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訴我這是一所蠱校，養蠱毒一樣的學校，我們這樣的人都是最低級的蠱毒。”關玫終於把她所知道的最深的祕密說了出來。
而且說給的對象還是最意想不到的明月。
“蠱校？”黎溪月皺眉，對這樣的說法聞所未聞。
雖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這麼大一個城市那麼大一個學校，怎麼可能把學生當成蠱來養？
“是啊，學校裏有着非同一般的傳言。”關玫又苦笑了一下。
“從表面上來看這個學校並沒有任何問題對吧？但你肯定不知道校規之外的地方都發生過什麼，老師又爲什麼強調我們對時間的看重。”
關玫說到這裏，黎溪月才明白自己心裏的那些疑惑不是完全沒有根據。
“因爲那段時間絕對不能有人在學校裏亂晃盪。”關玫幽幽說道？
在昏暗當中，她的聲音飄渺起來，無端多了一種神祕和恐懼感。
全然沒了方纔女孩子的可愛和嬌俏。
“爲什麼？是因爲有東西在學校裏出現？”黎溪月很快就想到了重點。
“但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的眼睛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那些髒東西，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現，哪怕只有一次，被發現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管是明月還是江邑他們的眼睛都能看到鬼，自然也能看到邪祟，也許不光是他們兩個，還有其他人也有這樣的能力呢？但凡被看到一次學校都不可能平安無事這麼多年。
不可能這麼多年來所有學生都那麼乖巧聽話，遵紀守己的。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老師對於遲到的學生的懲罰是很嚴厲的，大家平時在學校裏又沒有什麼消遣娛樂，自然不想再被關禁閉。”
“這話是我以前初中的一個同學告訴我的，她算是我爲數不多的好朋友，在知道我高中要來這個學校之後就勸我去讀一所普通學校。”
“只是我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裏是這個學校裏最可怕的地方。”
關玫又把話題繞回了體育館上。
“我對溫度比較敏感，平時經過體育館都覺得會冷很多，有種說不出的陰森從腳底冒出來，讓人在大夏天也能起一身雞皮疙瘩，毛骨悚然。”
“但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反應並不大。”
關玫所說的這些黎溪月並不是感覺不到。
“而且真的有學生曾經在體育館失蹤。”
“五年前的平安夜，有幾位學長覺得無聊，就一起約到體育館來過節。他們在這裏聚會完之後玩起了抓迷藏，可是有一個學姐消失在了體育館當中，學長們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
“最後只能把事情告訴給老師，發動了很多人一起來尋找學姐，可學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關玫回想起這個曾經轟動一時的新聞新聞，依舊心有餘悸。
“那晚的體育館一整晚都沒有關燈，所有的出入口都有人看着，甚至連通風口和空調管道都沒有錯過，警察帶着警犬找了兩天，也都一無所獲。”
“學姐說他們玩到一半的時候覺得困了，所以就先回去休息了，因爲當時太累，沒有來得及和同學說一聲，才導致了這樣的誤會，學姐和所有人道歉。”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轉機，好像只是一個小小的事故一般，也就不會有人覺得這是個靈異事件。”
“但是我知道沒多久，那位學姐就轉學了，並且很快搬了家，兩個月後突然去世，沒有任何徵兆。”
關玫又緊張地嚥了一下口水。
她緊緊抱着自己的兩個膝蓋，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被這黑暗中的某種東西所吞噬。
“這……”黎溪月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件事。
如果一個學生真的在學校裏憑空消失，確實是一件大事，但如果這個學生又出現解釋了一下，就變成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至於後續的發展，也不會有多少人會在意。
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女生突然出現之後沒有異常的？”黎溪月問道。
學校裏有些怪談或者說深夜故事並不算多稀奇。
比如說多出來的臺階，廁所伸出來的手，都是尋常的恐怖故事。
“因爲這個學姐就是我剛纔跟我說的那位朋友的姐姐。”
“在我讀初中的時候還見過學姐幾次呢，後來我朋友也是因爲這件事轉學的，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提醒我不要來這所學校讀書。”
關玫很快回答。
黎溪月只能默默感嘆，這世界還真小。
看似邊緣的關玫，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存在。
彎彎繞繞地就將很多人和事連成了一條線。
“學姐消失又出現之後，我曾經到朋友家裏去過一次，也見了學姐一面，她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學姐說她換了新的香水，但我總覺得那個味道聞着不太吉利。”關玫忽然想起這麼一件事來。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五年，其實她都快忘了差不多了。
要不是忽然被林秋關到這裏來，也不會勾起關玫對體育館的恐懼。
“什麼味道？”黎溪月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很難形容，反正就是又香又臭，不太喜歡。”關玫吸着鼻子，仔細回想那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有沒有可能是某種食物腐敗的味道？”黎溪月直接問道。
就在這不久之前她還和那位活死人聊到過關於人皮鬼的事情沒想到又再一次出現了。
關玫再不受待見也不至於能接觸到腐敗的食物這類東西，自然對這種味道不太敏感。
聽了這話關玫這才恍然大悟，“對，確實像這種味道，只是又被其他的味道給蓋住了。”
所以她才覺得怪異，有又香又臭的感覺。
黎溪月長長深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