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太也是個人精,雖然外表彪悍,但粗中有細,畢竟打小也是在人心詭譎的上流圈子長大的。
棠梨雖然已經不是棠家大小姐,但單憑陸忘川剛纔的那番話,她就明白棠梨不是誰都能動得起的,萬一因爲自家這點兒破事而得罪了陸家,反而得不償失。
故而劉太太眉眼一沉,不等莊玉開口辯解便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正是劉長勝昨晚發給莊玉的。
“你這個賤蹄子,真以爲我是空穴來風才找你們兩個是不是,你們揹着我都幹了什麼噁心事兒,我本不願意把它拿到檯面上說,但你死不承認就算了,還在這兒污衊棠小姐,既然如此,那我就讓大傢伙都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話音落下時,視頻隨即播放,一段不堪入目的聲音瞬間飄入衆人耳中。
有些臉皮薄的太太小姐們早已紅着臉移開了視線,而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竟全都拿出了手機開始拍。
劉長勝這下哪還有心情去袒護莊玉,自己的臉面都快丟盡了,捂住臉就想走。
劉太太卻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臉一橫,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劉長勝,真當老孃是喫素的是不是,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要是敢揹着我偷喫,我就讓你下半輩子過得比死還難受,你把老孃的話全當成耳旁風,真以爲老孃不敢嗎!”
劉長勝一隻耳朵被她揪在手中,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喚,心裏亦是害怕極了。
夫妻這麼多年,他比誰都瞭解這女人的脾氣,她說得出做得到。
莊玉給他的感覺確實很美妙,但是跟他所擁有的一切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若是爲了一個莊玉而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他下半輩子就別想好過了。
更何況他也不是傻子,何嘗不知道莊玉是爲了他的身份纔來勾引他的,如今到底該怎麼選,不用想都知道。
劉長勝的視線在莊玉和劉太太身上來回閃過,心一沉,當即把莊玉推了出去。
“老婆,我冤枉啊,都是那個女人自己不檢點來勾引我的,我一開始也是圖刺激,但我心裏比誰都清楚,我最愛的人是你,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跟她從來只是玩玩而已,真的,你相信我啊!”
“劉!長!勝!”
莊玉霎時氣瘋了,她不是不知道劉長勝是個不靠譜的人,只是在這種場合之下,他居然把她推出來獨自面對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當初你都是怎麼向我承諾的,你都忘了是不是!你說你老婆滿身肥油長得像只豬似的,你一看見她就噁心,如今卻爲了權利地位無情捨棄我,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你這輩子會不得好死的!你……”
她還沒把話說完,劉長勝便氣急敗壞的走上前一腳將其踹倒。
“再胡說八道,我割了你的舌頭!如今的棠家已是強弩之末,我弄你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莊玉,老子看得起你才陪你玩,牀上說笑的話你也當真,難怪棠秋林這麼多年都覺得你比不上他原配棠太太!”
“老婆,你看,今兒個畢竟是別人的宴會,爲了咱們這點小事而毀了整場晚宴,終歸不好,有什麼事咱們回家解決,怎麼樣?”
劉太太許是對他粗暴對待莊玉的舉動感到了一絲暢快,也或許是還顧及着幾分臉面,叉着腰點頭答應了。
回過頭,瞧見張鴻明,臉上又不自覺地露出一抹迷妹笑來。
“鴻明,今天實在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不過你放心,日後你在鼎城有什麼項目,我一定鼎力支持!”
張鴻明客氣聳肩,“那就多謝劉太美意了。”
“哎呀,咱倆誰跟誰啊!”
劉太太嬌羞地擺擺手,一扭頭,又立馬恢復了怒色。
“你這個丟人現眼的狗東西,跟老孃走,看我回家後怎麼收拾你!”
劉長勝哪敢拒絕,趕忙彎着腰隨她一起進電梯,由始至終都沒再看莊玉一眼。
而莊玉自打被他踢了一腳後,便一直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疼得半天沒起來。
周遭人全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她只覺羞恥極了,想走卻又動不了,無助感瞬間涌上全身。
就在這時,人羣后愕然又傳來一記熟悉的聲音。
“媽!”
莊玉臉色一變,下意識將頭埋到地上。
可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棠雪早已推開衆人跑了過來,艱難又羞憤的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原本,她只是看母親又連夜出門,心覺怪異,所以才偷偷跟了過來,沒想到卻目睹了這般激烈的一幕。
棠雪心中只覺羞恥,當場就想走人的,可她走的了嗎,被人口誅筆伐的可是她的生身母親,無論心裏有多恨多怨,她都不能拋下母親不管。
眼見劉長勝都走了,她終是沒忍住站了出來,旁人如何嘲諷她都認了,誰讓她的母親真做了那種事,現在她只想帶着母親趕緊離開這兒。
“我們走。”棠雪咬牙扶着莊玉低聲說道。
莊玉也沒想到那樣不堪的一面會被棠雪看到,心裏只覺得對不住她,一時間憋了好多話想跟她說,可這兒又實在不是個說心裏話的地方,只得咬牙忍住,捂着肚子慢悠悠地跟着她往電梯口走。
經過棠梨身邊時,瞧見她平靜淡漠的眼神,莊玉怒火中燒,憤恨的眉眼中射出一抹精芒來。
“你給我等着!”
棠梨衝她聳肩,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怕的,也懶得同她講道理。
莊玉那種自私自利的人,出了事只會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何曾想過,若不是她自己勾引劉長勝在先,旁人又哪裏捏的住她的把柄,所以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只能怪她自己。
當然,今天這事兒可不會就此就結束了。
費了那麼大的功夫,若只是讓莊玉丟個臉就完事,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些。
莊玉女士,慢慢等着吧,好戲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