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氣鼓鼓的走去餐廳,顧遲延已經坐在主位上,面前的奶油蘑菇湯還冒着熱氣。
見安初過來,他拉開身旁的座椅:“過來坐。”
楚沐的的身影也跟着出現在餐廳門口,安初大步走過去,啪嗒一屁股坐在了顧遲延的腿上,軟綿綿小狗似的靠在他的胸口:“我好睏。”
顧遲延一僵,下意識扶住他的腰,餘光瞥見門口的外人,他說:“等下去休息室再補一覺?”
安初搖頭,撒嬌似的蹭:“讓我抱一會兒。”
哼!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跟先生甜蜜着呢!
先生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還對你有幾分情誼,我呸!
“好。”顧遲延拖着他的大腿根將人往上墊了墊:“那我餵你。”
“嗯!”安初用力點頭,嘻嘻,還有這種待遇呢。
吹涼的奶油蘑菇湯送到嘴邊,他嬌嗔的哼唧:“還燙,再吹吹。”
楚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顧遲延耐心的吹涼再送到他嘴邊,被安初一口吞掉。他低頭想要再盛一勺,兩張臉靠近,甚至能感覺到安初皮膚上的溫度。
那熱度越來越高,幾乎有些灼人,顧遲延突然擡頭,猝不及防對上安初近在咫尺的面容,還有水潤的脣瓣。
後者僵了一瞬,猛的轉頭,欲蓋彌彰的看窗子,耳朵刷的紅了。
“你……做什麼?”顧遲延不確定的問。
“啊?啊……你臉上有東西。”安初睜眼說瞎話,還煞有其事的擦擦顧遲延的臉:“乾淨了。”
楚沐咬牙切齒的走了。
見狀,安初立刻蹦下來。
看他的所作所爲顧遲延也明白了:“做給他看的?”
“嗯。”
顧遲延有些生氣,如果不是爲了逢場作戲,安初恨不得對自己退避三尺。
“爲什麼?”
“因爲他說我們不親近,我有職責在外人面前維持恩愛!”
“他還說什麼了?”
安初扁着嘴:“他還說要不是當時他出國,現在我的位子一定是他的,還說先生你對他有情誼,說我是小爛草!”
沒想到吧,我纔不是悶聲不坑的小綿羊,我是專門告刁狀的小壞蛋!
顧遲延咬牙:“胡說八道。”
“我知道他是胡說八道,所以要讓他瞧瞧我們多恩愛!”
就只是爲了讓他瞧瞧。
聽到了吧顧遲延,知道你有多自作多情了吧。”
顧遲延抿脣,他看着安初竭力壓下心中不快:“這件事我會處理。”
安初繞到顧遲延面前:“先生,我不想他住進來……”
“怎麼了?”顧遲延反問,他當然不準備真的讓楚沐住進來,昨晚只是夜深而已,今天那傢伙必須得滾出去,整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煩都能煩死,司帆的餿主意一點都不好,他要用自己的法子來。
安初摳手指:“家裏多了個人我不習慣……”
總不能說我喫醋吧!
顧遲延說:“那就不讓他來。”
“嗯!”
先生真好~
“管家,讓楚沐過來。”顧遲延將事情安排下去又看向安初:“如果你怕等下他糾纏你讓你爲難的話,你可以先回去。”
“不,我要留下。”安初無比堅定:“我要親口告訴他,不可以惦記我的男人。”
咯噔,明知道他說的並不是那個含義,顧遲延還是忍不住心跳發亂。
“我的男人”四個字讓他心頭都跟着癢。
很快楚沐被帶了進來,顧遲延開門見山:“把行李拿着去司帆那,顧氏的項目你不用再跟了。”
楚沐頓時怔在原地,他還等着盼着日後能住進顧家,先生怎麼突然不讓了!?
一定是那個小狐狸精搞得鬼,絕對不能順了他的心思!
“先生我沒地方去了。”楚沐眼眶泛紅,我見猶憐:“我家裏人因爲得罪您要和我斷絕關係。司家又是書香門第,司家姥爺更是素來不喜歡我這種從下被家裏養的富二代,這幾天老爺已經是忍到機智了,我今天說離開他不知道多高興,您讓我怎麼再回去啊?”
顧遲延很多時候都冷漠的不近人情,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司帆會給你安排新的住所,以後在顧氏集團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心知肚明顧遲延決定的事誰也沒法改變,他眼珠轉了轉,可憐又無助:“夫人您知道我的處境的,您幫我說說話啊。”
顧遲延猝然轉頭:“你搞清楚,我顧家不是避難所。”
楚沐就差跪下求他了:“我是因爲您才走投無路的啊,您得幫我!”
“你的算盤打的我在太平洋都聽到了!”安初憤憤不平:“我們是看在長輩和司帆的面子上才明知道你下套卻還是幫你,但我的丈夫不是你可以惦記的。”
“夫人您冤枉我……”
“纔沒有,你早上想讓我聽到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落下。”安初說:“你想挑撥離間,我纔不會上當,你的做法真是太低級了。”
楚沐磨牙,怎麼也裝不下去純善弱小:“你根本就不配站在先生身邊,一個鄉野村夫你也配!”
“先生心裏有我,我就配。”
“你!”楚沐恨不能衝上去撕爛他的臉:“狐狸精!”
安初撇嘴:“這就狐狸精啦?那你可真沒見識。”
他會的可多着呢,這才哪到哪兒啊,小小年紀,莫得見識。
爲了勾引先生,我可以做一個一個頂天立地的小狐狸精!
楚沐被打包丟回了楚家,整個人哭的梨花帶雨,楚夫人見到他氣的直抽抽,要不是礙於身份她都恨不得拿高跟鞋打人。
晚上,司帆聞訊而來。
“要是他安安生生的,指不定我還能看在他多少有點推動力的份上給他個生意。”司帆端着酒杯,白葡萄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太蠢。”
他知道楚沐蠢,知道他好拿捏不敢真的做出傷害安初的事,可他沒想到他能這麼蠢,明目張膽的跑人家面前宣示主權,這不是就等着被丟回家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