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人類外史 >第十章 刑督衛
    衍蕪冷笑道:“嘿嘿,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你飛虹老闆娘麼?今天怎麼就鬧了起來。”飛虹說:

    “將軍有所不知,今日的主角可是那神通廣大的花花君子,剛纔您也瞧見了的。”衍蕪微點着頭說:

    “我刑督衛也一直在捉拿這賊,今日不想又被他走脫。”說着又朝四周望去,復又說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另外的事主是誰,總不能也和那花花君子一樣飛走了吧,快快自己站出來。”李木怯怯的離開座位,說:

    “啓稟將軍,此事由我和白虎街五霸而起,與旁人無關。”只聽南狄苦苦說道:

    “將軍,我的四個兄弟雖都被花花君子所殺,但是我三弟如果不是被那平頭短髮之人所傷,定能逃過此劫,求將軍做主。”南狄邊說邊用手指着明非,明非辯解說:

    “將軍,白虎街五霸,出言不遜,侮辱在下好友,在下只是略施懲戒,並不想傷他性命。”飛虹在一旁協助明非說道:

    “不錯,將軍,此事怪不得這位小哥,”又對南狄說:

    “你這狗孃養的,難道人家不傷你兄弟,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是花花君子的對手麼?”明非和李木均暗自感激飛虹相助。只聽衍蕪喝道:

    “好啦,除了南狄以外,把他們兩個都帶走,飛紅老闆娘亦無過失,不予追究。”說完,在其身後閃出四名武士一齊應聲“諾”,便要捉拿明非二人,明非暗罵衍蕪處事不公,想必與那南狄相識。

    飛虹暗忖:那刑督衛的大牢豈是人呆的地方,有罪無罪的人只要進去都要扒層皮,那平頭小兄弟倒還好些,只是那李木,以他—個文弱書生怎抵得住嚴刑拷打,此番失利,折了那麼多兵將,在衙內屬下面前面子上過不去,想必這衍蕪定是要抓人回去頂罪的,需想個辦法既救得書生,又能保全衍蕪的面子,想到這,忙對武士喊道:

    “且慢!”隨後又向着衍蕪說道:

    “大人容稟。”衍蕪高昂着頭,不屑地說:

    “說吧,聽着呢!”飛虹說:

    “此事因五霸而起,但折了幾名兄弟,倒也情有可原,李木他們二位更是冤枉,都怪花花君子作惡,他纔是該千刀萬剮,民女拾得花花君子丟掉的銀針囊,裏面是兇器——飛花銀針,足有百根之多,曉得是重要物證,特意裝入錦盒妥善保管,現交予大人,大人也好結案了。”說着又朝身旁的夥計吩咐道:

    “格魯,將物證交予將大人。”格魯應聲“諾”,將那盛有百兩白銀的錦盒交給飛虹,飛虹又轉交給衍蕪說道:

    “這可是百根銀針,大人收好。”說道百根銀針處,故意吊高聲音,衍蕪笑着接過來,暗忖:不用你告訴我,也掂得出來這一百兩白銀。嘴上卻說:

    “飛虹老闆娘言之有理,此事皆是花花君子之惡,與爾等無關,呃——都散了吧。”轉身又對副將喝令道:

    “收隊。”副將應聲“諾”便下樓收隊撤了圍。衆人皆心知肚明,那花花君子的絕命暗器——飛花銀針豈是隨便丟棄的,裏面裝的不是銀錢又是什麼,只不過個個裝聾充啞,又有誰願意去捅衍蕪這個馬蜂窩呢!只聽衍蕪笑道:

    “飛虹老闆娘,今日本官多有叨擾,還請見諒,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儘管開口,本官定當效力。”

    明非暗忖:這前前後後的態度相差竟如此懸殊,世道真是昏暗,有朝一日定要掃除這些貪官污吏,李木在一旁也只嘆氣不語,再看飛虹陪笑說:

    “大人說的哪裏話,見外了不是,日後還要靠大人多多照應呢。”隨即又對其他官兵揮手相送:

    “刑督衛的兄弟們辛苦啦,日後巡防累了,可到小店歇腳飲茶!”衍蕪拱手笑道:

    “好說好說,那本官就告辭了。”轉身對後面的兵士喝道:

    “我們走。”說完,帶着人呼呼啦啦的下樓去了。南狄惡狠狠指着明非說:

    “好小子,山不轉水轉,今日這樑子算結下了。”說罷,一瘸一拐的下樓找人爲兄弟收屍去了,明非也不搭理,料想他一個市井無賴不會有什麼威脅,況且這五霸死的死傷的傷,也算是懲罰了。

    店面逐漸恢復平靜,多數客人到下面結賬走了,也有的換位置重新坐定喫喝,三五個夥計在格魯的帶領下收拾着殘局,明非和李木來到飛虹面前,拱手謝道:

    “在下明非,在下李木,多謝老闆娘出手相救。”飛虹道:

    “嗨!說什麼謝不謝的,我看二位都不是那爲非作歹之人,若真進了刑督衛的大牢,恐怕沒命出來了呢!來來來,坐下聊,我請二位喝酒。”又對夥計道:

    “格魯,叫些酒菜上來。”格魯道諾,轉身下樓打點去了。二人答謝,明非問:

    “剛纔這一撥是什麼人啊?”李木答道:

    “兄長,他們便是惡名昭著的刑督衛,原來是天子爲了監視朝中文武大臣所設置的督查衛所,時刻提防那些懷有不臣之心的人,後來又監管中都治安,長官就是剛纔這位指揮使衍蕪,刑督衛不隸屬於任何衙門,直接聽命於天子,平日裏驕橫跋扈,對低級官員和百姓說抓就抓,刑訊逼供,冤殺了很多人,沒人管得了。”聽罷,明非說:

    “真是無法無天。”李木對飛虹拱手道:

    “不知飛虹老闆娘使了多少銀錢,小生日後定當奉還。”飛虹撲哧的媚笑道:

    “休得再喊我老闆娘,我今年34歲比你大2歲,喊我姐姐吧,剛剛使了百兩金,想必李木兄弟沒有帶足備,還需立個字據呢,倘若來日不認賬,我豈不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嗎?一聽這話,李木身形後閃,大喫一驚:

    “啊?適才聽飛紅姐姐話中之意,似是百兩白銀,原來是黃金啊,就是把我榨乾了骨頭也不值那麼多錢哪!”明非與飛虹二人相視而笑。飛虹說:

    “誰教你這呆頭鵝榨乾骨頭,骨頭值得幾個錢,你啊,它日被人賣掉定會幫人用心的數錢哩!”李木點點頭說道:

    “倘若人家不告訴我,飛虹姐姐所說的,倒也可能的事。”再看飛虹,一雙媚眼直盯着李木,目光中透露無限溫柔,笑道:

    “瞧你傻得可愛,哪個叫你還錢啦,只是你這一聲聲飛虹姐姐飛虹姐姐的叫着,我聽得舒心,不如索性連飛虹二字也去了,直呼姐姐倒也省事。”話說出口,頗覺不妥,初得相識,叫人這般稱呼,確實顯得曖昧,故又自我圓場說道:

    “不知明兄弟可否一樣稱呼?”明非早已看出飛虹的心意,哪有不配合的道理,遂說道:

    “全憑姐姐。”李木一旁還不知飛虹心事,傻傻笑道:

    “甚好,我李木一日之內識得兩位兄長、姐姐,真是三生有幸。”此時,酒菜端上來三人邊喫邊聊,明非本來不飲酒,飛虹勸道:

    “男人不飲酒有如女人不養育,今日我等歡聚,我二人飲酒,你在一旁冷落,是何道理?叫其他人看在眼裏,還以爲我慢待兄弟你呢?少喝些,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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