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琪的身體不受控地左右搖晃,險些拿不穩槍。
趁此機會,撻沙直接飛起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艾琪當場氣得扣動扳機,“你這個混蛋!”
她漫無目標地對着空中掃射,陸忘川和撻沙一行人趕忙避開。
艾琪氣性上頭,像個瘋子似的邊開槍邊尖叫,誰知下一秒,一塊飛天巨石突然朝她襲來。
“小心!”
巨熊大叫着慌忙護到她面前,整個後背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重擊,五臟六腑都快被撞出來了,然後又被重重壓在那塊石頭下面,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爬出來。
“jam!”
醜爺驚叫一聲跑過去幫忙,艾琪聽到動靜後也立刻回神。
但那塊石頭足足有百斤重,單憑人力根本無法搬動。
但jam是他們的兄弟,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可能扔下他不管。
艾琪拼盡全力去推那塊石頭,轉眸見陸忘川和秦羽他們在一旁站着,臉一沉,再次舉起槍對準了他們。
“過來幫忙!”
陸忘川抿着薄脣不爲所動。
撻沙則躺在地上嗤笑,只是這笑聲沒維持幾秒,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只見他目光飄遠落在艾琪身後,不知瞧見了什麼,頓時驚恐地睜大眼睛。
秦羽和陳迴的眼神也跟着變了,神經繃緊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陸忘川則下意識朝山坡上的棠梨看去,眸一斂,強忍住腹部的劇痛朝她走去。
“你給我站住!”
艾琪忍無可忍地朝他腳下開槍,她對自己身後的動靜一無所知,只是誤以爲陸忘川要逃跑,所以怒不可遏地扣下了扳機,不過子彈並沒有打到陸忘川身上,因爲這是給他的警告。
陸忘川冷冰冰地看她一眼,然後毫不畏懼地繼續向前。
艾琪再次發瘋,“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崩了你的腦袋!”
誰知話音剛落,她整個人瞬間就被一根軟體帶到了半空中,等她看清情況後,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巨蟒,他們驚動了禁區裏的大怪物!
“啊,救我!”
艾琪被蛇尾緊緊纏住,吊在空中驚恐地大喊大叫。
醜爺面色一變,立刻將槍口對準了小白的尾巴,只是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小白便嘶吼着將艾琪甩向他。
醜爺下意識伸手去接,但小白根本不給他機會,蛇尾一掃,他和艾琪便一起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上。
“噗!”
一口血從醜爺嘴中噴出,他強撐着力氣想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卻是徒勞無功。
模糊的視線間,他看到那條巨蟒在原地盤旋兩圈後,慢悠悠地繞到了那個黑衣女人身後。
“你、你真的是死亡玫瑰……”
醜爺伸手指向她,身體難以抑制地開始顫抖。
只有死亡玫瑰才能馴服這隻怪物,所以撻沙沒騙他們,那個女人真的回來了。
這時,躺在他身側的艾琪擡眸看看奄奄一息的巨熊,又看了看她和醜爺各自的慘狀,內心突然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來,也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力量,竟然支撐着她從地上爬起,然後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微型手槍。
“我管你是誰,你把我們傷得這麼重,我今天就跟你同歸於盡!”
不想小白的速度卻比她更快,直接以頭擋在棠梨身上,隨着槍聲乍起,誰也沒想到小白竟用頭頂堅定的鱗片擋住了那顆子彈。
不過這槍聲也徹底將它激怒,只聽它嘶吼一聲,然後以排山倒海之勢直衝艾琪而來,蛇尾輕鬆捲起她的腰身後直接衝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啊!”
艾琪瘋狂尖叫着,當場嚇暈過去。
醜爺亦是瞠目大喊,“不要!”
可小白哪會聽他的,蛇口一閉,一下子就將艾琪吞入了腹中。
陳迴和小武嚇得心底一顫,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更驚恐的是,那條巨蟒吞下艾琪後還不滿足,竟吐着長長的信子朝醜爺爬了過去。
醜爺深知自己無路可逃,仰天苦笑一聲,然後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想下一刻,林子內突然傳出了一陣悠揚的哨聲,像一支安魂曲,瞬間讓暴怒的巨蟒平靜下來。
接着,這龐然大物竟躺在地上呼呼睡着了。
棠梨目色一頓,眼見有人來拆臺,瞬間進入戒備狀態。
醜爺卻是面上一喜,“梅林教官,快來救救我們!”
靠在一旁休息的撻沙在聽到那支曲調後,面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然後像受到了某種感應似的,僵硬着頭朝棠梨身後看去。
棠梨後知後覺地轉身,冷不丁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嚇一跳。
那人穿着一件黑袍,頭戴黑色鬥帽,寬大的帽檐擋住了整張臉,根本看不清面容,只是從身形上依稀判斷出是個女人。
難道她就是在島上負責訓練這些僱傭兵的教官?
可系統不是說小白只聽死亡玫瑰的嗎,爲什麼這個女人也能馴化小白?
棠梨疑惑地皺皺眉,心裏猶豫着該問些什麼時,那女人卻突然出聲。
“既然已經逃出去了,就不該再回來,重拾過去的一切對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棠梨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跟我說話?”
那女人始終沒有擡頭,聽到棠梨的詢問後也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袍子一揮,衝她輕輕擺了下手。
“走吧,離s遠遠的,不然,他早晚會要了你的命。”
棠梨眨眨眼,有心想跟她把話說清楚,無奈陸忘川在這時候走了過來,直接拽住她的手要帶她離開。
棠梨見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一時間也顧不上別的了,只好扶他下去。
他們帶來的保鏢已經盡數犧牲,好在他們幾個人都安然無恙。
撻沙由秦羽攙扶着起來,臨走前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向那黑袍女人,怔愣幾秒後朝她深深鞠了一躬,隨即吐出一口濁氣。
“走吧,教官已經打點好了,不會再有人敢對我們動手了。”
棠梨好奇問他,“她到底是什麼人,剛剛她對我說了些很奇怪的話。”
撻沙不答反問:“她都對你說什麼了?”
棠梨本能張嘴,可話到嘴邊又猶豫着閉上了。
“沒什麼,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吧。”
陸忘川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過,儼然是懷疑兩人的敵對關係怎麼會突然發生了轉變。
不過他也沒開口問,一來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二來是他知道棠梨做任何事都是經過慎重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