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一直盯着他看，他竟還羞澀的臉紅。
這……反差太大，萬萬沒想到。
寧薇月拱手，想給一個尊稱來着，一時間想不起該喊什麼纔對。
他的修爲跟師父是一個級別的，但是妖修好像不叫仙尊。
那她就供手一下算了。
“姐姐，來來，這邊來，小心些，別踩着老祖的鱗片了。”
寧薇月一臉驚悚，這老蛟叫自己姐姐？
寧薇月尷尬的揮手，“應蝰，你好你好。”
燭衍蹲在地上埋頭收集鱗片。
“燭衍？”他已經能在體外凝結成人形了，可喜可賀。
燭衍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來得正好，快幫忙。”
寧薇月：“……”
“我化神了。”你沒看到嗎？不應該高興一把嗎？
“哦，恭喜，還是挺快的。”
這……這反應也太平淡了吧。
“我們得去找化界石了，你這些東西讓小白他們幫忙挖吧。”
燭衍嘆了口氣，神情懨懨。
這狀態像極了上回他說親眼看到被鎮壓的龍骨。
寧薇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已經這樣了，難過也於事無補，咱們還是想辦法快些得到化界石，然後打開天門。等你重登神位，還怕沒機會報仇嗎？”
應蝰也在一邊忙不迭的點頭，“是的呢，是的呢，老祖，你放着我們來吧，也快挖完了。”
燭衍拍拍手，將玉瓶交給了應蝰。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寧薇月想起一事來，將一顆眼珠樣的東西交給燭衍。
“你看看這是什麼？”
燭衍面色一變，“哪來的？”
寧薇月說：“你還記得我入門時在問心門內遇到的那隻眼珠嗎？就是這個，我這回破除心魔後，又到了那個奇怪的地方，這隻眼珠仍舊在天上，我飛上去給它挖了下來。”
應蝰和小白聽着，也放下手裏的工具跟着過來觀察。
“這東西……”應蝰琢磨了一會兒，道：“我也見過。”
寧薇月驚訝，“你也見過？”
應蝰點點頭，“這東西還想引誘我喫人，說是修爲越高的人越要多喫，有助於我化龍。當我傻呢？我要真吃了我能活到現在？嚇得我兩千多年沒敢出門。”
寧薇月：“……”你躲在這結界中，是這個原因？
“燭衍，這是什麼？”
燭衍淡淡道：“天眼。”
“上面的人能通過這個東西看到下面的情況？”
“界面與界面之間的壁障，豈是這麼個東西就能窺視的？能看到的東西非常有限，只能看到與之有一定聯繫的人。比如身具仙根，還有滅殺傀儡的人。”
得嘞，她兩樣佔全。
“那應蝰也說他見過。”
“他身上有功德之力，化龍會非常順暢。”
這麼一說的話，這東西應該是針對性的對大佬們造出來的。
上界大佬們的研發能力不容小覷，比如傳界香，就能傳遞兩界的信息。
“那我現在將它挖下來了，會怎麼樣？”
“上面就看不到你了，他們肯定會有新的動作。上面已經下來了人，勢必會聯繫那人儘快找到你，然後除掉你。”
“是的。”
“那可太好了。”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你打得過？”
“我打不過，不是有你嗎？呃……好吧，你不行。”
燭衍：“……”我怎麼不行？
“我還有紅枯，有我師父，還有應蝰大哥。”
應蝰一懵，忙擺手道：“我幫不上忙，我不能離開這裏，我還要幫老祖挖鱗片呢。”
寧薇月：“……”有沒搞錯，你這麼牛逼一個大佬，不會是個膽小鬼吧？
燭衍說：“應蝰已經到了可以化龍的極限，他不能離開這個結界，除非能將對方引到這結界裏邊來。”
應蝰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是的，老祖說得對。”
寧薇月算是明白了，小白那個‘是的是的’原來是跟他學的。
她擺擺手道：“這事兒再說吧，也不曉得那人躲在哪兒，他本事如何也不知道。”
萬一他是個菜逼，找十年八年都找不到自個兒呢？
燭衍說：“他還能躲在哪兒？下來後肯定會聯繫妙蘊。而且，上邊的人沒那麼容易下來，想來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妙蘊倒是好找，被逍遙子關在荒谷了。
莫非那人也在荒谷？
想到此處，她離開應蝰這裏後，就忙用劍符聯繫了師父。
凌霄給她的回話是，逍遙子感覺妙蘊被奪舍，或許共生？
寧薇月瞬間就聯想到了修仙主角身體裏的老爺爺。
一個了不起的大佬神魂寄居在主角體內，幫着主角實現各種不可能，然後走上人生巔峯。
“我曉得了，那人九成九是隻下來了一個神魂，而且他的神魂就寄居在妙蘊身體裏。”
原本她猜測可能會用替身符。
回頭一想，上界符宗傳承被燭衍搶了，他們怕是造不出來。
燭衍驚訝道：“你怎麼知道？萬一你猜錯了呢？”
嘿嘿，這個主角定律，不看幾本是不會懂的。
“我不會猜錯，不信咱們試試。”
燭衍不贊成，“你莫要節外生枝，先去找化界石再說。”
寧薇月道：“我又沒說現在試試，逍遙子關着她，再好不過了，趁着她沒出來，我們先去找化界石。”
“嗯。”
“你知道化界石在哪裏吧？”
燭衍點點頭，“我如今神魂俱全，能夠感應到它。”
寧薇月忙道：“恭喜啊，你終於不再是一縷神魂了。那你快感應感應，那東西到底在哪裏？”
“地心。”
寧薇月：“……”你在跟我開玩笑？
“怎麼拿得到？”
“這海底，有離地心最近的地方。還得回去一趟，應蝰在這海中住了近兩萬年，他應該知道具體地方。”
於是他們又回去了。
“咦，老祖，姐姐，你們又回來啦？”
燭衍：“……”
寧薇月：“……”
這傻傻的樣子，真的一點兒不像頂級大佬啊。
“應蝰，你可知道哪裏離地心最近？”
“知道的，知道的，就在我以前的老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