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厲深越是冷靜,唐昱琛心裏越是沒底。他擔心路厲深還會有其他的殺手鐗。

    “厲深,救我,唐昱琛急紅了眼,真的會殺人的!”

    宋希芸控制不住緊張開始哭起來,她知道路厲深最看不得自己流眼淚,她要通過眼淚來獲取路厲深的心痛。

    “深,你在猶豫什麼?快點救我,你救了我,我以後就是你的!”

    宋希芸看着沉默不語的路厲深,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她知道唐遇暖現在在路厲深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但是兩個人還處於試探期,路厲深目前並沒有察覺自己的感情,自己只有爭取,才能將路厲深心裏的那一杆稱向自己傾斜。

    路厲深低頭沉思了片刻,擡起頭看唐遇暖。此時的唐遇暖什麼話也沒有說,甚至脖子上的那把刀已經劃破了表皮,她也沒有哭一聲,而是絕望了閉上了眼睛。

    唐遇暖你爲什麼不求他,難道她從心裏就不相信他會救她?他有這個能力!

    唐遇暖能感受到冰涼的刀刃已經接近表皮下面那一層,很疼,疼的發麻,但是她聽到宋希芸的哀求,知道路厲深對她的情誼,知道路厲深一直深深的愛着她,自己如果再去求救,路厲深也不會放棄自己心中的白月光而來救自己。最終只能落得別人的笑柄。

    唐遇暖閉上眼睛苦笑。嘲笑唐昱琛爲什麼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而自己卻爲什麼那麼想要知道答案,雖然已成定局,但是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奢望,路厲深會指着自己說保自己,哪怕是騙騙自己也好。

    “我保她,你把她放了。”

    沉默片刻的路厲深幽幽的說道,黑色的眸子裏的赤紅野獸已經退下,只剩下漆黑不見底的深淵,一種捉摸不透的樣子。

    唐遇暖睜開眼睛。站在正前方的路厲深擡起右手,修長的指尖指着宋希芸!

    唐遇暖立馬整個身體軟了下來,坐在地上,低頭苦笑,眼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嗖嗖的往下流。

    明明已經知道結局的,爲什麼還要天真的有所期待,現在,此時此刻,心涼了,傷透了,絕望了。

    她擡起頭看着路厲深,淚眼婆娑,眼神裏滿是淒涼,原來路厲深爲自己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措意,對自己的好完全不及宋希芸的千分之一,遇到生死關頭,他還是要選擇那個深愛的人—宋希芸。

    路厲深躲開唐遇暖的眼睛,充滿着無盡的絕望的眼神讓他心裏一陣疼楚。

    “深!我就知道你會選我!”

    宋希芸準備起身一把被唐昱琛按住,原來抵在唐遇暖脖子上的匕首現在轉移在宋希芸脖子上,不時的在宋希芸漂亮的臉蛋上筆畫幾下。

    “唐昱琛,你幹什麼?!你剛剛明明說好的,路厲深選誰你就放誰一馬,你敢違背路總嗎?!”

    宋希芸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難道唐昱琛是在報復自己曾經對他的欺辱和不屑嗎?難道他剛說的話都是假的,就算路厲深選擇了自己,他也不準備放了自己嗎?

    “路總,沒想到你對宋希芸小姐的感情居然會這樣深,我以爲你跑到蘇州來救唐遇暖是因爲鍾情於唐遇暖呢,看來我這侄女還是沒有這樣的福分!”

    唐昱琛將抵在宋希芸脖子上的刀刃又向下用力,立馬鮮血就順着匕首流了下來。

    “啊!好痛,你個混蛋敢用刀傷我,你就是我們養的一條狗,現在敢以下犯上,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深,救我!”

    宋希芸因爲驚嚇和憤怒,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嘴脣哆哆嗦嗦,牙關打顫。

    “我是一條狗,但是我現在不想做狗了,宋小姐你最好配合一點,不然你這漂亮的臉蛋就不保了。”

    唐昱琛將匕首上移,停留在宋希芸的臉頰上,宋希芸立馬閉緊了嘴巴,如果唐昱琛一不小心劃破了一刀,這就是一道疤痕,自己以後就完了。

    宋希芸祈求的看着路厲深,現在只有他能就救她。

    “唐昱琛,你想怎麼?”路厲深眉頭緊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剛說了,只是一條活路而已,你放我走,我到樓下就會放了宋小姐,讓你們團圓!不然那我只有先將她毀容,然後和她同歸於盡!”

    路厲深黑色的眼眸升起一層冰冷的霧氣,揮揮手,保鏢向兩邊後退,讓出一條道。

    “謝了路總!我們後會無期!”

    唐昱琛將宋希芸抓的更緊了,將匕首的刀尖部位抵在宋希芸脖子的大動脈上。警惕的看着旁邊的保鏢,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退出房間,抵在宋希芸脖子上的刀刃才鬆了一點。

    “宋小姐,我剛剛只是想有一條活路,沒有想殺你的意思,但是路厲深選的你,只有挾制你,路厲深纔會放我一馬,我到樓下就會放了你,你現在只需要配合我,不然我一着急,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王八蛋……”

    宋希芸想破口大罵,但是看到唐昱琛黑黝黝的剛勁的臂彎和鋒利的刀刃,她把話憋了回去。

    在房間裏的路厲深並沒有追出去,趙欽儒不解的問道,“路總,我們不追嗎?宋小姐會很危險。”

    “不了!”

    路厲深淡淡的說道,像是在說一個漠不關心的人一樣,他轉過身看着被按壓着的路川的打手,他穿着黑衣,渾身肌肉誇張的凸顯着,特別是眼睛因爲極度憤怒而發紅,向外凸着,

    “把他放了。”

    路厲深徑直走向陽臺。唐遇暖還躺在地板上,蜷成一團發抖。趙欽儒有點二丈摸不着頭腦。

    “路總,這個人是路川的人,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怎麼能放了?”

    路厲深微微扭頭,用餘光瞪了一眼趙欽儒。他做的決定何時需要給別人解釋了!

    趙欽儒連忙閉上嘴巴,趕緊放人。

    路川的打手沒有想到路厲深會放了自己,滿臉驚愕。對着路厲深的背影鞠躬,立馬直起身離開了房間,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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