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臻也看了這場比賽，看完後沒打擾球員和教練，默默地離開了球場。
羅臻回到家裏，攀枝花突然起了怪風，風聲越來越大，羅臻突然想起來第二藝人裏有專門陪聊的藝人，於是趕緊登陸了第二藝人。第二藝人陪聊大廳有10個房間，24小時陪聊，玩家每分鐘旁聽收費2元。第二藝人公司在每個整點就會換一個藝人繼續陪聊。這個陪聊項目由第二藝人公司全體藝人支持的，大家輪流值班。每個聊天室最多容納1000人旁聽，聊天由藝人主持，想跟藝人對話的需要額外付費，每分鐘100元，付好錢搶麥即可。
羅臻登錄了8號聊天室，聊天室裏已經有700多人，正在主持的藝人是一名五星藝人陳靜菲。只聽見一個玩家正在和陳靜菲對話，兩人聊的話題是貪腐。
陳靜菲說道：“我這輩子貪的最多的一次是在一家文具公司當採購，當時供應商非要送給我一張超市消費卡，大概300元。你們說我當時該不該收？”
這個玩家網名叫母大蟲，聽了陳靜菲的話笑道：“收啊，爲什麼不收？300塊沒事的。”
陳靜菲回道：“我當時膽子小，就問供應商其他同事收沒收，他說都有我才收的。”
聊天室屏幕上各種刷屏的，有的贊成陳靜菲收禮物，有的反對。羅臻看得笑噴了。
陳靜菲繼續說道：“母大蟲，你呢？你是行賄還是受賄？”
母大蟲回道：“陳靜菲你這說法不對，這叫送禮和收禮。幾百塊也叫受賄，難道你收禮只收腦白金嗎？”
陳靜菲笑道：“腦白金別送。還是實物好。”
“對對對。”母大蟲接道，“不過，陳靜菲美女，你們公司的標準是什麼？多少算受賄？”
“母大蟲，我們無法受賄，都是按時間管理的。你要是喜歡我就多聊幾分鐘。”
“你們不線下陪？”
“不陪。線上我們還輕鬆點。線下更累，到處是文山會海。”
“額，我也是開會開累了，上線跟你們聊聊。再見了。”
母大蟲下麥了，一個網名叫燥王爺的搶麥成功。只聽燥王爺說道：“陳，你們招待客戶怎麼招待啊？費用怎麼結算？”
陳靜菲回道：“我現在在第二藝人不用招待客戶。以前的話，還是開會啊，開會招待。”
“開會？你別嚇我啊，開會能隨便開嗎？”
“開真會。可以請客人給我們做報告，開會地點選一個好的風景區就行。”
“這法子不錯。不過開會要準備好多內容，不如直接喫頓飯方便。”
“喫飯那些錢好麻煩，開會正當得多。”
“嗯，是啊。我們繼續聊聊甲方吧。你說說甲方那邊到底喜歡些什麼？”
“喜歡的東西當然很多啊，看你敢不敢送了。”陳靜菲笑道。
“甲方喜歡的禮物得是乙方心甘情願送的。”
“心甘情願？比如呢？”
“比如，你孩子考高中，分數不夠，想讀高價。這個時候送的禮就是心甘情願的。”
“受教了。我再琢磨琢磨。”說完，燥王爺也下線了。
蒸餾水馬上進行搶麥，成功了。
“陳美女，我有個問題特殊點。我就是想問，精分喜歡什麼禮物？”
“精分啊，是很特殊。最好的禮物就是安安靜靜待幾天。”
“這倒挺難的。陳美女有什麼辦法嗎？”
“有倒是有一個，我不好意思說。”
“陳美女，別賣關子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讓他找本h書看看。”
“h書？這法子有用？我試試看。就是現在找h書不好找啊。”
“嗯，你慢慢找。”
聊天室又開始刷屏了，各種對陳靜菲的讚譽之詞。
“等等，陳美女，哪裏有h書你也一起說說吧？”
“網上搜索吧。百度可能很難，試試谷歌和病搜索。”
“好的。我給我朋友找點h書吧。”蒸餾水也下麥了。
羅臻取下vr設備，音量轉到音箱，一邊旁聽一邊在網上瀏覽了當天的新聞，並給自己準備了大量的網上的真實的貪腐新聞，以作攀枝花起風時備用。
羅臻戴上頭盔繼續來到8號聊天室，只見藝人已經換了一個，叫趙思思，也是一名五星藝人。趙思思正在和一個網名叫副書記的玩家聊天。
“趙思思同學，那按照你的意思，收禮該收多少？”
“一年以內不超過3000，平均兩個月500。兩個月送一次禮物，一次500就好了。”
“大家覺得呢？”副書記問聊天室的800多名聽衆。
聽衆們竟然很自覺，發表意見的很多，大部分都同意這個禮物輕重的程度。羅臻想了想，要麼第二藝人公司就按照這個規矩提醒公司員工。於是，羅臻給公司員工羣發了一封內部郵件，把公司對禮物的要求說了，不管處於甲方還是乙方，都按這個標準來。
今天風很大，羅臻看完公司的各種工作郵件，又走到家裏的桑拿室，把自己泡在一片水霧裏。羅臻一邊桑拿一邊哼着一首很流行的姚六一的《霧裏》：“我習慣深埋霧裏自我較勁，魂首分離；我喜歡埋在霧裏別被提起，天黑再醒。當白天像是電影，我在這裏不倦演習，看上去不費力氣。這種境地楚歌四地，對話自己似乎很容易上癮，白鴿擁抱黑鴉大膽的情景。就笑我神經病，我在我領地，看這裏一望無際。彩色的世界，我在我的霧裏多麼清晰，他們黑白的心。自顧自己已經有了定義，何時該靠近，什麼應該摒棄。。。”
羅臻洗完桑拿，然後在網上再次給自己買了一個手機和一隻手錶。這次買的手機和手錶都是完全防水的，可以直接在桑拿室裏使用。
羅臻給自己買了這兩個新禮物，感覺心情好了不少，然後回到臥室，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