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回頭,是蘇清河。
墨言正滋滋的在自己閨女面前邀功的時候,他們沒注意到從容喬一身體之內出現的黑色霧氣越飄越遠鑽入了蘇清河的身體。
墨言眼前一片模糊,在看清楚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面前正站着自己已經去世的妻子。
“阿青?”墨言一愣:“是你嗎?”
思念在這一刻突然到達了頂峯,墨言愣愣的走近,看到他的妻子手腳都被捆着,他連忙上前將繩子散開。
“你,你這是怎麼了,你來看我了嗎!”墨言喃喃的說:“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是要懲罰那個惡人的日子!”
“是,所以我回來看你了,老公,我想看你手刃仇人!”阿青溫柔的開口。
“可是……已經有人在懲罰她了。”墨言面對他的懇求有些爲難。
但看到他那雙眼睛的時候還是下定了決心:“好,我去。”
墨言一步步走過去,他身後炸出了大片藍色的火焰,最後變成了一把長長的劍,衝向了視角里的容喬一。
可就在他靠近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爸爸,是我,你別被迷惑了!”
墨言被沈清梨一聲聲的叫的有些頭暈,面前一會兒是容喬一,一會兒又變成了沈清梨。
他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沉靜下來,最後對上了沈清梨的目光,沈清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搖了搖頭。
淨化的靈力瞬間進入了他的身體,在回頭的時候眼中已經變成了含情脈脈的蘇清河。
他的眼神模仿着阿青,讓墨言一陣惡寒。
父女兩個對視,無需言語都知道要做什麼。兩個人繼續將這齣戲演了下去,墨言用了更大的力量對着沈清梨下狠手。
就在蘇清河目光越發興奮之時,他的手腕一轉,青劍飛向了他自己。
太歲本就沉睡已久,此時纔剛進入人體,控制不好,只能被青劍所傷。
蘇清河這具身體本身也受過巨大的創傷,現在是完全不能用了,太歲之後衝出了他的體內,尋找離怨氣最近的地方,以此來恢復自己的力量。
同時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肉體,他想也不想的鑽了進去。
父女兩個人做的行雲流水,同時謝津川和顧清明守在那具身體的旁邊,頓時加上了封印,壓制着不讓他起來。
身體內部是已經續好的淨化之力,太歲瞬間咽入了痛苦之中。
“你們,你們……”太歲痛的咬牙,最後忍不住大叫出聲,在巨大的哀嚎聲中,自身燃起了火焰。
“這是怎麼回事?”沈清梨想要靠近,卻被謝津川攔下。
“沒事,淨化之力的作用,將他吞噬了。”謝津川說道。
一直到火焰結束,謝津川與顧清明才氣喘吁吁的收回了結節。
而那具燒焦的身體一動不動。
“難道說,就這樣結束了嗎?”沈清梨問道。
“是啊,結束了。”謝津川摟着他的肩膀。
“嗚嗚嗚剛剛老頭衝向宿主的時候,嚇死我了!”綠綠香菜坐在原地,哭喊。
“行了行了,都已經結束了你哭什麼?”顧清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人拉了起來。
“是,我看到了你的母親,我的妻子”墨言說道:“我以爲她來看我了,我太想她了。”
說到這衆人沉默。
“不過沒有關係,他應該已經看到了,惡人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墨言說道。
“是,媽媽如果在天上看到,應該會很高興的吧。”沈清梨嘆了口氣。
此時,仙族的人緩緩下來:“這兩個人的身體我就先帶回去了,以防再有什麼意外。”
“沒問題,快帶走吧千萬別讓他們再出來禍害蒼生了!”綠綠香菜瞪着眼睛揮着手,嫌棄的不行。
仙族的人向他們說了告辭,轉身離開了。
整個身深山又恢復了寧靜。
木門被謝津川封印,變成了普通的山洞,這裏再不會有邪氣的入侵。
“我們回去吧。”謝津川說道。
沈清梨看着剛剛打鬥過的空地愣愣地點了點頭:“好。”
謝津川看出了她的惆悵,安慰道:“使命完成了,包袱也該放下了,該過好自己的生活了。”
沈清梨拉着他的手,答應了下來。
……
幾個月後,沈清梨來謝氏探班,一路上遇到不少員工都在竊竊私語。
沈清梨挑了挑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時間,這個點應該是謝氏公司下班的時間,他們怎麼會都在這裏?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路過的人逐漸變多,沈清梨終於忍不住抓了個人來問:“你們在討論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工作人員腦袋晃的像個皮球:“我們謝總在頂樓等你。”
既然不想說,沈清梨也就沒有繼續再問,不過一直上了電梯才後知後覺的,剛剛的小員工不是接待人員,怎麼會知道謝津川的行蹤?
電梯緩緩上行,在頂樓打開了門,可頂樓的天台一片黑暗。
“奇怪,不是說他在這等着嗎?”難不成消息有誤?
沈清梨狐疑的打開手機想要聯繫前臺,但就在拿出手機的時候,天台的燈突然亮了。
面前一片玫瑰花海,同時高樓前綻放出了大片的煙花,在謝氏路正對面的天空,許多無人機驟然出現,緩緩地拼成了幾個字。
“沈清梨,嫁給我好嗎?”
沈清梨愣住:“這是做什麼?”
“清梨,我在向你求婚。”謝津川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沈清梨轉過頭去看向他,只見謝津川一身黑色的西裝,手裏拿着一支玫瑰,和一個小盒子:“曾經的婚禮太過倉促,現在鄭重的問你,可以嫁給我嗎?”
就會歡呼聲一片,就連墨言也在其中,綠綠香菜和顧清明就跟不用說了,兩個人把“嫁給他”的燈牌都快要晃飛了。
沈清梨心中一暖,鼻尖一酸:“沒想到你還惦記着這個。”
“那我之後想要環球旅行,你答不答應?”
“全都聽你的。”謝津川回答。
沈清梨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