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仙主的師父吧?
衆人看到仙主臉上那原本有些興奮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僵住,然後那張臉立刻拉下,變得猙獰無比。
他身上磅礴可怕的仙力四泄,猶如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向修士們涌來。
修爲高的幾個還能抵抗,修爲低的這些修士直接倒飛了出去,甚至有幾個直接飛出了大殿外。
飛出門外的其中就有寧薇月。
鄭天邪哐當撞在門上,爬起來後,扶着胸口急忙往外走。
修士們一個比一個面色難看,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們看到仙主失態,不會被滅口吧。
這麼想着,就有一個人瘋狂的往外飛。
其他人見狀也打算跑路,卻突然看到最先跑路的那個修士被定在了半空,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將他抓住,任由他四肢掙扎都於事無補。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那人的身體直接炸了,連元嬰都來不及飛出來,一併炸了,慘叫聲都沒發出來。
其他修士全都呆愣在原地,雙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着,一個個面色蒼白。
仙主面目猙獰,緩緩從大殿裏出來。
“仙主。”那鶴老急忙追上,對他道:“您尋師多年無果,眼見又一次落空,難免心中急躁。人總會找到的,您切勿忘了您是衆仙之主啊。”
仙主雙手捏成拳,藏在寬大的袖子裏,像是極力的忍耐着什麼。
看着這一幫陌生的小修士,臉上的殺意逐漸淡下去。
鶴老鬆了口氣,又對仙主說道:“想來這隻鯤鵬就是她身邊那隻伴生獸,您看要不要將它搬去上仙界?”
仙主並沒有回答他,眼神掃過場中衆人,最後視線落在了鄭天邪身上。
“你聽到了鯤鵬的召喚?”
鄭天邪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緊張,低聲回道:“回仙主,晚輩聽到了。”
“什麼時候聽到的?”
“跟着鶴老他們進入黑森林時。”
仙主看向鶴老,鶴老想起這人來,對仙主說道:“確實是他告訴我們聽到這邊有聲音,我們才找到這山洞裏來的。”
仙主探究的盯着鄭天邪良久,才說:“你是龍靈根,身具神獸之血,倒是好造化。”
鄭天邪低着頭不敢說話。
“你能來到這裏,又聽到鯤鵬的召喚,也算是緣分。你進去,將那蜃珠煉化了吧。”
啊?
鶴老面色難看。
他一直煉不出體內空間,就想撿個現成的,他就衝着這蜃珠來的啊。
仙主早有了自己的體內空間,又不能煉化第二個,他以爲這蜃珠歸自己的事十拿九穩,突然殺出這麼個人算什麼事?
鶴老瞪着鄭天邪,想殺他的心都有了。
鄭天邪擡頭看了看這神色各異的一幫大佬,心道這怕是有命拿沒命用。
“回稟仙主,晚輩……晚輩不會煉。”
一塊玉簡飛入他手中。
鄭天邪:“……”
“還不快去?”
他拿着那玉簡,看着這幫人,硬着頭皮進入殿內。
鶴老急得不行,“仙主,這豈不是便宜了那小子?”
仙主淡淡的看他一眼,“你想要?”
“這枚蜃珠被加了封印,尚存鯤鵬一滴精血,所以纔會發出召喚。你沒有神獸血,你拿不到。”
鶴老:“……”
那就只能乾瞪眼,看着人家發財了。
不過鶴老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出去後收那小子爲徒。
他資質不差,是個好苗子,這麼一來自己纔不算喫虧。
一衆人大氣都不敢出的等着鄭天邪煉化那蜃珠,無一不對他羨慕不已。
仙主指定讓他去煉化,人家天生龍靈根,這叫造化,羨慕不來。
半個時辰後,鄭天邪拿到了蜃珠。
空間開始扭曲變化,劇烈震動,不過一會兒衆人就被拉入虛空之中。
這個情況寧薇月熟,她並沒有緊張,安靜的等着被鯤鵬界彈出去。
過了數息的時間,她隨着一幫修士落在了浮島之上。
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的人還有些茫然,尤其是不曾入地宮的人,完全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出來了。
寧薇月看到鄭天邪就在不遠處,開始到處找卜元。
沒過多會看到卜元和晏祁灰頭土臉的向她走來。
“怎麼突然出來了,你們沒事吧?”
“還好,我沒事。”
晏祁又看向不遠處的鄭天邪道:“鄭兄,沒事吧?”
鄭天邪向他們看了一眼,那眉頭皺成川字,像只被趕上火架的鴨子,一副極不情願的表情。
然後又轉身向仙主走去。
晏祁眨巴着眼睛,問寧薇月:“他怎麼了?”
寧薇月搖搖頭,“不知道。”
鄭天邪走到仙主身邊,“能不能給弟子些時間,弟子要跟朋友們告別。”
仙主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寧薇月等人。
“好,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不是,弟子想回之前加入的幫派裏,給以前的師父告別。”
仙主露出不悅的表情,“你還有師父?”
“弟子在下界拜的師父,師父對弟子情同父子,恩重如山。”
仙主看他還是個有孝心的,點頭應下,“好,那就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自有人來接你。”
“是,弟子遵命。”
說罷,仙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先前與小紅打得火熱的鶴老從鄭天邪身邊走過,陰陽怪氣的說:“你小子怕不是出門踩了狗屎,哼。”
鄭天邪低眉順眼的往旁邊退了退。
鶴老和晏夕那幫人也走了,他們有自己的仙舟。
寧薇月等人只能等着坐落日城過來的仙舟。
幾個一起往回走,寧薇月卜元還有鄭天邪都很安靜,一言不發。
鄭天邪這廝成仙主的人了,這可怎麼辦?
他不會出賣他們吧?
由於鄭天邪有前科,他們二人對鄭天邪不信任。
鄭天邪心裏清楚他們不信任自己,擔心這兩人不會聯合自己滅自己口吧?
然而他們想的事晏祁不懂,就他嘰嘰哇哇的說不停,整個化身成檸檬精,快被酸死。
“你說都是人,我也沒比你差,你怎麼就運氣比我好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