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她的一個虛影就出現在了一片空曠的天地間。
這是她的內界空間？
不對啊，她以前看的修仙小說，人家明明是整個身體進去。
“燭衍，你在哪兒？”
遠處一個人影出現，朝着她的方向飛來，穩穩的落在離她六尺的距離。
寧薇月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位，不容褻瀆莊嚴無比，貴氣十足的年輕男子。
身姿挺拔，面如雕刻般有棱有角。
不知他們化形的長相是自己捏的，還是隨機的，反正世間少有人長得這麼周正。
他的身上傳來熟悉的氣息，頭上的角也是那麼熟悉。
寧薇月試探性的詢問，“燭衍?”
“嗯。”
寧薇月實在沒忍住，問出了一個她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你們化形的最終樣貌，是自己捏的，還是像人族那樣，是遺傳的？”
燭衍一臉怪異，因爲還第一次有人問他這樣的問題。
“相由心生，大概跟我第一次化形時的心境有關。”
寧薇月又好奇的問：“是不是神族都很周正？”
“當然，若是化形後的模樣醜陋不堪，說明他內心險惡，沒有資格成爲神。”
這挺好，長得周正的是好的，長得醜陋的就是個壞的。
“神本無相，我也不會一直是這個樣。”
“啊？那還會變成什麼樣？”
這他倒是不說了。
看他的表情，大概是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寧薇月又轉移了話題，“你都一縷魂了也能化形啊？”
燭衍沉默片刻，才道：“在你的內界空間裏我可以化形，出去後不行。爲了幫你的內界空間奠基，我現在連在體外凝結成實體的力量都沒有了。”
啊？
“不過你不用擔心，等我消化完七階妖獸的內膽就能恢復。”
好吧。
寧薇月四下看了看虛無的空間，又問道：“怎麼這樣啊？什麼都沒有，我以爲我的身體能進來。”
燭衍環視一週虛無說道：“沒這麼快，等這方世界沉澱爲實體，你的身體就能進來了。”
“大概要多久啊？”
“你是第一個金丹就得到內界空間的人，沒有參照，不好說。”
寧薇月：“……”
“好吧，送我出去，我得去找洛冥川他們。”
“閉上眼睛，感知外面的世界。”
心念一動，她便直接出來了。
寧薇月環顧四周，依舊是安靜的沙漠。
掏出飛舟，她直接駕駛着飛舟向約定的地點飛去。
此去那片海還有此遠，一連飛了十來天才到。
遠遠的就見着了前方懸浮的熟悉飛舟，是洛冥川他們沒錯。
“哎，小師叔。”
襄垣向她揮手。
寧薇月笑了笑，收了飛舟，直接落在了甲板上。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沒比你快多久，我們上午剛到的。小師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寧薇月微笑道。
轉頭看到洛冥川板着的臉，跟蕭啓正有得一拼了。
寧薇月收了笑，轉而對洛冥川道：“我有辦法脫身，師父和師兄都給了我保命的東西，所以纔要你先走。”
洛冥川拱手，“是我操心太過了。”
襄垣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呀，不就是操心太過了嘛。我就說小師叔是仙尊的弟子，肯定不會有事的，你看你，跟個爹似的。”
寧薇月暗地裏讓燭衍去跟裏邊的蛟龍溝通過路的事，也溝通完了。
她便對正說笑的他們道：“好了，我們可以過去了，先回山再說吧。”
“好，我去開飛舟。”
飛舟直接開到有傳送陣的附近，再一連轉了兩個小陣，一個大陣，纔到望仙城中。
四人直接回了山，交換了傳音符，各找各師父去。
師兄卜元早就等在了門口。
“師兄？”
卜元忙上前來，道：“回來了，沒事吧？”
寧薇月搖搖頭，笑道：“我好好的呀。”
“呵，還好好的？”
卜元推着寧薇月就往前走。
寧薇月一臉錯愕，“師兄？去啊兒？”
“去哪兒，當然是見師父了，快走。”
“啊？爲什麼這麼急啊，出什麼大事了嗎？”
“掌門都來找師父了，說是你們出事了。”
這……莫非是因爲洛冥川召喚出蕭啓正的虛影，所以蕭啓正感應到他們有危險，就告訴凌霄了？
唉！
也好，她也正好要見見師父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雲霄殿外，雲霄殿的門，自己就打開了。
卜元推了推她，示意她自己進去。
寧薇月問道：“師兄不進去了嗎？”
卜元說：“我只負責將你送來。”
好吧。
寧薇月自己進了雲霄殿中，就看到空曠的大殿中，凌霄雙眼緊閉盤坐在蒲團上。
“師父，我回來了。”
凌霄睜開了眼，面上並無喜怒，眼波平靜如水。
他依舊淡然出塵，一副超脫的天人之姿。
“坐吧。”
不知何時，一個同樣的蒲團已經落到了寧薇月身前。
寧薇月恭敬的向他行了個謝禮，這才盤腿坐下來。
她正當要開口時，凌霄先開了口。
“見到金光了？”
寧薇月一臉錯愕。
這……他怎麼知道的？
那可是在南海之外啊，他的雷達不是隻能覆蓋昊天宗嗎？
“手伸出來。”
寧薇月下意識的就攥緊。
可是那手根本不受她的控制，隨着凌霄話音落下，自行就擡了起來，然後手心向上攤開。
這個動作，讓她下意識的心就揪緊。
因爲這讓她回憶起了她還是孤兒的時候，那裏真沒有外界傳的那麼有愛心。
沒有父母，沒有監護人，被怎麼對待都不會有人知道。
只要一伸手，手心朝上，就要捱打。
凌霄看到小徒兒驟然變得煞白的臉，那下意識的害怕反應，讓他很是不解。
原本他要讓她手心的卍字印顯像，施法到手邊，卻又遲疑了。
想了想，竟是掏出了一隻裝滿靈石的儲物袋，放到她手心。
寧薇月有些懵。
師父這是做什麼？
“聽你師兄說，你都問他借靈石花了，可是？”
呃……
師父不是要問金光的事嗎？她都做好要捱打的準備了。
寧薇月愣愣的點頭。
“這些靈石你拿去花。”
寧薇月將神識探入儲物袋中，粗略數了數，光上品靈石就有一百塊。
一百塊？
我的天吶。
“師父，您給得太多了。”
凌霄只淡淡的道：“無妨，爲師年齡大了，花不上，小蕭一年年的還往我這兒送，留着也是佔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