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轉傳送陣的寧薇月並不知道。
御雷城偏僻,沒有自己的傳送陣,還得從隔壁城池轉。
從傳送陣出來,她就飛快的往寧家趕去。
以她現在的修爲,不是當年那個練氣期小女娃所能比的。
當年她駕御飛舟還飛了一晚上。
現在她元嬰大修的修爲,這點兒距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遠遠的就看到寧家的護族大陣已經開啓,鄭天邪那混蛋正掄個大錘在拼命的砸,每一錘下去,那護陣就發出劇烈的震動,光罩上滿是道道裂痕,而高處的房屋都已經被餘波震得塌了。
照這樣打下去,要不了多久這陣就得廢。
陣內的人往外丟着四品爆靈符,鄭天邪不知穿了一身什麼皮甲,竟然直接硬扛了。
他現在是元嬰修爲,那身皮肉比起他金丹時又硬了不少。
在護甲的加持下,四品爆靈符對他造成的影響竟然不大,倒是將寧家附近的房屋炸燬不少。
城中人早就退出了城外,驚惶的看着這一切。
怎麼會有元嬰大修來他們這個小城,還要滅寧家?
寧傢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竟然有可以阻擋元嬰修士的大陣?
寧薇月四下看了看,倒是奇了,來的人只有他們兩個,鄭天邪與妙蘊。
這說明她這些年裏努力改變命運沒有白費。
妙蘊沒有鄭天邪那身皮,在爆靈符的威懾下不敢靠近,只遠遠的張望。
“師兄,要不就算了吧,他們是不會接納我的。”
“這怎麼能行?既然不接受,那這個家族就毀滅吧,總不能讓你一直揹負着這個心魔,無法結嬰。”
寧薇月計算了下,四品爆靈符對鄭天邪作用不大,五品六品,護陣又扛不住,把鄭天邪沒炸死倒是將自家人炸死了。
她得想辦法將鄭天邪弄到城外去打,或者……
有了。
她貼了隱息符靠近,等足夠近了,使出全力一劍往鄭天邪的後心刺去。
鄭天邪全力砸護陣結界,全然不知後邊突然冒出一個人。
一個不察,被刺個正着,身上的護甲寸寸破裂,他強悍的龍魂都被刺得一聲怒吼。
可是她這一劍的力也被鄭天邪身上的護甲泄完了。
當然,能一劍毀了他身上那奇怪的護甲,不虧。
寧薇月迅速補充靈力,轉頭飛走,拉開距離。
鄭天邪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你。”
結界下方的人喫驚的看着來人。
那是……
“薇月,那是薇月啊。”寧堰天激動得雙手顫抖。
“薇月回來了。”
“我的女兒!”
“四妹妹……”
寧薇月看了一眼久違的親人們,還有被餘波震塌的殘垣斷壁,心中百感交集。
總算及時趕到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怒視着鄭天邪,“鄭天邪,今日你攻打我寧家的賬,我會算到你們鄭家頭上。”
鄭天邪心頭一震,突然內心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怎麼會糊塗到要滅寧家滿門呢?
寧家雖然是個小家族,可他們家出了一個寧薇月。
“你誤會了,我沒想攻打寧家,我們來談你姐姐入族譜的事。”
“呸,你當我耳聾還是眼瞎啊?我分明聽到你說讓這個家族毀滅,親眼見到你在破陣。”
拿着大錘的鄭天邪腦瓜子嗡嗡的,兇器就在手裏握着,這哪裏說得清?
鄭天邪一臉茫然,正不知所措時,妙蘊突然來到他的身邊。
“師兄,她要殺我,上次將我騙進山洞的人一定也是她。”
聽着她的話,鄭天邪茫然的眼神立刻又變得堅定起來。
可不是?這個女子一再傷了自己,還試圖殺了師妹,早就是他們夫妻的仇人了。
不是她死,就是他們夫妻亡,還跟她講什麼道義?
“好哇,你我的私仇不用牽扯家族進來,有本事就跟來。”
寧薇月一挑眉,再好不過。
鄭天邪向遠處飛去,寧薇月立馬跟上。
妙蘊眼見着鄭天邪放棄了攻打寧家,她低頭看着結界下方那一張張驚惶的面孔,內心厭惡之極。
爲什麼這世上要有他們?爲什麼爹爹要將她抱回寧家去?
爲什麼,爲什麼她明明也是寧家的女兒,他們卻不接納她?
父母的錯,明明跟她沒有關係,她沒有權力選擇自己的出身,爲什麼他們要那麼對她?
要是沒有他們就好了,她寧願做一個沒有家人的孤兒。
妙蘊滿腦子都是痛苦的記憶。
同門背後的嘲笑,那一聲聲妓女生的,像刀子一樣切割着她的心。
都怪寧家,都怪寧薇月,要不是他們,她就是乾乾淨淨的天之驕女,受到所有人的羨慕。
心中的仇恨讓她的心魔肆意增長,她狠狠的盯着護陣結界內的人。
死,他們必須全都死。
妙蘊拿出傳音符,告訴交情好的幾個人,她和鄭天邪在御雷城遇到了麻煩,讓他們來幫忙。
……
鄭天邪將寧薇月引到了郊外,遠離了城池,遠離了家族,她可以放開了整。
刷,一出手就是兩張六品爆靈符作爲開胃小菜。
鄭天邪臉都紫了,剛換上的新護甲直接被炸出裂痕。
“不可能。”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寧薇月。
昊天宗曲紹才能畫出五品爆靈符,她手裏不可能有六品,修仙界裏都不可能存在六品爆靈符。
莫非曲紹已經能畫出六品爆靈符了,只是消息還沒傳出來?
想來一定是這個原因。
該死的。
他現在是元嬰,不是數年前的金丹,他不怕寧薇月的五品爆靈符,纔敢單獨約她到郊外一雪前恥,可沒想到曲紹畫出了六品。
如此珍貴的六品爆靈符給她丟着玩,艹。
鄭天邪氣得大罵,龍魂鞭一把甩出,寧薇月眼前立刻鞭影重重。
她飛身而起,數張爆靈符被她丟出來,在鞭影中炸得噼裏啪啦的響。
鄭天邪傻眼了。
爲什麼她還有這麼多?
他不敢賭她手裏還有多少,萬一有個百八十張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