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月：“……”
特麼，陰月可真不靠譜。
合着這麼大的事，她說半天沒說上重點？
“他怎麼說的？”寧薇月問她。
“他說開不得這頭，要是人人都來搞特殊，人人都想跳出輪迴，那世界就亂套了。”陰月委屈的說：“我都跪下求他了，我就想幫龐毅跳出輪迴而已，絕對不會給第二個人求這事兒。”
寧薇月差不多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神木的事。
當然，能不能搞特殊走後門，也不是燭衍一句話能打死的。
既然燭衍這麼說了，那就只能說明龐毅想要跳出輪迴的特殊照顧，他付出的代價還不夠。
凡人裏想要加官進爵你還得立功呢。
隨口就能指個官出來給人家當的，那是昏君。
顯然燭衍不是這類人。
“我去問問吧。”
陰月忙道：“行，你會說話，他肯定聽你的。”
“他也不定聽我的，我只能說盡力。”
寧薇月回神界去，陰月也跟着來。
進入龍谷前，她讓陰月答應別插嘴，她同意了，寧薇月才帶她進去。
燭衍看她倆一起來，就猜到爲什麼事，自然沒個好臉色。
“跟那隻鬼說情來的，免談。”
陰月那臉色就有點兒架不住了。
寧薇月按住她的肩膀，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走到桌前，隨手拿起玉簡看了看，笑問道：“感覺這些書怎麼樣？”
“還行吧，有點兒用。”
寧薇月說：“書上都是瞎寫的，只是提供一些思路。具體要怎麼做，還得根據實際情況來。”
“嗯。”
引導上這話題了，寧薇月在他對面坐下來。
“那你打算弄一個……嗯，類似於地府那樣的地方嗎？”
“嗯，先在小世界篩選一遍，乾乾淨淨的靈魂送到陰月這裏來入輪迴，不乾淨的先接受淨化，就是那些難以淨化的……我還得琢磨琢磨。”
“不急，慢慢想。聽說入九華煉獄的，都是神族都很難淨化的怨氣。”
“是啊，若真這麼辦，勢必需要大量人手，可我們幾個遠遠不夠。”
“那就讓仙皇去幹呀，修仙的盡頭不是仙皇，而是考公。”
燭衍怪異的看着她。
寧薇月笑笑，“難道不可以嗎？修爲到仙皇之後他們又沒事幹，閒得久了容易出毛病。經過選拔，安排他們到飛昇的小世界去做貢獻，報酬是可以延長壽命。你以前不是說了，每飛昇一個人，就會帶走一些那方世界的氣運。壽元耗盡消散於天地間後，氣運又回去了，如此才能生生不息。如果最終他們又回到了那個世界，是不是等於又將氣運帶回去了？”
燭衍陷入沉思，大概是在考慮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辦法可不可行。
身後陰月拉拉寧薇月的袖子，低聲道：“別忘了正事。”
寧薇月低聲回道：“我知道。”
過了一會兒，寧薇月又說：“前期可以先用幾個小世界做試驗，如果可行了，再大量推行。”
燭衍看了看她倆，道：“你是不是想說，前期差人手，可以讓那隻鬼去試試。”
“那隻鬼不是高矮胖瘦的問題，他連實力都沒有。”
“是啊是啊，要讓馬兒跑，你不能不讓馬兒不喫草對吧？要讓他幹活，你是不是得想個辦法給他一具身體？”
燭衍：“……”
陰月雙眼發亮，忙不迭的點頭。
寧薇月又說：“況且他變成現在這樣，你也有責任。誰有本事撕裂空間搬一座城過來？你說除了你還有誰？”
軟硬皆施，讓燭衍無話可說。
他沉着臉瞪着她們。
陰月害怕的往寧薇月身後躲。
寧薇月直直的看着他，並不閃躲。
因爲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就算龐毅的功勞沒達到得到一根神木的機會，但人家變成這樣子，也確實跟燭衍有關。
你給人害成這樣，許他一個得到神木的機會，難道不應該嗎？
半晌後，燭衍語氣軟下來，“那第一個用來試驗的小世界，你去安排？”
“可以啊。”寧薇月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燭衍將玉簡丟給她，“去吧，陰月協作。”
“是。”
“那東西呢？”
燭衍不情不願的去了洞府內折了一根樹枝給她們。
寧薇月伸長了腦袋看了看那棵高大的樹，尋思着這東西雖然世間僅此一棵，但這麼小一根就能完成一具身體，那也不少了嘛。
從龍谷出來，陰月才鬆了口氣。
“哇，你可真沉得住氣。他盯着咱們那一陣，我以爲他會給我倆踹出來。”
寧薇月笑了笑，低聲對她說：“我告訴你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
“燭衍其實喫硬不喫軟。”
“啊？什麼意思？”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就是他兇的時候你不能怕，要在氣勢上絕對壓倒他，那他就妥協了。”
陰月停下來，看着寧薇月往前走的背影，想着燭衍是不是這種人。
是嗎？
不對呀，她和燭衍對着幹，最後都是她喫虧。
莫非……莫非……是我氣勢不夠？
“喂，你走不走？”
“哦哦，來了。”
……
輪迴宗的匾額已經被陰月砸了，改回了冥神殿。
以前水瑤的狗腿子現在唯陰月馬首是瞻，她一回來，那一個個的就恭敬的叫着神君，還挺像那麼回事。
寧薇月不禁想着，她是不是也將扶桑城收回來，將仙主宮改成自己的神殿，也威風一把。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那地方她怎麼看怎麼噁心。
想到這茬，寧薇月心中忿忿不平。
燭衍這廝是不是忘了件大事，她的封地呢？
想東想西的時候，她已經跟着陰月進了冥神殿的地宮。
龐毅被她養在這兒，沒有人進來，沒人知道陰月偷偷養了只鬼。
“你回來了？怎麼出去了這麼幾日？”
“去哪兒了？”
“怎麼聯繫不上啊？”
“也不同我說一聲。”
“我也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