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不再去看心裏酸酸的發堵。眼下他無心思考,自己都要完蛋了,他都這麼不乖了顧遲衍竟然還要娶他。
□□薰心的臭男人。
我呸!
他在車上坐立不安,溼衣服已經被人換了下去換上了顧遲衍的備用衣服,大大的很不合身,鼻尖縈繞的也都是完全陌生的味道。殺神一樣的男人就坐在他的身側,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安初儘量讓自己離這個男人遠遠的,他將頭抵在車窗上,看外面的人像貨物一樣將他售賣交接。
不過交接現場似乎不怎麼和諧。
只因爲他身邊這個殺神心情極度的不好,手底下的人將齊強生拽到角落不知道做了什麼,最後將裝滿錢的皮箱丟到地上,紅色的鈔票混雜在雨水和泥土中被男人貪婪地抓進懷裏。
安初偷偷瞄了顧遲衍一眼,正巧撞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兩道視線在半空中相撞,安初愣了下迅速低下了頭,在心裏默默地嘟囔,他不僅僅是心情不好,活似有人挖了他家祖墳還把骨頭扛走了滿大街賣。
還是一毛錢買一送一的那種。
不能硬來,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畢竟他打不過qaq。
車子越開越遠,鄰月山的全貌也漸漸浮現。山上的樹木有的金黃若太陽有的紅的似鮮血,他和這座山熟悉了十三年,卻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它,這可惜雨太大,大半的山林都被隱藏在水幕背後,不大看的清楚。
“你要把我帶去哪?”過了許久,少年清脆的聲音打破沉默。
壞蛋長了一張很佔便宜的臉,讓他願意主動交談。
“我家。”
又是一陣沉默,安初攪着手指小聲的問:“你會殺了我嗎?”
顧遲衍皺着眉看過來,似乎很意外他會問這樣的問題,還是耐着性子答了:“不會。”
小東西咬着嘴脣似乎還有話要說,顧遲衍看着他:“有什麼話想說便說。”
安初飛快的看他一眼,沒敢出聲。
“我脾氣沒有那麼不好。”顧遲衍說,生怕他不信似的甚至還放低了聲音。
安初眨眨眼,小聲嘟嘟:“你知不知道拐賣人口是犯法的,綁架的話情節更加惡劣?”
“”
“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
顧遲延眯眸:“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把你賣給了我,我便可以隨意處置你。”
安初扣着手指,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家裏哥哥做主。哥哥還等我回家喫飯呢……”
“”顧遲衍深吸了一口氣:“凌晨一點,喫飯?”
安初硬着頭皮點頭。
“據我所知,你們家裏就只有你們三人,沒有什麼哥哥。”
“纔不是!我有哥哥,他只是……暫時不見了。”安初低着頭,心裏難過的要死。
臨月山上十三年的日日夜夜,永遠都是他一個人,只偶爾會有哥哥來看自己,給自己帶好喫的好玩的,只是近三年,哥哥突然沓無音訊,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和身邊這個人的臉一樣。
“既然不見了,那他就管不到我們之間的事。”顧遲延靠在椅背上瞧他:“即便他出現,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還說脾氣沒那麼不好,都是騙人的!安初憤憤的出了口氣,鼓着腮幫子:“你必須放我下車,不然我就報警了!”
“安先生,我花了一百萬買你,你覺得我憑什麼會放你離開?”顧遲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報警的話,隨你。”
“你!”果然啊!這不就是電視裏的萬惡財閥爬出來了嗎,那種權勢滔天不拿人命當回事自己和他結婚的話,肯定用不了幾個月就被折磨死了!
山裏面的小雞小鴨小鵝還在等我回家呢,奶牛見不到我會不產奶的,綿羊也快生小羊了,還有家裏的胖鸚鵡,嗚嗚嗚。
車子行駛了足足四個小時,外面的景象也截然不同,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閔虹閃爍,整個城市亮如白晝,這些場景他都只在手機上看到過,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接觸過。
這種新奇感甚至將他的恐懼衝散些許。
隔着屏幕和設身處地竟然如此不同。
顧遲衍住在廣海莊園,佔地極大的大平層,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甚至擁有一片廣闊的觀賞樹林。
下車後,管家模樣的男人走上前,看上去約莫五十左右,眼睛裏帶着讓人不大舒服的審視之態。
“這位就是安少爺吧。”
安初捏着手指,沒應聲。
“先帶他去他的房間。”顧遲衍看着安初怪異的走路姿勢,又道:“叫方醫生過來。”
“是。”
管家依舊不苟言笑,像是個訓練有素的機器人一樣帶着安初去了他的房間,在門口停下:“先生的房間就在您對面,房間裏您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已備齊,如果有什麼需要您叫我便是。”
“嗯。”
管家看出他的恐懼和警惕,道:“少爺不必緊張,在這裏沒有人會傷害你。”
這話安初是不信的,人都是綁來的,還要強娶強賣,鬼才信!
安初一聲不吭的進了房間,屋內是輕法式風格,寬敞明亮,大的驚人,和他原來的住處屬實稱得上雲泥之別,月亮正圓,落地窗外的泳池波光粼粼。
果然是富豪的家。
他的視線被角落裏的一架白色三角鋼琴吸引,月光鋪灑在上面安靜又高貴,安初走過去指尖剛觸及琴鍵門突然被打開了。
是顧遲衍。
他換了淺灰色的身居家服,沖淡剛剛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身後跟着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把他褲子脫了。”顧遲衍說。
什麼?
安初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內心天崩地裂。
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驗身!?豪門都要過這一關的嗎!
可他沒答應和他結婚,也不同意和他發生什麼,況且他們今日才第一次見面,他竟然就要看他是不是完璧之身!?
得是多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幹出這事!?
顧遲衍背過身去。兩個強有力的男傭人走上前摁住安初的胳膊將人往牀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