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暖小心思一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疼。”

    路厲琛見她調皮起來,這時候瞧着還真是可愛非常。與之前冰冷的樣子那是分明的兩個人呢。

    他擡起手來揉了揉她的頭,“好了,喫好了就去睡覺吧。受了傷就要好好養着。”

    “我......”唐遇暖乖巧的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她笑眯眯地看着路厲琛,“路總,您這是在攆我麼?”

    “攆誰都不能攆你啊。”他狡黠的笑了笑,一隻手撐在餐桌上,一隻手搭在椅子上俯下身來,“你是在等我嗎?”

    唐遇暖被他突然俯下身來的樣子嚇了一跳,臉當時就紅了,“你,你別......”

    說着,便是低下頭羞答答的樣子,瞬間讓路厲琛的心裏升上來一絲惡趣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被自己護在身下的唐遇暖,“怎麼?你在想什麼?”

    她頭搖的撥浪鼓一般,臉紅到了脖子後面。她尷尬地低着頭,都覺得自己的傷口開始跳痛了。

    她“哎呦”一聲,“疼。”

    她低低的求告一句,就好像受傷的小貓咪,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傷口,委屈的就快哭了。

    路厲琛卻是瞧見她這般可愛的樣子,不覺便勾起了脣角。

    唐遇暖聽見他笑,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見她這般,他竟一時手忙腳亂起來,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着急的問他,“怎麼了?怎麼回事?哪裏疼了?”

    被這麼一問,她更難過了,五年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時刻決堤而出,她哭的竟是嚎啕起來,“我都說了疼,你怎麼就不管呢?”

    “我。”路厲琛一愣,連忙哄着,“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他輕輕拍着唐遇暖的後背,就見她抽噎的更厲害,大有控制不住的意思。她委屈的紅着眼睛看着路厲琛,“五年了,你現在說管什麼用呢?”

    “不管用,不管用。”路厲琛終於聽她說出這些年的委屈,到底是爲什麼一直跟自己彆扭着,雖然嘴上認着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這麼多年的彆扭,總算是化開了,不用再一直憋着,繃着。她也該是有這麼委屈的哭一場了。

    他看着眼前的唐遇暖,將她緊緊抱着。

    唐遇暖的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上,她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同時也覺得五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是個記喫不記打的人,這時候,只是路厲琛說了一句,她便放下了。

    路厲琛將她抱起來,走進臥室,將她放在牀上,目光溫情地凝着她,“好好睡覺,別胡思亂想。”

    要不是瞧着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他真想好好的收拾她一頓,這麼多年了她就爲了那一件事彆扭到現在。

    他理解她的想法,但是總是心疼的。

    他伸手擦乾她臉上的眼淚,見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覺一笑,“怎麼?你是想留我過夜了?”

    唐遇暖本能的搖頭,將一邊的被子隨便拉過來搭在身上,緊緊的閉上眼睛,“我困了,要睡了。”

    說着,就裝作睡着了,打起了呼嚕。

    那樣子,可是比悅悅裝睡還不像。

    路厲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站起來走出去。

    待關門的聲音響了之後,唐遇暖才睜開眼睛,直起身子來。

    “喂,你怎麼沒走啊。”唐遇暖氣急敗壞地叫起來,看着路厲琛靠在門上得意的表情,她氣的就要哭了,“你怎麼回事?”

    本來剛纔還委屈的不要不要的,現在竟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一把將枕頭扔過去,“幹嘛呀,快出去。”

    路厲琛撲哧一聲笑了,看見她不哭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將枕頭撿起來放在旁邊的榻上,轉身出去了。

    唐遇暖幾乎一夜沒睡,她想着路厲琛的變化,從之前的故作穩重變成現在的成熟沉得住氣,對所有的事都胸有成竹。這一切都是這五年來的歷練。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起來,準備給他做點飯,畢竟在人家的家裏住着,什麼也不幹總是不好。

    這麼想着,就想到自己一開始認識路厲琛也是,稀裏糊塗的住進了他家,那時候路明覺就很看不慣路厲琛,他一直覺得路厲琛就是會討好爺爺纔有了當時的地位。每次路厲琛有了難關的時候,他們哪一個不是看笑話的。

    一個兩個的都是巴不得他出事了,好自己坐上他的位置。

    想他路厲琛在路氏集團過着貴族的生活,金尊玉貴的養大,養到現在。

    他受過的苦和自己能想到的完全就是兩回事。

    要不是自己陰差陽錯的住進了路家,她也不可能知道那麼多豪門之間的恩怨。

    她一直都覺得路厲琛很可憐,在高處的人往往會讓人仰望,會讓人想着拉下來,卻沒有人想過高處不勝寒,他在他的位置上自然有他自己要面對的事。

    她一邊洗漱一邊在洗手間裏將這些事都回憶了一遍,不禁唏噓,他看起來光鮮亮麗的表面下都是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現在好在宋希芸離開了,回到了海外公司任職,不然,就算是她一個人都夠纏路厲琛一陣了。

    她走進廚房,嫺熟地開始準備早飯,將本來在忙碌的廚師都趕出了廚房。

    廚師們只能在外面看着裏面濃煙滾滾就好像打仗一樣,但是就是不能靠近。

    兩個廚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嘆了口氣,等到路厲琛從自己房間出來喝水,看見廚師們站在外面,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爲自己祈禱了一下就回去洗漱去了。

    路厲琛詫異地看着滿桌子的早點,除了粥以外,沒有一個是在點子上的。

    雞蛋糊了,麪包焦了,還有一碗不明物體放在桌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沙拉看起來還好,但是那流着汁水的蝦是什麼意思?

    他吞了一口口水,讚揚了一句,“暖暖真是起得早啊。”

    “睡不着麼。”唐遇暖笑着將手裏最後一盤烤的炸裂了的火腿放下,自信滿滿地將路厲琛讓到座位上,“別看這些東西不好看,味道還是很好的。我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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