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怎麼可能不害怕,她怕的要死,渾身的肌肉已經僵硬的無法動彈,但是她一定要穩住,她不能承認。

    堅決不可以承認,她承認了,那麼她不知路厲深會用什麼方式來懲罰自己,說不定會取消自己的參賽資格。

    “我再問一遍,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回答,唐馨兒是不是你找來的?”

    “……”

    路厲深的聲音比之前聽起來更加的冷峻,像一個終結者判官,可以一句話決定對方的生死。

    夏玉的額頭上開始微微的冒汗,她感到自己的後腦勺轟的一下,身上的體溫急速增高,背部也開始流汗。

    “路總,您這不是爲難我嗎?我之前都不認識唐馨兒的。”

    “厲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夏玉之前不認識唐馨兒的,而且夏玉之前幫我包紮過傷口的,我想她應該不會害我吧,畢竟我們沒有什麼仇恨。”

    “你這個笨女人,你倆現在是競爭者的關係,她想除掉你這個對手,你不知道什麼是敵人嗎?”

    路厲深扭頭責備唐遇暖,將她拉到沙發上,和自己並肩坐下,雖然是責備,但是口氣卻寵溺滿滿。

    夏玉看着眼前這一幕,怪不得宋希芸要找唐遇暖的麻煩,看樣子,唐遇暖很受路厲深重視啊,他們這樣的關係,路厲深不會要徹查到底吧?

    “路總,我和唐遇暖雖然是對手關係,但是我也沒想着要給她使絆子,本來就是公平競爭,願賭服輸。”

    “好一句願賭服輸,那我們就將夏家的未來放進賭注裏,如果這件事是你故意爲之,那麼夏家……哼,讓它傾家蕩產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如何?”

    夏玉聽到這裏,喉嚨裏乾涸的發痛,她使勁的想咽一口唾液浸潤一下喉嚨的痛,卻連一點唾液也沒有了。額頭上的汗珠順着鬢角流到脖子上,剛剛路厲深的話,讓她感到恐懼,這種恐懼壓過她的理智,她渾身的肌肉開始酸脹的難受。

    脊背發涼,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路總,我……我之前真的不認識唐馨兒,我只是幫她進來而已,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如果我知道會這樣,一定不會這樣多此一舉的。”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肯承認,那我就先拿夏家開刀吧。趙欽儒,你去,聯繫一下夏家董事長……”

    “路總,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怎麼處置我都行,求你不要找夏家的麻煩,我爸爸年齡大了,我求求你……”

    夏玉連忙向前走了兩步,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這一刻她忍了很久。

    “你怎麼認識的唐馨兒?把整個事情說清楚。”

    夏玉想到宋希芸,如果把她供出去會不會可以緩解路厲深的怒氣,而放了夏家呢?

    不,不行!

    宋希芸是誰,這個女人出了名了手段陰狠,計謀多,善於利用男人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把她供出來,路厲深對她的懲罰能有多重?再說,她後來託人打聽過,曾經路厲深還追求過宋希芸,那麼,就算路厲深知道真相,他也只會把怒氣全都灑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如果宋希芸知道自己將她拱了出去,不知道背後會耍什麼狠招呢,而自己有她的把柄在,如果路厲深真的對自己做什麼,她就拿着把柄,讓宋希芸幫自己一把。

    這個旗子,還是有用的,不能供出來,讓她變成一個死棋,還會反向傷到自己。

    “路總,我也是偶然遇到的唐馨兒,覺得她長得和唐遇暖挺像的,沒想到她們是姐妹關係,她很想念姐姐,央求我帶她來見見唐遇暖,我也是受到矇騙了。”

    夏玉一邊哭一邊偷偷看路厲深的神情,聽到她的這番話,路厲深的眼睛裏沒有出現任何波動,反而臉上洋溢出一絲冷笑,這讓夏玉更加拿不定注意。

    “唐遇暖,我真的不想害你的,我們雖然是對手關係,你可曾發現,我對你表現過什麼敵意嗎?”

    唐遇暖看着夏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心裏生出很多同情,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唐馨兒也已經離開了,她相信,唐馨兒以後應該也不會找自己麻煩。這件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雖然今天晚上讓自己丟了大人,但是她用實力說話,等到她勝出的時候,用作品堵住悠悠之口。

    “厲深,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了,不如……”

    “別插嘴,胃疼好些了嗎?”

    “沒事了已經不疼了。”

    路厲深拿起一縷唐遇暖的頭髮,繞在手指上,涼涼的髮絲,在手上滑滑的。

    這個女人用的什麼洗髮水,居然把頭髮養的這樣好,泛着微微的光,還有清香味。

    “路總,求你饒了我吧,我給唐遇暖道歉。”

    唐遇暖想站起來被路厲深一把按住。

    “小暖,對不起,我不知道唐馨兒會這樣,我給你造成的傷害我今後一定補償給你,求你原諒我好嗎?對不起。”

    “算了……”

    唐遇暖還想說什麼,嘴脣被一根溫熱的手指抵上。

    夏玉見勢,知道是自己做的沒有讓路厲深的滿意,急的滿臉通紅,她求助似的看着房間裏的人,大家都是一副默然的表情。

    得罪路厲深的人,誰會幫,自找死路。

    “路總,求您放過我,放過夏家,我以後不敢了,第三輪比賽我棄賽,來懲罰自己的錯誤,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

    路厲深依然沒有說話,而是將唐遇暖的髮絲放到鼻子下面,輕輕的一嗅,清雅的香味,像她這個人一樣,清雅秀氣。

    夏玉看着路厲深正在撥弄唐遇暖的頭髮,他渾身散發着一種讓人感到壓迫的戾氣,這種戾氣快要將她最後一根神經崩斷。

    路厲深越是氣定神閒,夏玉越是緊張,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路厲深滿意,放自己走,也放了夏家。難不成路厲深的意思是不想再和自己對峙下去,他在想如何處置自己,處置夏家嗎?

    以路厲深的地位和手段,幾句話就可以讓夏季徹底完蛋,讓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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