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都有問題!
而最要命的是他的毒癮徹底開始發作了,體內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他的身體一般,又疼又癢,一顆腦袋更像氣球似的快要爆炸了。
“給我藥,求求你們快把藥給我!”
陸忘川面目沉溺道:“我要人。”
齊小虎實在是受不住了,再這樣下去,他非被毒癮活活折磨死不可。
咬牙堅持了幾秒後,終是扛不下去,無奈只得將那幾個女孩的下落告訴他。
“祠堂右側有一個牛棚,她們都在牛棚底下的地窖裏。”
說完,他見陸忘川有鬆手的架勢,慌不擇亂的撲過去搶走了那袋藥。
“我的藥,我的藥,這下終於有救了!”
他邊說邊迫不及待地將袋子撕爛,然後如同狗啃食一般垂下頭將那幾顆彩色藥丸一口吞進嘴中。
只是不等他嚥下,後頸突然被人打了一下,緊接着他便閉上眼毫無意識地暈了過去。
陳迴甩着手腕對陸忘川說:“我剛剛在齊老三家得到的線索也是這附近,你先去牛棚那邊找棠梨,我把他處理了。”
陸忘川悶聲點點頭,隨即快步轉身往外走。
齊小虎只是暫時昏迷,很快就會醒過來,爲了延長他的昏迷時間,陳迴又拿出電擊器開到最大伏猛電了他兩下,然後將人塞進裝取暖器的紙箱裏,用膠帶封好放到一邊,隨後趕去牛棚那邊支援陸忘川。
那幾只老黃牛看樣子像是村裏的公共財產,沒什麼攻擊力,他們過去的時候,幾頭牛正圍在一起喫乾草。
或許是篤定了那些女孩兒逃不出去,所以牛棚外並沒有人看守。
陸忘川打着手電在臭氣熏天的地上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通往地窖的入口——一扇掩埋在一堆乾草下的四四方方的鐵門。
只是那鐵門上上了一道厚重的銅鎖,除非找到鑰匙,否則很難打開。
陸忘川皺眉看着,沉思片刻後起身朝原路回祠堂,他猜測鑰匙應該在齊小虎身上,即便沒有,他應該也知道誰有鑰匙。
可巧走了沒幾步就遇上了趕來同他匯合的陳迴,更巧的是陳迴手裏正攥着一串鑰匙。
“這是在齊老三身上找到的,當時我看到這串鑰匙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他家很小,也沒什麼存放值錢東西的物品,幹嘛在身上戴這麼多鑰匙,原來用處在這兒,我還真以爲他是個老實人呢,現在看來,他是悶着壞。”
“應該也不是,或許正因爲他老實,所以村長才會放心把鑰匙交給他,畢竟誰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在他身上。”
陸忘川隨口反駁了兩句。
陳迴深以爲然地點點頭,“有道理。”
“不說這些了,趕緊試鑰匙開鎖。”陸忘川催促他道。
陳迴知道他急,但這串鑰匙少說也有四十把,即便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試對。
不過他們這會兒也確實沒多長時間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齊叔他們很快就會睡醒午覺過來了。
陳迴咬着牙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仔細觀察下鎖孔後,然後從幾十把鑰匙中找出了幾把最有可能打開的,接着開始一一嘗試。
陸忘川站在一旁幫他望風,約莫試了五分鐘後,只聽“咔噠”一聲,鎖開了!
陳迴心裏大喜,擡頭看陸忘川一眼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鐵門。
底下深不見底,不過從入口處往下搭了一把長長的直梯,陳迴二話不說就要下去,只是動身的一瞬間卻被陸忘川攔住。
陳迴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走在前面的話會遇到什麼難以預料的危險才故意這麼說的,但也沒跟他爭,他們兩個如今是共進退的戰友,陸忘川若有事,他自己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逃出來,所以誰在前誰在後,並沒有什麼區別。
從直梯下去後,他們就到了地窖的外通道,裏面很黑,且異常矮小,他們只能彎着腰艱難的往前走。
好在走了十米左右,前方空間就開闊了,只是眼前的一幕更讓他們觸目驚心。
幾個妙齡女孩狼狽不堪地依偎在一起靠牆而睡,其中三個的衣服已經被撕爛,根本遮不住身體,她們手腕上還殘留着不少紅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生前經歷過什麼。
裏面視線很昏暗,牆上放着一盞煤油燈,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年代還有這種舊時代的東西。
陸忘川看到這一幕,突然駐足在原地不敢上前。
陳迴也有些不忍直視,心裏更擔心棠梨的遭遇,於是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幫陸忘川認人。
不曾想那幾個女孩兒竟把他當成了村裏的村民,當場嚇得哀聲慘叫起來。
“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她們邊哭邊叫,甚至還跪到地上向他磕頭求饒。
陸忘川和陳迴瞬間怔住。
不,棠梨不在這兒,因爲她驕傲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向任何人跪下服軟!
但爲防萬一,陳迴還是快步上前一一看了看那幾個女孩兒的臉,直到確認沒有棠梨時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看向陸忘川。
“我們可能搞錯了,棠梨根本不在這兒!”
不等陸忘川接話,地窖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巨響,那是鐵門被人關上的聲音。
陳迴神情驟變,“我們中計了!”
陸忘川微微眯眼,“看來,是有人故意引我們到這兒來的。”
“難怪我們會找的這麼順利!”陳迴一拳打到身側的牆壁上,心裏氣得直咬牙。
陸忘川的反應倒沒他這麼過激,畢竟事先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從落地r市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信息獲取得太容易了,就好像是有人刻意送到他手裏的一般。
雖然他也做了一些努力,但當事態完全按照他預想得那樣發展時,還是讓他生出了幾分警惕。
比如,齊叔在集貨市場上毫不猶豫的用存有幾百萬金額的銀行卡付賬,尋常人絕不會這樣做,更何況黑水山這個村子乾的還不是正經事,他這樣做很容易引起外界懷疑,但他還是用那張卡付賬了。
接着就是齊小虎他們勸齊叔同意帶外人進山。
根據楊明提供的信息,黑水山極度排外,幾十年來從未有外人進去過,即便是當年市裏想開發黑水山,派去的調解員也只進到山區的外圍地帶而已。
而齊叔卻把他們一路帶到了祠堂,正巧被拐進來的女孩兒也關在這兒。
種種跡象都表明,齊叔是故意引他們入甕。
或許,從他還沒有離開鼎城的時候,就已經成爲這些人的盤中餐了,而棠梨的那塊手錶不過是隻誘餌罷了。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現在的棠梨,很有可能已經不在華國境內了。
至於她究竟到了哪兒,他無法預料,他只希望她好好的,不然,他一定會讓幕後之人付出慘痛百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