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晨曦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八卦的心在燃燒,“我怎麼看都覺得餘縱想強吻。”說着眼睛微微一閃,看到無功而返的沈嵐風。

    沈嵐風追了十幾公里都沒發現高助理的身影,一臉鬱悶。看到岸邊摟在一起的兩人反應平平,腳下一轉直接繞了過去。

    餘縱變回人形後沒穿衣服,好在身體陷在厚厚的白雪中,又有攸關遮擋,他什麼也沒看見。

    想起林琅,他腳下加快,走到愛人面前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你沒看到吧?”

    “沒。”林琅乖乖的回道。

    沈嵐風鬆了口氣,他一個人辣眼睛就算了,老婆不能被辣到。隨即又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很識趣,有心沒膽,怕事後被餘縱知道了挨收拾。

    餘縱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感知,他意識漂浮,唯有攀附着懷中的人才能獲得一點安全感。

    可還是不夠。

    攸關的身體一直很僵硬,他並不想順從他。

    這一認知讓餘縱內心惱怒,這些情緒全部體現在動作上,胳膊、腿、呼吸,他用全身的感官去感知攸關的存在。

    攸關被抱得快喘不上氣了,剛有推拒的動作,餘縱的呼吸就壓上他的脖子。

    牙齒咬住他的頸側的皮膚輕微拉扯,疼痛帶着一點酥麻,電流一樣從脊椎一路躥上去。他喊了一聲餘縱的名字,見男人毫無反應便伸手去推。

    餘縱被他的動作徹底激怒了,齒關用力,鮮血溢出的瞬間,藏在身體裏的洶涌情緒衝破牢籠,帶着兇狠的氣勢去捕捉攸關的一切。

    攸關打了個顫,彷彿有一隻手沿着他的背脊自下往上拂過,一直到他的頭頂。

    是精神絲。

    在他看不見的空氣中,精神絲編織成一條又一條繩索,密密實實地網住攸關。它們不斷地收緊,落在他的皮膚上,然後一點點的往內滲透。

    攸關覺得渾身發癢,還有一點無法描述的酥感,有點……舒服,又有點陌生的尷尬。

    他疾聲喊道:“餘縱,你在幹什麼?”

    餘縱當然不會迴應他,男人的喉結上下攢動着,攸關頸側流出的血被他一滴不剩地吞進肚子裏,還要用舌尖舔過傷口。

    他滿足的將臉埋在那裏,鼻尖蹭過血肉模糊的傷處,沒有再繼續咬,也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就像守着自己地盤的大狼狗,謹慎的,小心翼翼的,用溼潤冰涼的嘴脣輕輕吻過。

    攸關被他搞得渾身發毛,又不敢繼續掙扎,因爲他發現只要自己一掙扎,餘縱的攻擊性就會增強,於是只能靜靜等候男人的情緒平復。

    視野忽然變得模糊,他晃了晃腦袋,腦子裏莫名奇妙的浮現出系統創造的屬於原主的記憶。

    那些記憶對他來說陌生又遙遠,它們被打亂了重組,像一場被拼湊起來的混亂電影,還沒來得及去思考,屬於陳鋒的臉全換成了餘縱。

    攸關:“……”

    如果現在他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話,那他就是個大傻子。

    人都已經意識不清了,還惦記着喫醋呢。

    幼稚到了極點。

    攸關的潛意識被系統分成了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自主意識,第二部分是系統創造的原主記憶,第三部分是用來對付最高意志的空白意識。

    眼下的他就像個圍觀的老父親,一臉縱容的看着兒子在第二部分意識中胡作爲非。

    不知道等餘縱清醒過來,想起自己乾的這些事會不會臉紅。

    意識不知道混亂了多久,忽然沉寂,攸關以爲餘縱情緒平復了,正想給他摸摸毛順一順,大腦子裏忽然傳來尖銳的疼痛。

    “餘縱!”

    攸關警告地喊着餘縱的名字,可是沒有用,他居然在試圖入侵其他意識區域。攸關心慌了,不會被發現什麼吧?

    【放心,有我在他不可能入侵。】

    250的話音剛落,系統發出一種很奇怪的尖銳雜音,攸關只覺得耳朵快被那種聲音穿刺,難受地低呼出聲。

    系統的聲音變得嚴肅:【主角的精神力比我想象中的更強,稍等。】

    攸關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乾着急。

    耳邊屬於另一個成熟男人的呼吸聲不斷,餘縱胳膊上的青筋暴起,攥緊的拳頭用力抵在攸關的背上。他想要侵佔得更多的意識空間,想要攸關的腦子裏只剩下他,在意識到自己遭受阻礙後,因攸關的順從而被撫平的情緒再次陷入暴戾。

    兩股精神力在攸關的空白意識區域內拉扯角逐,誰都不肯讓步。

    攸關疼得快受不了了,破碎的呻|吟像是個暫停鍵,剛落下,餘縱就做出了讓步,迅速退出來。

    像被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餘縱的下巴在傷口附近蹭了蹭。明明對方什麼也沒說,可攸關就是知道,男人這是在請求寬慰。

    待腦袋裏的疼痛褪去,他猶豫了下,把一隻手搭在餘縱的後腦勺上輕輕摩|挲。

    他很確定自己對主角沒有那種感情,卻也無法對他狠下心,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心軟可不是好兆頭。

    攸關告訴自己,不能彎,不能彎,他不想屁股痛。

    接下來餘縱沒有再做什麼過激的行爲,異常溫順抱着懷裏的人,力道不輕不重,不給人逃脫的機會。

    頸側的傷口時而就被一條舌頭舔過,攸關已經完全沒脾氣了,感覺那塊傷口就是餘縱的安撫奶嘴。

    兩人一直這樣抱了很久,久到大家打掃完戰場,把車子修好,已經開始計劃要不要生火做飯了。

    “喂,柚子,到底完事兒沒有啊,大家已經餓得不行了。”羅俊命似笑非笑地說完,眸光一頓,停在不遠處的山頭上。

    那裏探出了一顆猙獰的腦袋,一隻變異動物齜着牙想要靠近。

    ……這不是之前從水裏跑出來那隻麼。

    羅俊明握住槍站起來,身後,攸關的聲音有些模糊,“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可能要再睡會兒。”

    說完又嘗試着動了動,還是無法從男人懷中出來。攸關嘆了口氣,認命地癱着不動了。

    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他擡起頭看向遠處,那隻巨獸從山上下來,厚實肥大的獸爪踩在雪中,沙沙作響。

    所有人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鄭招娣的藤蔓藏進積雪中,悄無聲息地靠近巨獸,它們環繞成結環,套住了巨獸的一隻腳,正要收緊,巨獸忽然縱身跳起,把結環甩掉了。

    “它要攻擊攸關和餘縱!快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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