是我來都來了,可不得去看看你家的大胖小子嗎?老三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想要個兒子,無奈我老婆的肚子不爭氣,盼星星盼月亮,結果給我生了個閨女,把我氣得三天三夜都沒睡好,我現在一看見別人家的兒子就開心!”
老三臉色難看道:“陳老闆,娃剛睡着,還是別進去了,我怕你一推門又把他吵醒了。”
陳迴揚眉笑道:“哎呀,這點你不用擔心,我保證輕手輕腳的,在牀邊看一眼我就走,不過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老婆。”
老三一聽這話,瞬間更緊張了。
“什、什麼事兒啊?”
陳迴湊近他,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凝神他的臉。
“我想問問,她有沒有啥生兒子的祕方,等回去後,我也讓我家媳婦兒試試。”
老三被他盯得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原以爲他是發現了什麼,沒想到卻是在問這個,一瞬間不由得鬆口氣,隨即乾笑兩聲。
他邊說邊搶過陳迴手裏那碗粥放在托盤上,然後強拉住他一條胳膊往外走。
剛走出兩步,屋內又傳出了女人的叫聲。
陳迴下意識停下腳步,“老三兄弟,你媳婦兒好像在叫你呢!”
老三一臉煩躁地皺起眉,將托盤遞給他,隨即擼起袖子就往屋內走。
陳迴見他這架勢顯然是要下重手,哪能讓那女人再受苦,二話不說直接掏出口袋裏事先準備好的微型電擊器將老三放倒了。
老三倒下後,陳迴不慌不忙地將那些菜放到地上,隨即將老三拖進主屋。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屋內嚎叫的女人先是一愣,隨後越發激動地喊出了聲。
“你不是這兒的人對不對,求你救救我!”
這下換陳迴愣住了,“你會說話?”
女人無心同他解釋那麼多,待他行至自己跟前後便死死抓住他的手悽聲哀求。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被拐到這兒來的,根本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求你幫我報個警好不好,我家裏有很多很多錢,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父母一定會大大感謝你的!”
陳迴低聲安撫,“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但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女人連連點頭,“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
陳迴側目看一眼地上的老三,又回頭看向女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韻婷,親戚朋友都叫我婷婷,今年23歲,我是鼎城人,今年暑假來y省畢業旅行時被人迷暈弄到了這兒。”
女人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但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內心抑制不住的恐慌。
陳迴聽說她是鼎城人,可這半年來並未收到什麼失蹤人口報案,一時也想不了那麼多,接着問下一個問題。
“這村子裏,還有多少和你一樣拐來的女孩兒?”
周韻婷紅着眼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被押到了一輛麪包車上,車上還有五個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兒,他們、他們一路把我們送到這兒,像牲口一樣把我們賣給這些村民,然後我就落進了齊老三手裏,他、他玷污了我,還強迫我給他生兒子……”
這些慘痛的回憶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經,也讓她顫抖得越發厲害。
陳迴見狀,趕忙握住她的手腕說:“好了,先做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些事先不要想了,只是我想問問你,老三這幾天有沒有跟你說過,村裏是否有別的女人被賣進來?”
周韻婷點點頭,壓着嗓音說:“有的,這村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年輕女孩兒被拐賣進來,因爲齊老三說,他們村裏的光棍漢很多,如果不是大家手裏還有點錢能買老婆,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一晚上就得伺候好幾個不同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