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鵬藉口幫新任安全部長的太子爺上城牆檢查爲由,在城牆上裝了定時炸彈。這麼幹是赤|裸裸的背叛,可他沒辦法。

    自從榮一金給他喝了血後,他覺得渾身發癢,好幾個地方都抓破了。榮一金告訴他,他已經感染了“人魚病毒”,這種病毒只存在於人魚變異者的血液中,必須每隔5小時就喝一次血纔行。

    剛走出去沒多遠,吳鵬就感到後頸像被羽毛撩過一樣酥癢。

    他起初以爲是榮一金在故意嚇唬他,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緊接着,後頸又是一陣癢意,這種癢鑽心似的,漸漸地遍及全身,吳鵬不得不信了。

    他想過去找研究員,可他要怎麼解釋自己喝下了榮一金的血,卻沒有及時告發?他也嘗試過去找亮哥坦白,結果卻親眼看見他殺死了一個變異者的母親。

    原因是懷疑那個可憐的女人想給自己兒子報信。

    這種情況下,吳鵬當然會選擇保命。

    他聽了榮一金的話,不只是在城牆上裝了定時炸彈。還在跟隨亮哥檢閱裝備,以及彙報工作時,在武器庫和領主所在別墅區安置了炸彈。

    吳鵬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他停下揮動的手,希望這羣怪物能在出逃後立刻被喪屍咬死,這樣他“背叛”的祕密就能被永遠隱藏。

    可他的體內的病毒怎麼辦?

    吳鵬越想越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怪圈中。

    這頭,榮一婷從自己的小腰包裏掏出瞭望遠鏡,更加清晰地將吳鵬糾結的表情納入眼底。

    聽完哥哥的講述後,她疑惑道:“真有人魚病毒?”

    榮一金正欲開口,榮一婷揮開他,去問了攸關同樣的問題。

    攸關果斷搖頭:“沒有的,你哥瞎掰嚇唬他的。身上癢要麼是吳鵬心理作用,要麼是你哥在搞鬼。”

    榮一金鬱悶,明明問他就可以,爲什麼要去問別人!

    難道攸關的回答自帶香氣嗎!

    他轉身繼續看錶,分針在又走了一圈後,他朝吳鵬所在的城牆揚起手。

    吳鵬捕捉到他的動作,慌亂的閉上眼睛調整呼吸,咬牙按下了手裏的定時器。聲爆炸同時在基地個地方響起。

    “出什麼事了!”

    “爆炸,武器庫爆炸了!”

    “那這垃圾場咱們還守嗎?”

    “守個屁啊,趕緊去那邊看看!”

    守在下面的人匆忙離開,顧不得再等待二次清掃現場。他們一路跑出貧民區,撞見另一隊士兵,雙方一交流才知道,領主所在的別墅區也出事了。

    “領主怎麼樣?”問話的人語氣焦急,內心恨不得領主死,這樣他的家人就能從倉庫裏出來了。

    “領主已經撤離。”

    “……”

    爆炸聲引起了基地內的恐慌,上面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自己內部出了問題,還以爲是那羣怪物乾的,派了一波又一波人前往增援。

    出了如此嚴重的襲擊,他們仍舊不忘領主的命令。

    長官特意分佈一小隊人馬,將無辜居民們推上城牆,關進籠子裏,再由吊鉤掛起來往下放,懸在半空中。

    婦女兒童的哭喊聲聽得士兵有些揪心,有人上前勸說。“你們想活命,就讓他們來自首。他們已經成了怪物,就算逃出去也不可能被其他基地接納,不如乖乖回去繼續當實驗體,爲人類做貢獻。”

    “既然他們是爲人類做貢獻,那你們爲什麼不好好對他們?如果他們在實驗室裏過得好,他們爲什麼要逃走?!”

    尖銳的質問落下,籠子裏的實驗體親屬們忽然就不哭了。

    是啊,如果研究所真的按照當時承諾的那樣,給他們的一份生活的安逸,只偶爾抽抽血,剪剪指甲,他們爲什麼要不顧生命危險的逃跑?

    研究所騙了他們,政|府騙了他們!

    “他們是騙子!一定是他們在虐待我們的家人!”

    幾個士兵被高漲的怒意逼得心慌,好像自己也是那個施虐的人。

    他們心裏很清楚研究所的乾的事情,卻要強行反駁,“都別亂說,政|府一心爲了你們好,怎麼會騙你們!再亂說就開槍了!”

    距離士兵最近的一個女人看見什麼,眼神閃爍了下。

    她繼續大聲說:“他們心虛了,大家知道我侄子變成什麼樣子了?他長出了一條觸手,他們把他變成了怪物!你們再想想自己的家人,他們會不會也成了研究所的犧牲品!”

    指責和謾罵聲接踵而至,籠子裏的十幾個人一聲高過一聲,令士兵們心慌意亂,其中一個高舉起槍朝空中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的瞬間,一道人影爬上城牆。

    那是一個樣貌大約十幾歲的小青年,他有着碧綠色的瞳仁,腳踝上長有魚鰭。這是籠子裏的人第一次親眼看見活的變異者,有人面露驚恐,有人捂着嘴說不出話。

    靠外的那名士兵被頃刻擊倒,m002搶了他的槍,迅速懟上令一名士兵的腦袋。

    一槍槍|響,子彈從兩名士兵額頭貫穿。

    m002朝下看了一眼,有人趕來了,他兩隻手抓住籠子,試圖把它推下去,避免裏面的人類被接下來的子彈打傷。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突然,一條章魚觸手從斜後方刺來,一名眼型狹長的男人掃退石階上的敵人衝了上來。他力氣很大,觸手卷住籠身猛力一掀,偌大的籠子瞬間跌落下去。

    數不清的子彈從城牆入口飛射而來,士兵們拿着輕機槍瘋狂亂掃,兩人即便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完全避開這樣的槍林彈雨。

    m002的肩膀被穿透,可他的血液在沸騰,傷痛點燃了他身體中的暴虐因子,不顧打進身體中的子彈之際衝進敵人中間,從後方攻擊。

    指甲宛如尖利的鋼刀,劃出一條鋒利的直線,那排士兵的後腰裂開一條鮮紅的血口。

    軀體倒地,其餘士兵警覺地轉身,章魚觸手縱向劈入他們之間,左右一擺,將人從城牆上推了下去。

    兩人重新將籠子撈起來,打開。

    “晨曦,真是你!”中年女人撲出來,用力抓着侄子的胳膊,她的手顫抖的拂過那條異類手臂,眼底的心疼多過恐懼。

    m002無語:“大媽你能不能別敘舊,趕緊跟其他人一起跑。”

    韓晨曦拍拍姑媽的肩,將她推向出口,他眸光一涼,觸手黏上城牆牆壁,將身體帶了下去,藉着拉力凌空踹翻了增援的人。

    m002坐着城牆扶手滑下來,擡眸便看見不遠處,餘縱將王秋天丟上一輛裝甲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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