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風村的事又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清風村的所有村民都在演戲。
還有江宛月。
白傾城覺得自己有點轉不過來了。
“嗯……這個等您醒過來之後就知道什麼情況了。”白澤支支吾吾地不敢多說。
他怕自己說多了這位大小姐一氣之下真有可能將他烤了。
白澤只覺得身心疲憊。
“邪修的情況你總得告訴我吧。”這時候白傾城也顧不上嫌棄白澤的聲音了。
孩子餓的時候有奶就是娘,現在能幫她的就是大佬。
“邪修畢竟是人不是妖,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白澤這會的倒是解釋得很快。
可白傾城就更不明白了,明明沒有那麼複雜,爲什麼要搞得複雜?
還是說這本就是江宛月特意給他們出的題?
“我什麼時候能醒來?”她乾脆問了個重點。
與其和白澤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不如自己去查看事情的真相。
她想知道顧淵是不是真的騙了她。
“快了,這藥效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過了一會兒,白傾城在白澤的提醒下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吊牀上,身邊並沒有其他人。
從周圍的景色來看,應該是在那片竹苑當中。
“你可睡醒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白傾城扭頭一看就看到一身白衣面色朦朧的女人在一旁端坐着看着她。
看這副樣子像是在和自己對弈。
“江峯主。”白傾城試探着地開口叫人。
江宛月擡頭看了她一眼,白傾城始終看不到她的長相,只能感覺出來,她在看着自己。
“沒錯,我是江宛月。”
聽她坦然承認,白傾城心裏放鬆不少。
“所以我能問問清風村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江宛月笑了笑,笑得極爲恬靜美好,白傾城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我以爲你會先問那位顧淵的事情,你那個小護衛身份來歷可不簡單。”
白傾城抓着吊牀的繩子,沒有迴應。
顯然他們兩個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也早就發現了對嗎?這裏不過是一個夢境而已。”江宛月幽幽說道。
自己發現的事情就這麼被說穿了,白傾城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發現,做夢的人總是很難知道自己在做夢,但也會有例外。
白傾城之所以會發現是因爲顧玥和南燭的異常。
這兩人太反常了,甚至說他們完全配不上她心目當中的男女主。
再來就是顧淵對自己的態度越發奇怪,所做的事根本不像這個時候的顧淵能做出來的事情。
也是直到來到清風村之後,白傾城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的記憶和感官總是莫名其妙,就是因爲這是置身夢境的原因。
沒有邏輯,在夢裏就是最大的邏輯。
所以白傾城試探顧淵,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本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爲了驗證猜想。
難怪發展總和原文裏的不一樣,難怪她覺得自己遺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因爲在最開始,她的夢境是被人選擇的。
“是,也不是。之所以會遺忘,是因爲那人想要你在這個夢境裏展現你最真實的一面。”江苑月溫柔地說道。
“是顧玥和南燭發現了你的異常,纔會請求我來幫你的。”江宛月說出自己會出現在夢裏的原因。
白傾城恍然大悟。
難怪江宛月出現得這麼突然,原來是顧玥和南燭干預的結果。
想來他們沒有辦法將她從夢魘中帶出來,所以乾脆請求江峯主幫忙。
“我要怎麼做才能離開呢?”白傾城直接問。
也不關心什麼清風村以及妖物的事情了。
那麼多的不對勁,再加上白澤的遮遮掩掩,她早就應該想到這裏面的蹊蹺纔對。
“這也簡單,只要你殺了佈下這個夢境的人就行了。”江宛月沒有絲毫猶豫。
白傾城沒想到得到會是這麼一個回答。
“您的意思是我要殺了顧淵嗎?”
“他在這裏是本體嗎?”她不由發出了兩個疑問。
“並非本體,你那個小護衛雖沒有正式開始修煉,但他體質特殊,天賦極強可以借用自身血液的力量,動用他人法器。”江宛月很快回答道。
她竟然對所有事情都瞭如指掌。
白傾城不禁起了疑心。
經過這麼一出她誰也不敢輕易相信。
只是最初心裏有了疑心的顧淵能這麼對她,那這位還不確定是不是江苑月本人的人,又有誰能證明她是不是本尊呢?
“你不必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江宛月,你只需要想明白我騙你有沒有好處,或者你到底想不想離開這個夢境就足夠了。”
“他爲你編織的這個夢境很長,長到你難以想象。”
要是白傾城一直沒有發現,或不想掙脫夢境醒來,那人怕是要一直和她在這個夢境當中糾纏下去。
那少年的所求過於執着又強大。
白傾城又沉默下來。
江宛月騙她會沒有好處嗎?不對,其實還是有的。
光憑着白家繼承人這個身份,若白傾城真的動手殺了顧淵,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想拿捏她或者白家輕而易舉。
到時候白家即便不願意爲了白傾城做出很大的犧牲,一定會做出讓步,從而影響到白家。
怎麼看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是要說想不想離開這個夢境,白傾城肯定是想的。
顧淵再好她也不會和欺騙自己的人,在一個虛假的夢境當中一直生活下去。
雖說在這裏的顧淵對她好得無以復加。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白傾城帶着最後一絲希翼問道。
“白姑娘。這是最省事的方法了,你知道我不會害你。不過是一個白家一個神器,有沒有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若真到了那一步一個神器又能頂多大的作用呢?”江宛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