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所以鶴老你也是迫不得已?”
鶴老面色一僵,“仙主這是哪裏話?我對您可一直是忠心耿耿啊。”
符天盯着鶴老淡笑不語,盯得他頭皮發麻。
鶴老臉色越來越難看,笑得越來越假。
“仙主,咱們數萬年的交情,您不會懷疑我吧?”
符天哈哈笑了,上前一步,拍着鶴老的肩膀道:“當然不會,你若是有一天做出什麼背叛我的事了,那一定是我的問題,鶴老你嘛,是迫不得已的權宜之計。”
鶴老笑得越來越難看,白鬍子輕顫,“仙主可是怪罪您去九華煉獄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符天笑容消失,面色冷俊。
鶴老又道:“那時確實是迫不得已,您不在,我們又不是神龍的對手,萬一惹怒了他,他對弟子們大開殺戒,可如何是好?爲了保護弟子們,我只有順着他。”
符天盯着他半晌,將手收回來,快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鶴老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還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很快。
“符宗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鶴老急忙小跑到符天跟前,恭敬的說:“叫寧薇月,倒是跟您上次帶回來的那丫頭一樣的名字。不過她擅長符術,又……”
鶴老陡然想起來,雖然相貌不一樣,可也是冰靈根。
名字一樣,又同是冰靈根,這也太巧了吧?
“仙主,那女子也是冰靈根,與您上次殺掉的那個小弟子一樣,您說這……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鶴老親眼看到仙主將那女子擊殺,內界空間都跑了,說明確實是死了。
但現在瞧着仙主的神情,他又變得不自信來。
看着符天不說話,鶴老又大起膽子問了一句,“仙主您救了她?”
當然,符天還是沒理他。
鶴老感覺自己真相了,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仙主會救她。
爲什麼他救了那女子,那女子還跑去符宗給他們添堵。
這不是弄個仇人出來將自己逼成孤家寡人嗎?
如今符宗與輪迴宗都站到了對立面,他們陣宗還真成了孤家寡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上仙界幾個大宗門裏,陣宗的綜合實力最強。
次日,一小弟子匆匆跑來鶴老住處,“不好了,洪源洞府的庫房失竊了。”
鶴老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晚。”
“誰幹的?”
“好像是……柳師姐他們。”
鶴老一怔,將那茶杯放下,腦子裏轉了又轉。
那小弟子擡眼看了看鶴老,又小聲的說:“她已經跑了。”
鶴老頓時感覺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心裏,連氣都不通了。
所有人都站到了陣宗的對立面,就連陣宗內部,十大長老,也在開始爲自己謀生路。
柳彩妍是第一個跑路的,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在想他要不要也跑路?又什麼時候跑?又往哪裏跑?
想着想着,他又有些生氣。
想他鶴之洲千萬年難遇的天才丹藥師,就算是在天才集中的上仙界,也沒有人丹藥之術能越過自己去。
都到這時候了,竟然沒有人來策反自己。
劍宗
柳彩妍將一隻儲物袋向晏夕丟了過去,“你們要的東西。”
晏夕檢查了一下,頗爲滿意的收下。
“很好。”
他正要開口道謝,卻又聽柳彩妍說:“不用謝。”
說着她就轉身出去。
聽着這三個字,到嘴邊道謝的話生生變成了,“好吧,那你就不用謝我了。”
剛走到門口的柳彩妍生生站住了腳步。
“什麼?我謝你?”
“嗯,不用客氣了。”
柳彩妍:“……”還客氣?
“你可知道我冒多大危險纔將這些東西帶來,你一隻謝謝都沒有,還指望我謝你?我謝你什麼?我謝你讓我做了背信棄義之人,我謝你讓我去冒險?”
“咳咳。”晏夕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認知上有些問題。”
柳彩妍:“我認知有問題?”
“符天馬上就要完蛋了,你若是繼續留在他身邊,勢必會跟着他一起陪葬。現在嘛……”他抖了抖手裏的儲物袋說:“想來你也不敢回去了,由此躲過一劫,難道不應該謝謝我?”
柳彩妍聽着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氣得胸口起伏,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話,“我謝你八輩祖宗。”
至此她就走了,她不想參與任何一方的戰鬥。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對她衝擊力很大,一時難以接受。
符天對她有知遇之恩,她沒辦法反過來對付他,也沒辦法認同他欺師滅祖的做法。
神族與仙族的戰爭她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糾葛她也不想知道,更不想費神去想誰對誰錯。
晏夕說她欠他一條命,在魔族的時候,要不是他拼死相救她就死了。
他要她報恩。
上次幫他拿藥的事還不能算,因爲最終那藥他沒收。
好吧,幫他偷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從此兩不相欠。
……
凌霄等人拿了拜帖去符宗見寧薇月。
對面的小姑娘與昔日長得一樣,但他知道,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師父,怎麼了?”
凌霄收起思緒,說起了正事,“上仙界的碼頭撤掉了,現在上仙界與下仙界聯通,不少金仙以下修爲的人也上來了。他們聽說我在劍宗,目前也有不少人過來投奔。”
當初時間有限,寧薇月的內界空間只收走了當時正在散修盟的人,而外出的那些人還散落在兩界各處。
“我自己在劍宗都只是一個掛名的客卿,並不能作主將那麼多人收到劍宗來。”
寧薇月認同的點點頭,“師父是想讓我收他們進符宗?”
“不,我聽說符宗並不乾淨,你也不打算一直待在符宗。所以我打算出去自立門戶,好讓他們有個落腳之處。”
原來師父又打算建宗門了。
寧薇月笑道:“這是好事啊,師父打算什麼時候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