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拿出前些年空間裏結出的那枚冰靈果，吞入腹中。
燭衍說這東西蘊含巨大的靈氣，擱在上界也是稀罕之物，能吸收多少都不一定的。
喫下之後，她便坐到了那個池子裏修練。
時間快進了十年，一整個池子的靈氣被吸乾，山洞周圍的萬年玄冰變少，山洞都變大了。
她的修爲也達到了飛昇的極限。
寧薇月感覺就差臨門一腳，趕忙停下來。
她得回宗門一趟，給大家交代清楚，她就可以着手飛昇的事了。
離開極南之地，她就開始聯繫紅枯。
紅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出來，還有些驚訝。
“這才十年呢，這麼快啊？”
“是啊，這回我找到的山洞有處靈力的源泉，我現在已經觸碰到飛昇的門檻了。”
“真的？”
“當然，紅枯，你快要能回家了。”
紅枯高興不已，邀請寧薇月趕緊去內界空間看它的作品。
寧薇月還以爲啥呢，原來紅枯用那些木頭建造了一座木屋，竟是按照它與秋桐養雞的山頭那房子來建造的。
“你看我做得像不像？”
寧薇月看到不少廢棄的木頭，想來它爲了做得相似，花了不少功夫。
“像，非常像呢。紅枯，你是不是捨不得離開這裏了？”
紅枯點點頭。
寧薇月笑笑說：“你是捨不得這裏的人吧？”
紅枯想了想，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寧薇月揉揉它的腦袋說：“大家都在進步呢，秋桐資質不錯，將來也是要飛昇的，你們早晚也會在上界見面的。只是……”寧薇月頓了一下，又道：“他可能比尋常人慢一些，因爲暗靈力雜質比較多，容易產生心魔，師父給他們改良了一套修練之法，只要慢慢來就沒事。”
紅枯說：“不會的，秋桐哥哥不會有心魔。”
寧薇月看它如此篤定，頗爲詫異，“你怎麼知道？”
紅枯道：“因爲我給他喝了我的汁液。”
哈？
“你的汁液？”
“嗯，我的汁液。那些人前仆後繼的來惹我，就是爲了我的汁液。”
寧薇月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那你的汁液有什麼好處？”
“吃了之後無懼丹毒，無懼迷障，晉升之時無懼心魔。管它天魔還是神魔，縱然它們萬般手段，也侵蝕不了他的心智。”
寧薇月微張着脣，眨巴着眼睛。
心道：修練一途中，有多少修士都折在心魔上。
尤其是對魔修來說，都不知多少急功近利的人瘋魔。
原來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有其解決之法，都有其剋制之物。
紅枯的汁液就是剋制迷障心魔的東西。
可它何其珍貴？天下間僅此一株，天生地養，還不能繁殖後代。
所以它在那條溝生活了幾萬年都好好的，突然被人家追得屁股尿流，不見得只是因爲它喫肉，而是有人發現了它的藥用價值。
可憐見的。
“那汁液你很多嗎？”
“不多，一萬年才能凝結出一碗。”它比劃了一下碗的大小，也就普通的二碗。
它說過它活了十萬歲，也就是十碗左右。
紅枯再次點頭。
這麼說的話，那也不少，十個二碗得多少滴呀。
寧薇月鄭重的給它說：“小紅啊，估計知道這事兒的人也不多，不然你哪有命在啊？千萬不要再告訴別人汁液的事，尤其是將來去了上邊，不然咱倆都得完。”
紅枯點點頭，“只告訴了你和秋桐哥哥。”
“行，走吧，咱們回去。”
紅枯又拉住了她，將一個小瓶子塞她手裏。
寧薇月不明所以，“這是什麼？”
“我的汁液。”
“你的汁液？”她好奇的打開蓋子聞了聞，雖然只有一滴，但那濃郁的果香沁人心腑，讓人有種想把瓶子都吃了的衝動。
她急忙將蓋子蓋起來。
嘿，你說這世間之事啊，人喫進去的東西是香的，產出的東西是臭的。
人家小紅喫進去的是臭的，產出的東西卻是香的。
“給我幹啥？沒有心魔可以傷到我。”
“不是給你，是讓你轉交給卜元師父。我知道卜元師父跟秋桐哥哥是一樣的情況，有了這個，他就不用壓着修爲了。”
寧薇月微笑着揉了揉紅枯的腦袋了。
“難得你有心啊，我替師兄謝謝你。”
……
這次寧薇月回來得早，大家都沒想到。
以爲她沒個百八十年回不來，沒想到就十年就回來了，而且還是臨近飛昇的修爲。
“怎麼這麼快？”卜元不敢相信的問。
寧薇月笑道：“因爲我找到個好地方，極南之地。”
“那算什麼好地方？一般人去不了。”
“所以那裏靈氣充裕，甚至達到了液化的程度，一個湖泊都是靈氣。”
“什麼？一個湖泊都是靈氣？那不等於泡在靈雨裏？”
“嗯，可以這麼說。”
這……說得他有些心動，要不將來等他大乘期了也去碰碰運氣。
“哦對了，師兄，我有樣好東西給你。”
她將紅枯的小瓶拿出來。
“這是什麼？”聞了一下。
“哇，好香啊。”
寧薇月說：“這裏頭的東西可是世界絕無僅有的天材地寶，你喫下去，就再也不怕心魔迷障了，你們修暗靈力的應該非常需要。”
聽着卜元笑得咧開了嘴，可是一瞬後，那笑容又僵在臉上。
他將瓷瓶還給了寧薇月，道：“不用了，我不需要這個。”
“啥？不需要？”寧薇月一臉不解。
“不需要。”卜元眼睛還看着那瓷瓶，像是極力的抗拒着誘惑。
“爲什麼？”
卜元道：“我在師父面前立過誓，要一步一個腳印爲暗靈根的人走出一條不同尋常之路。若是我靠着喫這東西修練暢通無阻，那將來我要如何告訴後來者，暗靈力不是魔氣，它只是一種特殊的靈氣？”
寧薇月張了張嘴，默默低下頭。
“師兄說得是，只是這麼一來的話，怕是我們要很長時間才能見面了。”
卜元笑笑，“你苦惱啥？你馬上就能上去了，下邊一年上邊一天，對你來說長嗎？沒準兒你閉個關還沒出來，我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