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邪丟了嘴裏的狗尾巴草,疾步到妙蘊身前。

    “怎麼了?”

    妙蘊搖頭,“沒事,一隻天靈果罷了,我們快走吧。”

    鄭天邪冷哼一聲道:“就算是一隻天靈果,那也是你摘到的天靈果,怎麼能說讓就讓?”

    “沒關係,師兄,我們快走吧。”妙蘊擠眉弄眼,一副我們辦大事要緊的樣子。

    鄭天邪想着師父交代的事,只能忍了這口氣,轉身就招呼衆人離開。

    “站住。”寧薇月出聲,盯着她們,目光清冷。

    “什麼叫她摘到的天靈果,將話說清楚了再走不遲。”

    “你……”他們不想惹事,不想寧薇月故意找茬。

    鄭天邪哪裏受得了這鳥氣?

    “寧薇月你是不是故意的?”

    “鄭師弟,我問一句什麼叫她摘到的天靈果,這話有問題?”

    一口一個鄭師弟,氣得鄭天邪想吐血。

    雙方修士陸續的聚集過來,分成左右而立,對峙着。

    遠處有路過的別派修士,一些散修等等。

    見着了,也不敢上前,只遠遠的看熱鬧。

    “昊天宗好像跟逍遙宗對上了。”

    “他們爲什麼吵?”

    “誰知道啊,你近一點兒去聽?”

    說話的人搖頭,“我可不敢,我賠上了全部家當才換來的機會,我誰也不想惹,只想苟到最後。”

    說完,那人急忙開溜。

    另有人說:“聽着好像是爲了一隻天靈果,不過天靈果這東西對昊天宗與逍遙宗的精英弟子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犯不着爲一隻天靈果爭吵起來。我猜啊,估計是昨日那一戰之仇,鄭天邪那麼驕傲的人,丟了多大的臉啊,肯定惦記着在祕境中找回來。”

    衆人覺得有理。

    寧薇月這廂淡笑道:“分明是我先摘到的果子,這位師妹卻語焉不詳,說得像是你先摘到似的,不曉得你此舉是什麼目地?”

    妙蘊面色一變,道:“我並沒有說我先摘到,我原本想摘來着,你手快一些,先拿到手,自然是你摘的。”

    “師兄,一隻果子罷了,咱還是先走吧。”

    她一副不想惹事的樣子,那話卻說得非常的巧妙。

    意思是她看到了,正伸手去摘,不想寧薇月手伸得快,一把搶了過來唄?左右都是在暗示她在搶。

    “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自己手慢了卻怪我們小……小師妹搶?你怎麼確定不是她先看到,也是她先伸手去摘的呢?”襄垣氣呼呼的說道。

    妙蘊忙說:“是是,是這位妹妹先看到,也是她先摘到。各位,實在對不住,咱們就此別過。”

    她這話說得,分明是不想惹事的託辭。

    誰快一點兒,誰慢一點兒的事,本來就說不清,誰先摘到就算誰的。

    偏偏她一通解釋,搞得寧薇月欺負了人似的。

    寧薇月拿出那隻果子,當着他們的面將其凍成冰疙瘩,再擊得粉碎。

    “我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不過,你的除外。”

    寧薇月露出一抹戾笑,對面的妙蘊面色難看至極。

    而昊天宗其他人見她的表現,也皆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這事兒分明是小師叔佔理啊,爲何她要將這隻天靈果毀掉,還說出她就是要搶對面那個女子的東西這話來?

    小師叔一向爲人和善,但對上對面這女子……咦,怎麼感覺這女子跟小師叔長得那麼相似啊?

    “欺人太甚,寧薇月,看來今日這事不能善了。你不要以爲昨日能贏我,就真比我厲害。”

    鄭天邪眼看就要幹架。

    他身後的師弟師妹們,忙出手拉住他,一個個好言相勸。

    能入得祕境的二百人沒一個是善茬,尤其是那二十個散修。競爭多麼殘酷激烈,才能拿到入場的資格。

    三大玄宗無數隻眼睛盯着,實在不能在進來的第一天就幹起來。

    洛冥川站出來打圓場,鄭天邪在師弟師妹的勸說下一忍再忍,再終於沒打起來。

    逍遙宗的人先走了,洛冥川看他們走遠,鬆了口氣。

    轉身看向寧薇月好奇的問:“小師叔是不是與那女子有過節?”

    大家都這麼覺得,因爲她的針對性太明顯了。

    寧薇月與寧蘊的過節,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亡,她不想慘死,所以必須得先下手爲強。

    但是這個原因,她沒辦法與人分享,只能她自己承受着。

    見着大家都看着她,那一雙雙關切的眼神,心裏突然又沒那麼難受了。

    寧薇月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也沒多大仇,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衆人恍然大悟。

    就說怎麼她們長得有此相似呢。

    這裏許多人都是世家出來的,妻妾嫡庶之爭,再清楚不過了。

    想來她們姐妹關係不好。

    洛冥川輕笑着安慰道:“小師叔,以前我也很討厭我庶出的弟妹。後來我入了昊天宗,拜了掌門爲師,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我也就懶得去討厭他們了。”

    寧薇月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她與寧蘊的情況他並不清楚。

    “她娘是當地有名的花魁,我爹孃大婚前一晚,我爹被幾個狐朋狗友拉出去單身狂歡,沒想到那些人給我爹準備了花魁,後來花魁就有了我爹的孩子。”

    寧蘊在上一世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她就是要說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世有多麼不堪。

    衆人聽完皆是一驚。

    “花魁怎麼會有孩子?八成是有人故意算計令尊,給她吃了特殊的藥。”

    寧薇月點點頭,不再說話,徑直往前走去。

    衆人瞭然,就說嘛,小師叔一看就是個脾氣好的人,怎麼會故意針對誰。

    襄垣在後邊跟衆人嘀嘀咕咕,“想來小師叔與她那個姐姐,還有不爲人知的仇恨。”

    “就是,一看那女子說話就婊裏婊氣的,屁大點兒事從她嘴裏出來,就像是人家欺負了她似的。我要有這麼個姐妹,我也討厭。”

    “噓,快走吧。”

    前方傳來鏗鏘的打鬥聲,一大羣修士爲爭奪一枚結丹果打了起來。

    要說那天靈果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但結丹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金丹是修仙路上的一道檻,邁過去了,那就不能再稱之爲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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